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托了托眼鏡架:“您是說現任的梧大副校長?”
正說著,林恒海的終端突然響了,他劃開一看,從躺椅上跳起來。
“姓司的那老丫挺,嘴上說著不要,轉頭就把現金卡套現了!”
他立刻給財務助理發了通訊,劈頭蓋臉一通罵。
“給我把錢追回來!”
通訊那頭的人一頓操作,小心翼翼地報告:“這筆錢直接劃入對方賬戶,已經設置了大額財產加密,無法追回了。”
林恒海:“他是議員!怎麼可能把這麼大筆資金直接劃進賬裡?!”
通訊那頭的財務助理:“可對方賬戶名叫溫默。”
林恒海傻了:“……”
他愣了老半天,再看看那條劃賬信息:“…………”
林恒海又撥了個通訊出去。
“誰引的溫默?啊?!現在給我開了他!立刻馬上讓他滾!”
第二天一早,修重晨練結束去二樓畫室,開始每天雷打不動地裸模工作。
見溫默畫得很專注,修重把注意力放到滿牆的素描上。
除了上次發現的特工外,還有很多兒童肖像,看起來年紀差不多,不到十歲的樣子,身上都穿著校服。
溫默:“雙眼彆亂瞟。”
修重:“你不是不畫我的眼睛?”
溫默:“我可以不畫,但你不能亂動。”
“那我隻看著你?”
修重笑笑,“你又不好看。”
溫默手一用力,鉛筆尖斷了。
他盯著畫紙上多出來的那一點,把畫紙揉成團扔了,換了支筆重新開始。
“哈哈哈哈——”
最可恨的莫過於在你難過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幸災樂禍,還笑得沒心沒肺。
溫默忍了一秒,沒忍住,扔了筆幾步過去教訓模特。
修重把蓋在身上的浴巾裹到腰間,邊退邊躲。
“喂,畫畫就畫畫,彆動手動腳,我可是正經alpha,特殊服務得加錢啊。”
這話不亞於火上澆油,溫默撐著沙發翻過去,大長腿毫不留情地掃向修重。
“你想提供什麼特殊服務?”
一來一回,兩人又打了起來。
修重留意他出招的速度、力度和角度,不著痕跡地幫他糾正。
“隻要報酬到位,什麼樣的服務都好商量。”
溫默從牙縫裡漏出兩個字:“無恥!”
都被說無恥了,修重索性一本正經道:“你看我長這樣,就知道我以前是乾什麼的了,有什麼好驚訝的?”
果不其然溫默出招更狠了,還偷了他昨天的兩個連招,想把他摁在地上捶。
敲門聲響起,虎頭阿茲進來。
“主人,午飯做好了,請合理安排時間,您下午還要跟客人一起出門呢。”
溫默回過神,一看時間已經11點半了,素描課又變成了格鬥課,畫了這麼久,就成功完成了一副速寫,還是沒眼睛的。
“我餓了。”
修重披上浴衣,淡定出門,“做模特好費體力哦。”
溫默:“……”
午後,修重開車和溫默一起去了司延定的地方,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書店。
門麵很小,但裡麵空間挺大。
兩人沿著木質旋梯上三樓,進了320包間。
司延的助理已經在等著了,見到他們,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位請跟我來。”
兩人跟著進衛生間,通過暗門裡的樓梯往下走。
修重算了一下高度,已經到地下了。
下麵的空間比書店大很大,設置了幾個辦公區域。
到一個房門外,助理停下,恭敬地對修重說:“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誤會了,您真是我輩楷模。”
修重:“……”
房間像個普通的辦公室,司延正坐在茶桌前對他們招手。
“隻能在這種地方招待你們,這裡是我朋友開的,比其他地方安全。”
修重坐在他對麵。
“很有格調啊,是幽會的好地方,是吧,默默?”
溫默拉開椅子坐下,一言不發。
司延親手泡了茶,放到他們麵前。
“能來這裡,你們應該查過我的背景了?”
修重端起來品了一口:“所以你說的工作是?”
“我想讓你幫我保護一個人。”
頂著修重探究的目光,司延低聲說,“我們自由黨的領袖張之州。”
修重放下茶盞,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情理之中。
“為什麼找我?”
司延:“你有能力保護他,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堤防你。”
修重:“他們?”
司延:“和平黨的人。”
修重笑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願意摻和你們的黨派鬥爭?”
