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裡,溫默就牽著他回自己房間,就擺在床尾靠牆站著,第二天睡醒第一眼就能看到。
這天夜裡,他又做了那個噩夢。
半夢半醒中,感覺到身邊一沉,有什麼東西壓過來,溫默忽然驚醒。
窒息導致肺部像要爆炸似的疼痛,他鬆開手大口喘氣。
脖子旁癢癢的,溫默打開床頭燈。
修重被他的信息素吸引過來,正貼著他的脖子聞,還抱得死緊。
溫默眼前一遍遍閃過夢的畫麵,心情很糟糕。
脖子突然一熱,意識到修重在舔他,溫默回過神,查看終端顯示的信息素濃度,記下來。
放床尾不如放被窩,這種手感的抱枕可買不到。
傀儡不用吃飯也不用睡覺,隻要定期注射少量營養劑就足了,不過不能不刷牙洗澡。
早晨睡醒,溫默牽著美人傀儡去洗漱,解決了自己的個人衛生問題後,換了一把新牙刷,用信息素控製修重坐到馬桶蓋上,開始幫他刷牙。
傀儡抵不住信息素的誘惑,刷到一半就伸手環住溫默貼了過去。
訓練一個動作太費勁,再說被美人貼著也不是多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溫默就沒管。
結果之後的每一天,每次刷牙到這個點,美人傀儡就會自動貼過來,一秒誤差都沒有。
除了刷牙洗臉外,最大的工程就是洗頭洗澡。
溫默把修重引進浴缸,訓練了一個仰躺的姿勢,自己坐在浴缸外給他洗頭。
為了能洗乾淨,他特意在網上找了教程,就這樣還把自己弄的一身泡沫。
修重就像泡在水裡的死豬,扔他隨意涮洗揉搓。
在一旁候命的阿茲看不下去了。
“主人,我已更新失能老人護理程序,可以代勞哦。”
溫默:“不用,這種簡單的小事難不倒我。”
阿茲:“……”
幸好修重先生已經沒意識了。
時間久了,溫默發現,修重在待機時並非完全一動不動,偶爾會轉一下頭,或者盯著他手裡的甜點看。
阿茲:“從檢查結果來看,修重先生的腦波還在微弱跳動。”
溫默擰眉:“你是說他可能還有意識?”
阿茲:“波動頻率不穩定,根據我的分析應該隻在偶然波動頻率大時才可能出現意識恢複的情況。”
正說著,坐在餐桌對麵的修重抬眸四處看了看,又把視線鎖定在溫默的蛋糕上。
“想吃?”
溫默放下叉子,“你吃不了,就算吃進去我還得給你摳出來。”
教傀儡上廁所,那絕對是地獄級彆的難度,而且溫默不太確定,這個狀態的修重是否還能消化食物。
花了小半年時間訓練美人傀儡,溫默對自己的信息素掌控度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可以用上百種不同的信息素濃度指引修重做出指定的動作,還能和他一起去5區狩獵。
家裡傀儡的衣服肉眼可見增多,放滿了個更衣室,每天給修重換不同的衣服畫畫是溫默的一大樂趣,昔日改造人最強者落到他手裡成了換裝娃娃。
不過傀儡也不是每次都那麼配合,也有翻車的時候。
健身房裡,溫默釋放了高濃度的信息素激發出傀儡的攻擊性。
為了保持修重身體的靈活度和那一身肌肉,溫默會定期幫他鍛煉。
從前兩人沒少打,誰也沒在誰手裡占到過便宜,現在似乎也沒什麼改變。
這種狀態下,修重的感知能力幾乎是無敵的,任憑溫默從什麼角度怎麼進攻,都會被修重擋住,還能輕易反擊。
打了半個多小時,溫默降低釋放量,讓傀儡逐步減弱攻擊性。
十分鐘後,溫默停止釋放信息素,拿起毛巾抹把臉上的汗,打開水壺喝水。
本應該待機的修重在殘留的信息素作用下蹭過去,貼著溫默的背在他頭發、脖子和肩膀上到處聞。
主動靠過來的美人,溫默當然不會拒絕,可聞著聞著傀儡就一口咬在了他臉上,還是半年前被咬的那個位置。
溫默扯出自己的臉:“……告訴你多少次了,我不能吃。”
修重看著他,木呆呆的臉看著有些委屈。
除了有些時候傀儡術會失靈,溫默發現,修重已經在他的訓練下非常適應每天頻繁聞到信息素,如果一直不給,修重還會自己貼過來索要。
地下工作間裡,溫默正在製作新的機械傀儡。
一旦進入工作狀態,他常常投入得忘了時間。
陪了半天也沒聞到信息素的美人傀儡等不及了,自己朝他走了過去。
工作間的空間很大,但亂七八糟的零配件和半成品太多,隻有中間一條彎彎繞繞的小路可以通行。
傀儡不會繞路,直挺挺地撞到還在定型機殼上,發現走不過去後,一腳踹了機殼。
哐當一聲響。
溫默猛地抬頭。
修重踹飛了機殼,沾了一身機油走過來,下巴搭在他肩頭,木呆呆地看著他。
溫默掃了眼被沾上機油的衣服,臉色冷下來:“弄臟我衣服,你還敢撒嬌?”
