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自然就是去而複返的胡鐵花。
午間時,他與楚留香前來尋求好友幫忙,姬冰雁以腿疾為由騙了他好些眼淚。
胡鐵花的脾氣,比烈火還烈,比野馬還野,想通這一關節之後,他立刻返回姬冰雁府上,趁著好友午睡,“請”他兩位侍妾一同前往大漠,來拆穿姬冰雁的把戲。
看到伴冰,胡鐵花一個手刀下去,這個不懂什麼武功的美人就軟倒在了地上。
他正打算將人綁走,突然聽到內室裡窸窸窣窣的聲響,當即心道:正好,一個不夠,兩個剛好,死公雞也彆怪我想出這麼缺德的法子,這全都是跟黑珍珠學的。
他手裡扣了一顆石子,打算封住她的穴道,可是一推門,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先前見過的、姬冰雁的另一位侍妾迎雁,而是一個衣衫不整、冷若冰霜的美麗女人。
雪白的衣裙、雪白的肌膚、雪白的發絲……這個銀裝素裹的美人,就如同從雪中誕生的神女,凜然高貴,凡人不可侵犯。
胡鐵花愣住了,他的心臟跳如擂鼓,幾乎無法將目光從麵前這個陌生女人曼妙的軀體上挪開,隻能呆呆的看著她肩膀上雪白的肌膚,乾巴巴的道:“你、你……”
“你什麼你!”
係統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裡,看著胡鐵花的目光悲憤又委屈,仿佛自己被戴了一頂帶顏色的帽子,怒道:“你饞她身子!你下賤!”
等、等一等……
係統猶豫了一下,因為它注意到了胡鐵花又大又圓的貓眼,看起來很像一隻靈動的貓咪,而蓬亂的烏發下,帶胡茬的麵孔也十分英俊,身材似乎還是八塊腹肌。
係統頓時陷入了深深地糾結:“………”
是貓係青年,它覺得它又戀愛了。
十九習以為常,對戀愛腦的係統從不抱有希望,她身邊的氣壓低了一個度,對胡鐵花冷冰冰的道:“你還不轉過身去!”
古龍世界的女人,哪怕衣衫不整,也可以在男人麵前麵不改色的在穿好衣裙。
十九思考了三秒鐘,覺得自己可以勉為其難的為任務犧牲一下,但在看清麵前這個男人的眼睛之後,她就改變了主意。
因為這個男人是胡鐵花。而胡鐵花這個抖m,就喜歡對他態度冷冰冰的女人。
果然,在這句冷漠的怒斥出口之後,胡鐵花看著她的眼眸更加明亮、更加柔情了起來,就好像在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胡鐵花自認在花叢中遊戲多年,紅顏知己高亞楠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未見過如此潔白的衣裙,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
姬冰雁把這樣的美人藏在府中,即使是他和楚留香也見不到一根發絲……也是,這樣的珍寶,即便是兄弟也絕不容分享。
他在一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舍得與這樣的美人分離哪怕一刻,哪怕是姬冰雁也不會。
兩個時辰之後,在客棧等候胡鐵花的楚留香等來了胡鐵花,還有他的兩匹馬。
胡鐵花跳下馬,從後麵那匹馬的馬背上扶下了一個帶著白紗鬥笠的年輕女人。
他的眼睛始終地盯在她身上,動作輕柔的像捧著一片雪,目光都專注了起來。
——鬥笠下一定是個難得的美人,並且是他的心上人,任誰都會這樣覺得。
胡鐵花的馬是好馬,馬上的女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卻不是楚留香原本所想的迎雁或者伴冰,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朦朧的輕紗籠罩了她的全身,隻能瞧見個隱約的輪廓,看不清臉,也聽不到聲音,雪白的衣裙下甚至沒露出一寸肌膚。
楚留香拉開一隻椅子,有些歉意的對白衣女人微微一笑,這才歎息著道:“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三個時辰才回來了。”
從這裡到蘭州,快馬趕路需要一個時辰,而胡鐵花足足用了三個時辰才回來。
可想而知,他這位好友憐香惜玉,不想讓姑娘家風塵仆仆的在大漠之中趕路。
胡鐵花也歎息著道:“你若是見過了她的臉,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了。”
聽到這裡,帶著白紗鬥笠的美人冷冷的側過身去,她這一動作,楚留香就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一道紅痕,不由皺起了眉。
他摸了摸鼻子,對胡鐵花道:“你知道,我是不讚同你用這法子的,無論是迎雁伴冰兩位姑娘,還是這位陌生姑娘。”
胡鐵花連忙道:“你彆看我,我也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也能受傷,我都沒用力氣,還特意從死公雞衣裳上撕了綢緞。”
他解開綁在十九手腕上的緞帶,發覺對方皓如霜雪的一片雪白肌膚上竟然已經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紅印,看著格外紮眼。
胡鐵花苦笑了一聲,有些愧疚的歎口氣,學著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感慨道:“我算是知道,死公雞一定是發了大財,不然養不起這樣珍貴易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