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比慘,誰也沒比誰好到哪去。
溫默想嘲笑他,可自己的眼眶也濕了。
“你信息素能自控了?”
修重仰麵靠著椅子,抽了紙巾蓋在眼上。
“除了第一天,這兩天沒有失控過。”
本來開這個視訊是想見見老婆,再美滋滋入睡,沒想到起了反作用。
怕這麼刺激下去易感期會越拖越長,修重和溫默聊了幾句後就忍痛掛斷了。
二樓,看著屏幕黑下來,溫默視線落在手裡的小麵人上,許久,他從抽屜裡取了個東西,悄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為了轉移注意力,修重逼自己想明天的尋寶遊戲應該設置什麼關卡,策劃好後又開始數小蜜蜂,費了老大勁才有些睡意。
耳邊聽到一聲輕微的動靜,修重被驚醒。
房門打開了一條縫,溫默正扒著門縫在偷看他。
修重:“……默默?”
溫默貼著門:“你開燈,我看清不清楚。”
修重:“……”
床頭燈亮起,朦朧的光線下,修重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說不出的美感,溫默滾了滾喉結,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
理智告訴修重,最好是勸溫默趕緊離開,可話在嘴邊繞了好幾圈就是說不出口。
想靠近一點,就算碰不到也無所謂,想看到他。
溫默膽肥,把門縫開大了些。
“房間裡信息素的味道很淡。”
修重攥緊手下的被子,強裝鎮定:“我開了換氣係統。”
溫默直勾勾地看著他:“你不讓我進去?”
修重指尖一跳:“你還不適應我的信息素,快回去睡覺,聽話。”
溫默垂下眼,眼底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見他這副模樣,修重心疼慘了。
易感期時,alpha會變得格外敏感,任何一點小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
正想著怎麼補救,卻聽溫默低聲說:“那我回去了。”
說完,溫默慢慢關上門。
修重心口一抽,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追到了門口。
“默默,你等——!”
門剛一打開,溫默猛地撲到他身上,不由分說地吻了過來。
兩人都忍到極限了,開關一打開就一發不可收拾。
修重抱著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大床上。
“真不聽話,又打起來怎麼辦?”
溫默從他衣服下擺伸進去:“被你打死我也要來。”
修重扯開他的睡衣,一口咬在鎖骨上:“你還不適應。”
溫默抽了口氣:“你不在更不適應。”
進入狀態後,溫默有意控製,信息素還是在淺淺的釋放,對其他信息素的捕捉能力變得更強,尤其是和自己差不多級彆的同類,敵意瞬間拉滿。
修重聽到捏拳頭的聲音,警惕地看向溫默。
溫默:“我沒想打你。”
修重:“那你先把拳頭放下。”
溫默剛放下,又看著手自己舉起來,暴躁地發脾氣:“為什麼你能適應,我就適應不了?!”
修重握住他的手慢慢展開,十指相扣。
“以後有的是時間,彆急。”
修重的症狀相比一開始輕了很多,有之前那次慘痛的經曆,兩人都有意識地注意自己的信息素釋放量,總算沒半路打架。
溫默氣息有些淩亂,在被子上找了一圈,抓起帶來的東西扔給修重。
修重時刻注意著他的舉動,正打算把逃走的人拉回來,眼前突然一晃,下意識伸手接住。
是爸爸給的藥膏。
修重不解:“你不是不喜歡?”
溫默額角的汗順著下頜線滑落,冷冷地看過去:“再問一句就後悔了。”
清冷又充滿攻擊性的眼神簡直是要了修重的命。
人都自己跳進碗裡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初晨的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灑進來。
白花花的脖子在眼前晃悠了一晚上,修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對著溫默的腺體一口咬了下去。
“嘶——!”
兩種alpha的信息素交織,溫默身體緊繃,搭在修重背上的手猛然收緊。
腦子迷迷糊糊地發懵,理智和本能在拉扯中漸行漸遠,溫默隻剩下一個念頭——咬回來。
修重記得不能咬太重,過過癮就打算放開,還沒等他鬆口,脖子上突然傳來劇痛。
等溫默睡醒時已經第二天下午,床上就他一個人,身上乾爽,沒有出汗後的黏糊感。
房間裡乾淨整潔,空氣清新,要不是床單被套全換了,他甚至以為昨晚發生的一切是在做夢。
喉嚨很乾,想喝水。
溫默拖著沉重的身體坐起來:“修重……咳咳咳……”
聲音啞得厲害。
在他準備要自己去倒水時,房門打開,修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醒了?”
修重隨手拿了薄外套給他披上,順手倒了杯水喂到他嘴邊。
溫默噸噸噸地喝了半杯,眯眼打量:“你易感期結束了?”
