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集合(2 / 2)

跟在他們之後的是……嗯,這個鞋子的材質,應該是Zero?他的步伐怎麼這麼沉重?

蘇格蘭聽著聽著皺起眉,前爪焦躁地在地上交錯扒拉。

他沒聽出三重野的足音。

安室的腳步掠過了他們的家門,到隔壁停下。

但兩隻狗的腳步則停在門外。似乎有隻狗跳了起來,按到了門鈴。

……這得有多高啊?

牧羊犬和雪橇犬對視了一眼,踩著雪橇犬的背部爬上去,從貓眼往外望。

“是鬆田嗎?另一個呢?是萩原吧?是吧?”

伊達航迫不及待地問道,但諸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接著全身毛都炸了起來。

“怎麼了?”

幾秒後,蘇格蘭的背毛服帖地落了回去,口中含糊道:“唔,應該是他們。Wada醬,開門吧!”

他神態自若,甚至特意用那個班長一聽就打哆嗦的可愛名字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他才不會告訴班長,在貓眼中看到一把近在咫尺的槍管時,他差點以為琴酒殺上門了。

“鬆餅醬,我沒有你們家的密碼。”安室背著睡得不省人事的三重野,一邊空出手開鎖,一邊試圖和賴在隔壁門口的兩隻狗講道理。

鬆餅醬賴著也就罷了,那個獵狼犬為什麼也一副“我是來加入這個家庭”的模樣啊?

“擅闖是違法……”

啪得一聲,三重野家的門自己開了。

獵狼犬歡呼一聲,興衝衝地甩著尾巴壓低脖子,親昵地與門內兩狗會晤。

安室在Wada醬棕白交錯的臉上看到了一瞬間清澈的呆滯。

……哈,果然,即便是狗狗看來,那張臉也確實太長了吧。

蘇格蘭倒是注意到了掛在他身上的三重野。他大概還聞出了血腥味,一臉擔憂地鑽過來,繞著他們轉來轉去。

“三重野君受傷了,我需要幫他處理一下。”

安室本想說讓幾隻狗回家等著,就見鬆餅醬聞言飛起一腳,將三重野家的門關上了。

一、二、三、四,四雙狗狗眼都期盼地看著他。

今夜的安室宅擁擠無比。

安室把三重野放在沙發上,自己去櫃子裡找繃帶和消炎藥。

這種傷口如果去醫院,醫生可能會要求報警。而目前這種情況下……

安室從懷裡掏出一個塑封袋,目光沉沉。

袋子裡是幾根即便被雨浸泡也顏色鮮豔的紫金織線,材質和顏色都與秋上君今晚穿著的那件浴衣相吻合。

這是他剛剛在三重野的指甲中找到的。再結合對方腰上那與狐耳傷口相似的切痕,那個糟糕的猜測被驗證了。

他們果然與秋上有關係。

與秋上,與黑衣組織有關,那就最好不要扯到普通的警察。

安室透放好存證,拿著東西去給三重野上藥。

掀開毛衣,擦掉血汙後,他愣了一下。

……是汙漬和光線造成的錯覺嗎?怎麼感覺,傷痕又淺了一點?

他拿鑷子夾走傷

口上附著的纖維,撒上藥粉?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貼上紗布,裹上繃帶,而這全程裡,三重野沒有任何醒的跡象。

安室也擔心對方是失血過多或發燒,但一切都清晰地顯示:三重野隻是過於香甜地沉睡過去了。

他看著對方安詳闔著的眼睫、垂在眉邊的柔軟額發、翕動的鼻翼,心頭那股剛剛被強行按下去的糾結再次泛起。

就像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被素昧蒙麵者在手裡塞了個沉甸甸的箱子。給他的人不說裡麵是黃金還是石塊,隻告訴他:[這就拜托你了]。

一種無端的信任交付,甚至沒有征求他本人的意見。

可疑,且危險。

……總之,這是隨後一次了。

安室在心裡下定決心,等搞清楚三重野與秋上的關係,就立刻搬家。

濕漉漉的鼻子拱了拱他的手臂,他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打了兩遍結了。

他向蘇格蘭先生道了聲謝,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剪刀,裁掉多餘繃帶。

他的手掌下是差不多三重野胃部的位置。那裡現在摸起來扁扁的。

這時,三重野翻了個身,卷住安室蓋在他身上的毛毯,十分愜意地蹭了蹭,口中嘟囔著什麼。

“蛋包飯……”

“……”

在蘇格蘭看透了一切的視線裡,安室握著臟汙酒精棉與剪刀,麵色是難以言喻的糾結。

半晌,他長歎了口氣,起身走向廚房。

反正他自己也餓了。

房間另一頭,萩原正在和哈羅玩“用鼻子拱出去然後跑回來”的遊戲。

“這家夥是降穀的兒子嗎?”他打量著這全屋唯一的高貴真狗,“長得還挺像。”

“確實,都傻啦吧唧的。”

鬆田窩在他旁邊,和班長一起看購物網站,

“你覺得這個犬用墨鏡靠譜嗎?感覺造型有點過時……啊,班長,你剛剛加進購物車裡的美毛劑是貓用的吧?”

“你看錯了。”

班長棕紅棕紅的狗臉看不出一點心虛。

他轉移話題,衝著沙發邊坐著的牧羊犬道:“諸伏,你在看什麼?要一起買點東西嗎?”

牧羊犬邁著小步子滿懷心事地跑了過來。

他看著寵物用品店裡五花八門、顏色鮮豔的商品列表,沉吟道:“或許需要一本馴養關係指南……”

“……哈?”

鬆餅醬本來在撓耳朵,聞言呆住,

“你買這個給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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