第七十五章(1 / 2)

接到了編輯的電話,幾乎可以確定能夠出版,亂步整個人肉眼可見得開心。

好處是,對方已經完全忘記了經曆過電車爆炸這種煩心事。

壞處是,亂步已經快要把建立偵探社這件事一並忘在腦後了。

蘇格蘭幾次試圖提醒亂步,想要在偵探社選址上谘詢一下亂步的意見,但總會被亂步以“不重要”搪塞過去。

幾次之後,蘇格蘭放棄了,覺得還是暫時把這件事情擱置得好,還能順帶避過琴酒。

畢竟怎麼想,琴酒都不是會讓亂步去做什麼偵探的性格。

在目前的日本,偵探的現狀就是曝光度很高,從這一點上考量,的確對亂步這種習慣於隱藏幕後的指揮家並不友好。

真要說的話,並不是偵探這個身份不適合亂步,而是偵探界的現狀並不適合亂步。

這或許是蘇格蘭唯一會和琴酒有共同語言的問題了。

亂步需要保護,就算是腦力再強大的偵探,也必須要有人能將他保護起來才行。

所以蘇格蘭打算儘量不讓亂步在媒體方麵露麵,以方便保護亂步的安全,連說服亂步的理由都想好了。

“史上最神秘的偵探”什麼的,一聽就很容易讓亂步感興趣吧?

但蘇格蘭非常謹慎,他認為這是亂步脫離裡世界走向陽光下的第一步,不會讓任何意外出現,琴酒在他眼裡就是亂步成為偵探路上最大的敵人。

蘇格蘭防備了幾天,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琴酒自從前往事發地點確認消息之後,便失去了消息。

亂步好像很清楚其中的緣由,但並沒有和蘇格蘭說過相關的事情。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往往比明麵上的更可怕,蘇格蘭總覺得琴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來,給即將成立的偵探社致命一擊。

可惜琴酒銷聲匿跡得十分徹底,讓蘇格蘭白白防備了好久。

織田作之助甚至回來得比琴酒還要早。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織田作之助就輕裝簡行回到了東京彆墅。

進門的時候還一隻手拿著通話中的電話,通話開得免提,手機拿得離耳朵有一段距離,一貫沉穩的神情中似乎帶著些許憔悴。

織田作之助進門的時候,亂步正坐在沙發上,和蘇格蘭一起挑選出版社寄來的樣品封麵。

隔著那麼遠,依然能聽得清楚電話那頭馬丁尼的大嗓門。

很奇怪,也顯得很有精神,和以前喜歡避著人走略顯陰鬱的性格判若兩人。

年輕的術師在橫濱沉澱了許多天,性子一點都沒有沉下來,反而聽起來更加焦躁了。

明明還當了一段時間的代理首領,卻完全沒有一點長進。

他發出崩潰的尖叫聲:“君度——前輩——帶我走吧!!我不想留在橫濱了——基爾和冰酒就是兩個神經病!!”

“你知道嗎?基爾居然每天工作到淩晨三點,在辦公桌邊睡到六點就起來

處理文件,還說我是大人留在這裡的眼線,必須要監視他完成工作才能離開!我真的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和戰況啊!!”

“冰酒這家夥整天隻會和基爾湊在一起什麼都不做,明明青木組還有那麼多工作,他居然把文件簽發的工作全推到我身上來,自己隻會坐在首領辦公室的沙發上躺屍,還說什麼‘你們兩個年輕人要敬重一下老人家’,拜托,他明明也很年輕吧?”

吼出這些話的時候,馬丁尼怨氣衝天,簡直覺得自己可以借著怨氣cos一下男鬼,他目前的處境,四舍五入一下就是被基爾和冰酒壓榨的社畜,毫無自由可言。

馬丁尼雖然不是徹頭徹尾的武力派,但他生平最討厭密密麻麻的文件和公文,上一個讓他做這種事的人,已經被他揍過一頓了。

但基爾和冰酒很會拿捏他的軟肋,他一想發作就把阿斯蒂大人搬出來當靠山,馬丁尼毫無辦法。

橫濱在他眼裡已經是龍潭虎穴了。更讓他崩潰的是,原本說好會同他一起留在橫濱的君度橙酒也提前返回了東京。

而礙於亂步離開橫濱前的吩咐,馬丁尼不敢也不想違背命令擅離職守,所以,他現在就是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小可憐。

織田作之助聽到這裡已經覺得耳朵起繭子了。

馬丁尼其實已經用通話、以這種程度的音量、持續的言語輸出摧殘他好久了。

他穿好室內拖鞋,不太走心地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如果是冰酒消極怠工,你完全可以和基爾酒一起抵製他,催他乾活。”

說白了,馬丁尼隻是很受不了目前的工作環境,想找個人發發牢騷而已。

馬丁尼聽到這話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聽到了什麼離譜的建議,他說:“不……你根本不懂,基爾對冰酒完全是放任的狀態,我沒開玩笑,我甚至覺得冰酒就算惹出了什麼麻煩基爾都會先歎一口氣,然後去給他解決麻煩。而且冰酒和基爾……基爾和冰酒……啊!!!”

馬丁尼囁嚅片刻,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所見所聞,在聽筒那頭發出一聲無法忍受的哀嚎。

這仿佛經受了某種折磨馬上就要支撐不住的精神狀態,一時間讓亂步懷疑自己的兩個新下屬是不是背著他對馬丁尼做了什麼慘無人道的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