修重穿著寬鬆的居家服,皮膚亮得發光,氣色比平時還好,完全找不到易感期的影子。
“指標還是偏高了一點。”
修重輕笑,“不過今天狀態比前幾天好很多。”
溫默:“……”
何止是比前幾天好,根本是前所未有的好。
修重撫過他一身的青青紫紫,脖子上的牙印尤為嚴重,傷口已經結痂,旁邊還有一些血漬。
“沒一塊好的。”
溫默扯開他的領口,看看自己的傑作:“你也沒好到哪去。”
痕跡都是天亮後弄上去的,到現在還沒消退。
修重輕聲問:“疼不疼?”
溫默靠著床頭,一臉無所謂:“再過幾個小時就沒了。”
修重搭上他的後腰:“我是說這裡。”
溫默一把擒住他的手,反問:“這個驚喜怎麼樣?”
眼前閃過那個抱著紅球的小麵人,修重忽然會意。
原來手工蛋糕不是驚喜,人才是。
修重親親他的臉,失笑:“很好,不枉我做的一百個俯臥撐。”
溫默剛要開口,肚子先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修重:“粥馬上煮好,想下去吃還是端上來?”
溫默擰眉:“我不想喝粥。”
越是逼他吃越不會吃,修重太了解溫默了,有些失落地問:“我親手煮了兩個小時,不嘗嘗?”
溫默果然猶豫了。
“那我要甜粥。”
修重:“你想多甜就多甜。”
趁溫默去洗澡,修重先下樓看看粥煮得怎麼樣了。
虎頭阿茲從跟過來:“要準備您的早飯嗎?”
修重:“不用,我和他吃一樣的。”
溫默本來就不樂意喝粥,要是讓他看到自己在吃彆的,還不得發脾氣?
怕米粥吃不飽,修重又燉了一些肉湯準備下麵條。
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溫默一陣風似的衝進來一把摟住他的腰,恨恨道:“為什麼不等我?”
修重手裡的味碟差點打翻,連忙推遠了一些。
“我怕粥糊了。”
溫默聲音冷下來:“我重要還是粥重要?”
修重:“……當然是你。”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溫默注意力轉到鍋裡。
“好香。”
修重舀了一勺肉湯倒進味碟,吹涼後遞到他嘴邊:“嘗嘗。”
溫默乖乖喝了一口:“不錯。”
肉湯和米粥都好了,修重生火煮麵條。
等水開,感覺到溫默搭在腰上的手越發不安分,修重轉身將人環在身前。
“下來時測過身體指標嗎?”
“沒有。”
溫默捧著他的臉親,“反正不用隔離了,不測也沒關係。”
話是這麼說,但修重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以前沒經驗,不知道兩個alpha一起能不能安然度過易感期。
溫默越吻越深,修重退開一些:“先吃飯。”
溫默擰著眉,很不滿:“你拒絕我?”
這索吻被拒的表情委屈極了,修重抱起他走了幾步,坐到後麵的島台上,偏頭親過去。
“我是怕餓著你。”
溫默輕哼,滿意了。
易感期的溫默比平時脾氣更大更粘人,不過修重倒是很喜歡他直率的一麵。
親到快窒息,溫默才不舍地分開。
“昨晚我沒發揮好,一會兒再來。”
修重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沒發揮好指的是什麼事。
“……你想怎麼發揮?”
溫默一臉認真:“我總結了十條不足和十二條改進方案,今天要全部試驗一次。”
修重:“……”
當這是作戰呢?
怕他受打擊,修重忍著沒笑,摸摸他的頭:“這事不用這麼認真。”
溫默握住他的手:“等改進後,換我在上麵。”
修重:“…………”
修重:“好,你在上麵。”
等浮清和修啟結束樣本采集回到家,已經是修重他們放假的第七天。
家裡沒什麼動靜,浮清有些不放心。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父子間不會受到信息素影響,可溫默和浮清沒有血緣關係,怕引起騷動,修啟讓浮清在一樓等著,自己去了二樓。
在房門上敲了幾下,過了很久都沒回應,修啟看看時間,早上11點。
貼著門上聽了片刻,他猶豫著悄悄打開門。
房間裡,兩個崽子頂著一身的紅印子和牙印正在呼呼大睡。
修啟輕笑,輕手輕腳地關門。
放假十天,到第八天兩人指標才降到標準以下。
好不容易有假期卻連家門口都沒邁出去過,修重想想還是不甘心,拉著溫默隨便開了一輛越野就出發了。
溫默:“去哪?”
修重:“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找個你喜歡的景色,我想畫你。”
溫默托著手,隨口說,“賣掉的五張素描,你就好好用身體補償吧。”
修重:“……”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賣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