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實在是太軟了,懷抱裡這具曼妙軀體柔若無骨,軟到他麵紅耳赤,仿佛輕輕用力,就會留下什麼不該有痕跡。
可是展昭卻半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這具柔軟軀體,同樣也冷令人心驚膽戰,如同一具沒有生命屍體。
世人常言包大人“日審陽、夜審陰”,可事實如何展昭心知肚明,那是百姓對包大人斷案如神歌詠傳唱以及誇大修飾。
可如今……莫非世上真有“妖怪”之說?
他身軀僵硬、動也不動,白蛇卻維持不住冷若冰霜神情了,她雪色眼睫輕輕顫了一下,像是輕薄蝶翼一振。
這個冷若冰霜美人,耳尖瑩白肌膚已染上了緋紅,雪白蛇尾示意性輕輕掙了下,道:“登徒子,還不鬆手。”
展昭如夢初醒,猛鬆開雙臂,後退了一步,巨闕劍鋒在月色下寒光凜凜。
他心下一沉,道:“你是什麼人!”
聽到這句質問,白蛇抬起了緊繃下頜,耳尖上漂亮緋紅消失了,她漠然彆過頭,冷冷道:“乾你什麼事,走開。”
她神色確實冷若冰霜,可蛇天性使然,她每一個動作,乃至肌膚每一寸弧度,都帶著一種妖異而清冷嫵媚。
更彆提,她一邊冷若冰霜說著“走開”,一邊將蛇尾繾綣纏上了展昭長靴,雪白鱗片不舍磨擦過他小腿。
展昭:“…………”
雪色蛇尾長足一丈八尺有餘,固然令人生畏,可那張美人麵孔驚鴻一瞥,幾乎讓人覺得,這是個香豔又可怖夢境了。
他想起益州城中官兵追捕賊人,身形像是一隻大鳥,逃離時還撞到了客棧三樓窗戶,應當不是這口是心非白蛇。
妖怪可怕,人心又何嘗不可怕呢?
市井中流傳各種精怪故事,大抵也都有跡可循,來源於古人真實經曆,如此看來,妖怪也分好壞,不能一概而論。
有生食人心妖魔,自然就有報恩狐女。
思及如此,展昭竟然也不是十分抵觸妖怪存在了。
他神色誠懇,略帶歉意對白蛇拱了下手,道:“抱歉,在下從益州城中追尋賊人路過此地,還以為姑娘是……總之都是一場誤會,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白蛇天青色眸中有些怔然,隨即又淡淡移開了目光,說道:“我不怪你。”
說罷,她細白指尖指了指展昭身後,說道:“你走吧,以後都不要過來。”
展昭收起巨闕,發覺她指尖已捏有些發白,那雪白蛇尾也在不安擺動著,似乎有些不舍,擔憂他會就此離去。
她看起來冷若冰霜,大抵是因為並不常和人類接觸,所以反應才會有些羞澀。
展昭微微一笑,此刻竟不著急回益州了,溫聲道:“為什麼?莫非你吃人麼?”
白蛇冷冷道:“不錯,妖怪都是吃人,你若是再不走開,我就吃了你。”
在他小腿上纏繞蛇尾,亦依依不舍放鬆了些,這讓展昭忍不住啞然失笑。
好吧,在冷靜下來之後,他開始發覺這位不怎麼坦率蛇姑娘可愛之處了。
口中說著“你過來,我就殺了你”,其實被他抱住之後,雪白蛇尾隻不知所措蜷了蜷,耳尖也染上了漂亮粉紅色。
他從前還當《白蛇報恩》故事,都是茶樓裡說書先生杜撰來,沒想到是他孤陋寡聞,世上真有白蛇化作美人。
或許是展昭沉默太久,白蛇美人有些誤會,雪色蛇尾收了回來,道:“你怕了麼,怕就快些離開,再也不許過來。”
顯而易見,這恐怕又是一句反話了。
展昭輕咳一聲,眼中已浮現出溫和笑意,道:“這恐怕不行,益州城外雖然人煙稀少,不過三五日之內,開封府尹儀仗就會從此路進入益州,百姓必會出城迎接,屆時展某定然也會一同過來。”
白蛇眼眸清冷,似乎並未聽懂他言下之意,道:“你不要來,這裡很危險。”
她猶豫了一下,輕輕道:“益州附近,有一隻半妖在吃人,我不知他吃了多少人,可你若是過來,也要被他吃掉。”
展昭眼眸沉了下來,唇邊笑意也消失了,他想起自己剛剛追丟賊人,看似是一個中年男子,身軀卻像一隻大鳥,武功分明並不高明,速度卻比他還要快。
還有入城之時,老頭兒告訴他,那些尋回屍體少女們,脖子上有個牙印。
他思緒一轉,心中隱約有了猜測,問道:“蛇姑娘,你說半妖是什麼意思?”
白蛇細白指尖攏了攏肩頭亂發,清冷眸子望著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認真道:“我不叫蛇姑娘,我是清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