等不到信息素,傀儡蹭蹭他脖子,意思很明顯。
過程中不小心貼到了臉,溫默握著螺絲刀的手一緊,不知道為什麼就氣消了。
釋放了低濃度信息素後,溫默繼續工作,腦子裡反複閃過一個疑問。
訓練修重的是他,可為什麼有種反過來被拿捏的感覺?
晚飯後,溫默把美人傀儡丟房間裡,自己去浴室泡澡,隨手打開機械傀儡的設計圖。
本隻想隨便看兩眼,看有沒有修改的靈感,沒想到入了迷。
等他回過神時,浴室的門被狠狠踹開,美人傀儡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他。
溫默掃了眼被踹斷的合頁,冷下臉。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給。
見他徑直走過來,溫默以為最多站在浴缸旁邊等,沒想到修重長腿一跨進了浴缸,還因為沒站穩直接撲了過來。
溫默直起身撐住他。
浴缸裂了是小事,把傀儡摔壞了修都沒法修。
可傀儡根本不在意,抱住人貼到脖子上就是一頓舔。
修重身上還穿著衣服,一些金屬扣擦過溫默的皮膚硌得慌。
溫默正要訓斥,可看到修重濕身的模樣瞳孔一縮,到嘴邊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阿茲,送畫板過來!”
阿茲:“馬上為您送到。”
溫默釋放特定濃度的信息素,修重突然放開他,坐到魚缸的另一端,手搭在浴缸邊緣,半眯著眼看過來。
“頭發得再濕一點。”
溫默顧不上泡澡,給他打濕頭發捋到後麵,幾縷長發在肩頭自然垂落。
阿茲匆匆帶著畫板筆還有小板凳趕過來。
溫默扯了件浴袍披上,接過東西,坐在小板凳上就開始畫。
阿茲:“您這樣會著涼的,還是先洗完澡再畫吧。”
溫默頭也沒抬:“彆吵。”
畫得太投入,溫默沒注意到自己的信息素已經停止釋放了。
快畫好時突然聽到嘩啦一聲,修重頂著一身的泡沫從浴缸裡出來。
溫默擰眉:“給我回去坐著。”
“……默……”
溫默一怔,猛地起身,探究地打量他:“你認得我是誰?”
對視中,空氣逐漸凝固。
修重慢吞吞地湊過去,貼著他的脖子蹭蹭。
這個索要信息素的動作溫默太熟悉了,正想把人推開再確認一下,腺體突然一痛,兩股alpha的信息素碰撞,疼痛迅速加劇。
“嘶——!”
溫默痛得手裡的畫板掉在地上,沾了一灘的水,徹底廢了。
“修重!”
等他把人推開,發現修重又變成了木呆呆的樣子。
溫默摸到腺體上的牙印,氣得肝疼。
果然死對頭就是死對頭。
變成人偶了還能氣他。
又是對美人傀儡欲罷不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