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清靜了，顧傾城按照朱大爺教的使用方法，調了調煤油燈的亮度，然後她拿出從趙編輯、徐先生那兒借來的書籍和報紙，開始了迅速
“這是詩集？還是一個軍閥寫的？”
夜已經很深了，顧傾城還在看書。
她翻到了一本詩集，看了眼封麵和序言，不禁有些詫異。
難道這個年代的軍閥，其實不都是目不識丁的大老粗。
存著這樣的好奇，顧傾城翻開了詩集。
然後，她被震驚了，“這、這也是詩？”
看看人家都寫了啥？
“趵突泉裡常開鍋，就是不能蒸饃饃！”
顧傾城：……
唔，白天的時候，她在兩個大頭兵的帶領下，去過趵突泉。
三股泉水，咕都都的翻湧。
確實有些像燒開的水。
但、但——
好吧，她誤會了。
這個年代的軍閥，還真是他娘的“神奇”。
看了一堆狗屁不通的打油詩，堂堂世家貴女，都忍不住要跟著爆粗口了。
不過，通過這樣的詩集，顧傾城從另一個方麵，更深入的了解了軍閥。
丟下詩集，顧傾城繼續
直到隱約聽到外麵的更夫在打更，顧傾城默默數了數聲音，這才放下了書，“已經四更天了啊！”
顧傾城沒有繼續熬夜。
書很多，時間很緊急，但她也不能太過急切。
簡單的洗漱，換了一身寬鬆的衣裳，顧傾城也去睡覺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陽光照進了小院，顧傾城和李耀宗相繼醒了過來。
家裡沒有置辦鍋碗瓢盆等物品，早飯還是要出去解決。
出了小胡同，就有賣早點的攤販。
顧傾城買了油旋兒、豆漿、包子等，坐在小攤兒，跟李耀宗飽飽的吃了一頓。
然後，她看到了拉完主顧回來的王大力。
“王大哥，正好，你若不忙，就帶著我們去買些東西吧。”
顧傾城熱情的跟王大力打招呼。
“好！沒問題！”
王大力將包車的客人送去上班，回家吃口飯，就正好遇到了顧傾城。
他趕忙將嘴裡的三合麵窩頭咽下去，咕冬咕冬的喝了一大口水，顛顛兒的跑了來。
“顧女士，您都想買什麼啊？”
王大力停好車，讓顧傾城和李耀宗坐好。
“我們剛搬來，家裡什麼都沒有。就想置辦些鍋碗瓢盆，再買些糧食。”
“哎！好！前頭大學堂那兒有幾個鋪子，就是賣這些的，我拉著您去。”
拉了幾年的黃包車，王大力對這一片非常熟。
他存心想攏住顧傾城這個主顧，便無比用心的幫忙。
他帶顧傾城去的鋪子，不能說多麼的物美價廉吧，卻不會坑人。
王大力還幫著講價。
顧傾城順利的買齊了東西。
“顧女士，我看您是尊貴人兒，想來也不做這些粗活。”
“您家裡需要有人燒火做飯嗎？我家孩兒她娘的手藝還不錯呢。”
王大力繼續為自家招攬生意。
他的眼睛還算毒辣，看到顧傾城那纖細白嫩的手，就知道這位不是能乾活的人。
他也沒有忽略，剛才回家的時候，他是在早點攤兒碰到的顧女士。
這位估計連燒火都不會，才會帶著孩子出來吃。
“好啊，如果王大嫂得閒，就讓她來試一試吧。”
顧傾城這次沒有把話說死，直說“試試”。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可以照顧鄰居的生意，但也要看對方是否能乾。
若是不靠譜，那就對不住了。
她雖然有些錢，可也不是冤大頭。
“好！好！就讓我家那位去您那兒試工，若是成，您就用，若是不成，就讓她直接走人。”
王大力拉著車，不能拍胸脯，但他的話說得非常堅定。
王大力真的非常會做事。
他把顧傾城送回家，都不用顧傾城招呼，自己就幫著給她搬東西。
搬東西的時候，他還扯著嗓子往自家方向喊，“孩兒他娘！孩兒他娘！你快來！”
王大力的媳婦聽到聲音，趕忙從隔壁跑來。
看到王大力背著口大黑鍋，她立刻就明白過來。
擦了擦手，也跟著丈夫一起忙活。
顧傾城：……
這兩口子還真是勤快，關鍵是太有眼力見兒了。
王大力幫忙把東西放下，跟媳婦交代了幾句，便又跑出去拉活了。
王大嫂則幫著顧傾城收拾灶台，洗鍋、洗碗。
看灶膛裡空空的，院子裡也沒有柴火。
她索性就跑回自己家，抱了一捆柴火過來。
燒火、燒水，洗菜、炒菜、做湯、蒸饅頭。
顧傾城租住的小院，屋頂的煙囪裡冒出了鳥鳥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