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微雲心思千回百轉,臉上還是嬌憨的神情,指了指遊來遊去的小魚說:“這就是皇上最喜歡的魚,看上去倒是平平無奇的樣子。”
煙雨說:“聽其他人說皇上比較喜歡釣魚,這邊還養了一壇,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壇了。”
金微雲神情漸漸失落,小鹿一樣的眼睛也耷拉了下去。
“進宮六年還沒和皇上見過一麵,我要是當條魚,說不定還能見一麵呢。”
“皇上不僅英明神武,節儉樸素,最重要的是——”
金微雲歪了歪腦袋,發髻上的流蘇在她纖細的脖子邊晃悠了兩下,顯得俏皮可愛。
“能吃到人間美味佳肴!”
“哎,真是人不如魚啊。”
金微雲看著煙雨捂著嘴笑的有些喘不過氣兒,也忍不住笑出聲。
隻是金微雲還不習慣宮裡的規矩,不像煙雨那樣低笑。
她的笑聲歡快的仿佛是一條小溪敲打石頭,叮叮當當的響著。
而在金微雲與煙雨背後的鬆樹林裡,有一道男人的身影靜靜挺拔的站著,另外一道弓著腰。
“皇上,要不奴才找人來把這位常在請過來說話。”
其中一個恭敬的彎著腰的就是皇帝近侍,梁九功,而另外一個身形高挑挺拔的就是康熙了。
梁九功眼瞅著皇帝剛祭拜完赫舍裡皇後,雖然表麵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但是康熙周身氣壓低的已經不敢讓貼身侍奉他的梁九功隨便說玩笑話了。
梁九功正發愁,這一路上回去找哪個不長眼的蠢貨給自己當掩護,免得這火氣殃及到自己。
既然正巧撞見了這位妙言妙語的常在,又逗得皇帝兩度展顏。
梁九功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康熙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梁九功,說:“你倒也機靈。”
“不敢不敢,奴才當不得。”梁九功臉上的笑容擠成一團,看上去還挺高興,嘴上還在謙虛著。
康熙慢慢轉頭,又看向正在魚缸前麵言笑晏晏的金微雲。
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彎彎的眉眼,和笑紅了的臉頰,站在雪地裡而又沐浴著陽光,說一句翩若驚鴻不為過。
“但也比不得天生的機靈。”康熙也被感染了情緒,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
梁九功的笑容立馬就垮了下來,故作哭喪臉接著說:“這位常在妙語連珠,當真是尋常人都比不得,奴才自然不配。”
確實,宮裡這樣說話做事的人少見。
隻是,梁九功默默在自己心裡把後宮進的妃子都過了一邊,實在是對不上這位的臉。
梁九功暗自納悶。
顏色這樣好的人,他不應該記不住啊,更何況這樣的性子,闔宮上下都找不出來兩個。
“內務府啊——“康熙嘴裡輕聲說著,眼睛一眯,心下的事情已經千回百轉了。
康熙利落的轉身,他也沒在這兒繼續耗著。
梁九功一看康熙的意思就是打算安安靜靜的走,不驚擾到這兩位閒聊,於是向後和其他隱藏起來的太監打了個跟上的手勢。
“去,通報皇後娘娘,聖上要到了。”梁九功看出了康熙的意思,隨手扯了個小太監叮囑。
本來皇上就因為沒錢的事情,前幾年在後宮倡導節儉,還心痛的把仁孝皇後的陵寢也給停建了,讓國庫趕著各地的災害和外麵打仗用。
這兩年好過了一點,皇上對後宮的省吃節儉也就沒有以往那樣的關注了,放寬了對後宮的待遇,隻是自己還在省吃儉用。
但也不意味著內務府能這樣克扣,中飽私囊。
內務府簡直就是在皇上的雷點上跳舞。
這要不去和現任管事兒的皇後聊兩句,梁九功都不相信。
“跑快點,磨嘰什麼呢。”梁九功一腳把報信的小太監踹走,回頭又跟在了康熙身邊。
另外一邊,和煙雨閒聊的金微雲也留心著這邊的動靜。
煙雨漸漸的發現了金微雲神色的不對勁,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小主,怎麼了?”
金微雲收回自己的注意力,搖了搖頭,“沒事,回去吧,現在太陽也都沒了。”
金微雲心想著,剛才聽見的那聲低沉的輕笑。
太監們習慣了尖著嗓子說話,斷然是不可能發出那個聲音的。
而且這附近隻有皇帝用來祭拜的宮殿,等閒宮外男子也出入不得。
金微雲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小主怎麼忽然這麼開心?”煙雨看金微雲走著走著,忽然一笑,生出疑惑。
金微雲調皮的點了點煙雨的鼻尖,神秘的說:“過兩天你就知道了,說不定有好事情發生。”
煙雨瞪大眼睛看金微雲:?
金微雲點點頭。
不過金微雲雖然信誓旦旦的這麼說,心下也不是很敢肯定這件“好事”是什麼,而且會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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