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微雲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被煙雨叫了起來。
“主子。”
“不能再睡了, 要不然晚間肯定要睡不著了。”煙雨細語柔柔的把金微雲喊起來。
金微雲揉了揉腦袋,混沌的思緒又在想到宮女太監的事情,瞬間回籠, 她問道:“有打聽清楚怎麼回事嗎?”
“醒春出去打聽什麼情況了,已經出去有一個時辰了,現在應該差不多該回來了。”
說曹操, 曹操就到。
醒春悄悄的推開門, 探頭向裡麵看了一下,就看到煙雨向她招了招手。
醒春笑嗬嗬的行了禮,說著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主子,奴婢打聽到了,您猜怎麼著?”醒春嘖嘖兩聲。
金微雲心想,醒春你還想給我講個相聲不成。
醒春看見煙雨的神色, 立馬正經說道:“是采買的那群太監裡夾帶了外麵的東西偷偷送進來了,恰好一位常在主子因有個臟東西染了天刑,也就是大風病。”
金微雲聽到醒春的這個稱呼還琢磨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麻風病的意思。
煙雨倒吸一口氣。
醒春接著說道:“所以萬歲爺惱了, 把所有夾帶外麵東西進宮的太監宮女, 包括傳遞東西的都給處理了。”
“內務府的監管不理, 有處理了許多人。”
煙雨與金微雲對視一眼。
還好她們倆私自傳遞東西還是上上個月的事情,若不然現在也要被拉到景和門直接杖刑活活打死了。
醒春看著二人對視, 心裡也默默的扣了個問號。
“是有什麼問題嗎?”醒春心裡嘀咕了一下,她雖然是愣頭青, 但是也沒有傻到這個時候刨根問底的。
“那位常在怎麼樣?”金微雲回過神,還是先感慨染病的人。
醒春也搖搖頭,說道:“宮裡的處置法子多了去了, 奴婢也隻能猜一猜是單獨的放了個地方救治了,肯定是不向外麵通人的。”
“也說不定人的情況不好,直接在宮裡燒了,也不一定。”
雖然醒春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主要就是夾帶著進宮裡的東西讓一位常在染了傳染病。
這對於康熙來說,簡直就是把他的性命和皇家的威嚴放在地上跺兩腳,還噴了一口吐沫腥子。
康熙前不久八月才下了聖旨,不得宮內外私自傳消息,更遑論是這樣的有毒的東西。
金微雲沉吟了一聲。
目前康熙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這件麻風病感染事件的表麵人物——所有經手犯錯的人。
但是這件事情,以金微雲來看,並不簡單。
“這事兒準保和惠主子有關。”煙雨說道。
這件事情歸根到底還是惠嬪管理的采買辦事情不理,才讓人偷偷的夾帶私貨進來。
而惠嬪被針對也完全有理由。
還是當時皇後分宮權,分的太過於不均衡,這才是這件事情的起點。
“惠主子還是拿了太多不該拿的東西。”向迎他平日裡說話說的少,但是心裡清清楚楚。
很難說清,這是皇後的計策還是皇後真的看重惠嬪。
但是惠嬪還是得好好的拿住這份宮權,因為裡麵的油水和權利太多,誰能忍住不動心。
金微雲“嘖”了一聲,說道:“這事兒還沒完,最近都少往外麵跑。”
這關頭摻和到了這種和皇帝性命沾邊的事情裡,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人。
其餘三個人都點點頭。
“剛好最近也是臘月初一,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事兒,抓緊把咱屋裡的角落裡犄角旮旯打掃打掃。”
金微雲平日裡也沒有多少詩情畫意,剛好前陣子康熙送過來了那麼多的裝飾,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捯飭一下。
煙雨忽然“唔”了一聲,說道:“主子,最近還真有事情。”
金微雲眨眨眼睛,看著她。
“往年主子您不愛往外麵走,這兩天宮裡正好是有冰嬉可以看的。”煙雨說道。
金微雲“啊”了一聲,“冰嬉?”
“冰嬉往年都定在了西華門那邊的西苑太液池那裡,主要也是八旗的士兵熱熱鬨鬨的在一起,在冰上比拚各樣的東西。”煙雨眼神裡也充滿向往。
往年時候金微雲又不得寵,這種事情隻能是聽著,彆的跟著的去的宮女太監興高采烈的講著。
煙雨一聽就聽了這麼多年,她想著今年總該有機會跟著主子去看看了。
“到時候,就像主子這樣得寵的妃嬪,還有上三旗的人、一些蠻夷的來使一起看,熱鬨的很呢。”
煙雨三言兩語的描述,勾起了金微雲的好奇心。
金微雲也不是一個老老實實,能夠在屋子裡呆得住的人。
金微雲拍了拍說道:“往年去的妃子都是些什麼人,我今年確保能去嗎?”
煙雨笑著給金微雲捶背。
“小主放心,萬歲爺肯定會請您一起去的。”
“說不定小主還有機會和萬歲爺一起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