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滿樓眼中含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狡猾’來形容陸小鳳。”
他說的沒錯,通常女孩子們對陸小鳳的形容都是可惡、花心、風流和不要臉。
“不要臉”的陸小鳳摸了摸唇上的兩撇小胡子,理直氣壯的接受了這句“讚美”。
他把那方充作誘餌的錦帕重新塞回懷裡,道:“被女人說狡猾可不是件壞事。”
陸小鳳很懶,大多時候,他懶得就連喝酒都要躺在床上,可是他又很勤快,勤快得能為解開一個案子的謎底到處奔波。
這個世界上隻有兩件事,能讓這個重情重義、風流好色的懶酒鬼,變成一個為謎底到處奔波的俠客,朋友,還有女人。
也正因如此,他看著十九的目光是這樣的火熱、專注,那是一個“食色性也”的男人在看著美麗女子的目光,絕無例外。
於是,被陸小鳳所注視著的美人,粉白的麵頰上理所當然的浮現出一抹羞色。
她咬了咬唇,示意的道:“陸公子。”
這一聲“陸公子”,可不比先前那句帶著惱意的“陸小鳳”,仿佛每一個音裡,都帶上了溫柔多情、**蝕骨的繾綣味道。
難怪人言美人殺人,用的是溫柔刀。
這把刀,恐怕隻有西門吹雪這樣,將一生都奉給劍道的男人,才能接的下來。
陸小鳳這個人,喜歡美人,卻更重朋友,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欣賞女人婀娜多姿的身段,同時不會影響他半點的判斷力。
於是,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他和花滿樓同坐在二樓的紅木小桌之前,櫻花美人奉上了兩杯清茶,溫柔的立在了小窗前,開始接受他的“審問”。
陸小鳳的紅顏知己,不是“母老虎”就是“冷美人”,甚少享受到女人如此的溫柔小意,尤其是這樣一個容光絕色的女人。
畢竟在通常情況下,有女人願意對他溫柔的時候,就代表著麻煩一塊到來了。
陸小鳳揚了揚眉,星子似的眼眸十分明亮,唇角笑意風流,說道:“不如姑娘說一說,你到這百花樓來是為了什麼?”
他愛美女,卻並不為色所迷,找出那位“來無影去無蹤”的姑娘,一為心動,而二麼,主要也是為了花滿樓的安全著想。
而花滿樓呢,他也有些疑惑,這位櫻樹化身的姑娘既然已經能化作人形,為何還會以病株之軀,被花農送到他的小樓?
誰知,那溫柔多情的美人輕輕的望了他一眼,柔聲道:“公子不知,妾身本是桃花堡中一株櫻樹,混在桃林之中,公子幼時常去園中澆水除蟲,妾亦在其中。”
花滿樓頓了一下,他幼時就很是喜愛花木,不止常去家中園林,房中也養了不少珍貴的蘭草,哪裡記得這樣一株櫻木?
櫻花美人不知,她春水似的眸子目光盈盈,望向花滿樓的目光溫柔婉轉,輕輕的道:“既受了公子雨露之恩,自然是要報答的,公子搬出桃花堡後,妾身擔憂了許久,故而一化作人形,就尋了出來。”
陸小鳳品了一下這兩個字,道:“你知道麼,當‘報答’這兩個字從一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時,通常都是彆有意義的。”
美人柔聲道:“妾身不敢有此妄想。”
她所言不假,那雙秋水一樣動人的眸子裡,確實看不到半分男女之間的情意。
陸小鳳知道這樣不太君子,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於是忍不住揚眉一笑。
花滿樓怎麼會不了解他呢?公子折扇一開,目不能視,卻肯定道:“你笑了。”
陸小鳳理直氣壯:“我為自己高興。”
花滿樓含笑搖了搖頭,溫聲對十九說道:“櫻花姑娘,我雖是個瞎子,卻並不覺得生活哪裡不好,也不太需要幫忙。”
他似乎很怕傷了女子芳心,斟酌著語言道:“不過舉手之勞,不敢奢求回報,這一番好意在下心領,隻是姑娘既已化為人形,何必執著於報恩,不如去領略河山壯美,感受事理人情,豈不更是樂哉?”
花滿樓語氣誠懇,這令天下男子豔羨的豔福,他竟半點都不在意,真心實意的想讓這溫婉動人的美人領略人世的美好。
誰知,美人柔柔的望著他,認真的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走,他又回來了。”
“他”是誰?
陸小鳳心中疑惑,卻見花滿樓的神情似乎恍惚了一下,麵上雖仍是溫柔,卻不免有些蒼白,道:“你是說……鐵鞋大盜?”
不知為何,花滿樓腦海之中,第一個想起的名字就是“鐵鞋大盜”,雖然父親乃至官府,都已經宣告鐵鞋已經伏法,花滿樓卻始終都有這種感覺,鐵鞋,還活著。
而他的眼睛,就是幼年之時,在家中不遠的桃林之中,被鐵鞋大盜所刺瞎的。
果然,美人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淚盈於睫、楚楚動人,道:“那時我不能說話、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你……這一次,妾絕不讓他傷你半分。”
她咬唇,柔聲道:“在領略河山壯美之前……妾亦想讓公子見一見我,好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