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對麵的紅發少年在看到亂步下車之後走了過來。
脫離轎車遮擋的視野範圍,亂步才看到他手中還拿著一個禮品袋。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快拉進,織田作之助和諸伏景光也恰巧在這個時候下車,一左一右站在了亂步身邊,看起來很有威懾力。
紅發少年表情未變,在兩米之外站定,開口道:“許久不見,亂步先生。”
“是很久沒見了,從靜岡回去之後,最近還好嗎……唔,赤司君?”亂步開口問道。
他在轉瞬間回想起了麵前少年的名字,靜岡之後他在關於京都的調查資料上看到過對方的名字。
赤司征十郎頓時神情複雜,說:“托您的福,還不錯。”
如果對方沒有在後來借著靜岡的救命之恩從他這裡套情報就更好了。
這是赤司征十郎最近幾個月最倒黴的事,先是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綁架犯抓走,後在靜岡山上蘇醒時不小心聽見了裡世界組織的糾葛,最後在一個月前被該組織以此為把柄問出了關於京都本地的情報。
月餘之前,赤司征十郎都快忘記了靜岡的昏暗回憶,卻在大晚上突然被不速之客拜訪,對方提出想了解一下京都本地的勢力分布。
那兩個人雖然遮著麵容,但他至今為止唯一一次接觸裡世界成員便是靜岡的那次綁架,所以除了這夥人,赤司征十郎不做他想。
從感性上說,赤司征十郎還是很願意答謝一下救命恩人的,但理智告訴他京都的情報不可外傳,所以他隻是囫圇說了個大概。
然而就是這個“大概”,讓他現在不得不再次站在亂步麵前。
他把手裡的禮品盒遞給麵前的黑發青年,說:“這是花在小姐委托我交給您的東西。”
京都如今的各方家族之中,花在小姐是最不顯山不漏水的一個,但沒有人敢小覷她。
人們雖然尊稱她為花在小姐,實際這人本姓“千源”,是京都千源家的大小姐。
千源家在京都勢力不小,商政皆通,花在小姐又因為母家有裡世界背景,在京都屬於最不能惹的人之一。
所以赤司征十郎在麵對當初兩位神秘人的詢問時,隻將京都各家的勢力分布簡單地說了一下,隻比能從情報販子那裡得到的消息多了一點點,這一點點就是關於這位千源家大小姐的。
結果之後他便被花在小姐找上了門,不過對方也沒打算為難他,花在小姐隻是想讓他幫忙送一樣東西。
而且花在小姐似乎之前就知道是誰在暗中查探京都的消息。
赤司征十郎沒打算窺探救命恩人的信息,他是在花在小姐帶著人找上門之後,才知道亂步如今的身份和地址的。
這個送東西的舉動卻讓亂步身後的織田作之助警覺起來,他自然對這個少年有些印象,也知道亂步當初為何派他和馬丁尼前往京都。
但他沒在這個禮品盒上感受到什麼危險氣息。
亂步也沒有避諱
,直接把東西接到手裡,當著幾人的麵便動手拆了,好像完全不在意裡麵裝得是不是什麼重要的秘辛。
但亂步不在意,他對麵的紅發少年可在意的很,如非必要,他不太想和花在小姐這位黑白通吃的狠角色打交道,摻和進這種事情中,對赤司家和他自己都是有弊無利的。
赤司征十郎視線一錯,對那禮盒裡的東西並不好奇,隻從容道:“東西送到,我先走了。”
“啊,多謝。”亂步一手拎著半開的禮盒,一邊抬手笑眯眯地和紅發少年道彆,目送對方上了車,連片刻停頓都沒有,立刻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摸了摸下巴,感慨道:“好謹慎小心……”
如果對方不是大家族的繼承人,亂步覺得挖角到偵探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