“我不知道。”
司延坦然道,“但你既然來找我,說明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修重把薛霖那張存儲器拿出來推到司延麵前:“這是薛霖讓我交給你的。”
聽到薛霖這個兩個字,司延心口一跳。
修重:“先看看這裡的東西,我們再談後麵的事。”
司延臉色微變,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助理拿了解碼器進來,將存儲器裡的東西投放到半空。
內容修重都看過了,他看著屏幕,餘光卻留意司延的神色變化。
當放到那兩人的對話時,司延搭在茶桌上的手猛地攏緊。
畫麵上雪花閃爍了片刻,出現薛霖的臉,看角度是在某個房間自拍的。
薛霖聲音沙啞,有些哽咽:“父親,對不起,當初如果聽您的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
“小霖……”
司延眉頭緊皺,一臉的難以置信。
薛霖:“當初您說改造人體係發展太快,肯定有貓膩,我本來不信……可我的身體出問題了,會發瘋難以自控,他們把我關起來不斷注射藥物,但情況並沒有好轉,調職隻是個謊言……”
過程中,薛霖不斷地朝一個方向看,似乎是在警惕著什麼。
可能聽到什麼動靜,他的聲音變得慌張急促:“北部206號基地下麵有秘密!”
說完這句,畫麵就黑了。
“小霖!”
司延猛地起身,直等到畫麵不會再亮起,才看向修重,“你怎麼得到的?他現在人在哪?!”
修重示意他冷靜下來。
“他情況很糟糕,但還沒死。”
聽到沒死,司延重新坐下,拿起一旁的煙盒取出一支叼在嘴邊,要點燃時想到溫默還沒成年,抓了抓頭發,又把煙放了回去。
“你為什麼反對血清改造?”修重問。
司延沉默了很久。
一些話本不能對修重說,他想找的隻是個打手,可現在對方把這張存儲器送過來,已然表明了態度。
“當時軍方研究院提出血清改造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讚同的,包括我父親在內很多人都強烈反對過,也曾找相關領域的專家求證可行性和安全性。”
溫默端著茶盞,聽到後半句突然抬眸看向司延。
修重看在眼裡,裝作不經意地撕開一塊薄荷糖塞進嘴裡。
“後來呢?”
“那些頂尖的醫學專家在一段時間裡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司延看著黑掉的屏幕,聲音很低,“我當時剛工作不久,因為父親的關係一直關注這件事,但有一天父親突然不讓再談,也不準我再對外發表任何看法,那之後不到半年,議會以壓倒性票數通過了血清改造議案。”
“你說有很多專家失蹤了?”溫默問。
司延點頭:“對外公布的是在受災區遭到變異物種襲擊,但我查過幾個,他們在失蹤前都沒有去過危險區域。”
修重餘光掃過溫默收攏的手,看向司延:“這個議案通過之前有沒有做過試驗?”
司延搖頭:“我不清楚,但通過議案後不到一個月,軍方就開始征兵了。”
“所以你現在的立場是什麼?阻止軍方繼續實施血清改造計劃?”修重問。
“我不確定血清改造這條路是不是對的,但現有的實施狀態已經畸形扭曲,和平黨誇大宣傳,隱瞞排異反應,把它當成政治工具來謀取地位!加上小霖拍下的這些,我更加確定——”
司延看向修重,眼神淩厲,“權利絕對不能落到那群屠夫手裡,否則聯邦大多數人都會成為他們手裡的犧牲品。”
想到上輩子越來越糟糕的生存環境,修重一時竟不太確定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為。
如果其中真的有和平黨的手筆,那司延所說的話,在未來短短十年內就應驗了。
雖然修重的目標不是為了鬥倒和平黨,但在阻止軍方大規模征兵進行血清改造這一點上,他們的方向是一致的。
為了能達到目的,他需要借助像司延這樣手握權利的人。
想到薛霖提到的北部206基地,修重問:“你知道那個基地下麵有什麼?”
“軍方基地不允許議員隨便進出,我聽都沒聽過。”
司延重新給他們倒了茶,“這事我會派人去查。”
“不用。”
修重慢條斯理地轉著指間的茶盞,淡淡道,“這個基地,我去。”
溫默偏頭看向他:“你去?”
司延也很意外:“為什麼?”
調查軍方基地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更彆說修重無權無勢。
“為什麼?”
修重無奈地笑笑,“大概是因為——我和你一樣痛恨這個血清改造機製。”
離開前,修重提示了一句:“想要抓和平黨的小辮子,可以查查每個洲的重要避難點,尤其是南部。”
司延一怔,微微眯眼:“學校那次,你早就知道型材有問題?”
“司校長。”
修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會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懷疑我,如果你不能信任我,那我們之間一切合作都不成立。”
走到樓梯口時,沉默了一路的司延突然開口。
“路上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如果可以的話,在去206前先和之州碰個麵,也許他能給你提供幫助。”
修重:“你還是希望我能保護他?”
司延:“能跟和平黨抗衡的隻有他和頭頂那位,他不能出事。”
從書店出來,修重和溫默心事重重,各自沉默。
回到大彆墅的車庫,溫默解開安全帶。
“那個北部基地在哪?”
修重關閉能源:“曲洲。”
溫默打開地圖。
避開1區和2區,最短路徑也要橫跨18個3區,9個4區和3個5區,速度再快,來回至少半個多月。
太久了。
修重:“你會一起去吧?”
他也就是隨口一問,心裡很篤定溫默一定會去。
溫默打開車門:“不去。”
修重:“…………”
???
止痛劑罷工了,那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