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花施主,還請不必太過憂心,如今武林名宿齊聚一堂,諒那偷盜玉佛的賊子也跑不出金施主的手掌心。”
苦智法師念了一句佛號,道:“至少這賊人求財而來,並未傷害施主的性命,如此一看,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宋問草一撫長須,已然確定正是關泰動的手,他的目光微不可察的在關泰身上一掠而過,道:“未傷性命就好,就好。”
關泰也道:“花兄放心,那賊人敢在眾位大俠麵前動手,何等猖狂,不將我們放在眼中,關某必定為花兄尋回玉佛!”
他一番神色很是誠懇,猜測道:“不走空,不傷人,又是如此的好功夫,若非那賊人沒有留下鬱金香拜貼,老夫恐怕就以為是當年縱橫江湖的盜帥楚留香了。”
“關大俠說笑了,盜帥銷聲匿跡數十載,豈是一個毛頭小賊能夠相提並論?”
苦智大師搖了搖頭,說道:“老衲倒是覺得那迷香很是可疑,前後幾日之間,竟然有兩種奇毒現世,很難說是巧合,指不定還和那害死烏大俠的人有些關聯。”
“關泰”大俠聽到這裡,不由奇怪的咦了一聲,道:“老夫倒是覺得,那瀚海國的來客很是可疑,那小姑娘昨日在壽宴上跳的舞,可不就有點蠱惑人心的意思?”
宋問草的眸色一深,不由在暗地裡咬了咬牙,心道:老匹夫倒是會找替罪羊。
關泰不知道鐵鞋大盜的身份,也不知道孔雀王妃是他的女兒,這老匹夫想要轉移苦智禪師的注意,居然搬出了他女兒。
誰知,花如令竟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各位有所不知,那玉佛,乃是瀚海國王托在下保管的一樣寶物,聽聞與王位有關,隻有國王的手諭才能拿到玉佛。”
他麵帶愧色的道:“老朽也不願懷疑瀚海王妃,可又實在擔不起這份責任,隻能麻煩金公子,快一些找出那賊人了。”
說到這裡,金九齡思忖了片刻,提議道:“花堡主,在下可否去玉佛失竊的密室之中看一看,或許會發現什麼線索。”
“自無不可,金公子請跟老夫來。”
花如令長出了一口氣,起身對一眾武林名宿拱了拱手,略帶歉意的道:“各位俠士,花某一時不察丟了珍寶,竟還勞動大家一同擔憂,實在是在下的罪過啊。”
苦智禪師一撫胡須,虎目圓睜看著一眾武林人士,說道:“那賊人既然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動手,又不驚動任何一位高手,想必功夫不錯,大家要多加小心。”
金九齡淡淡一笑,目光從關泰、袁大俠幾人身上掠過,意味深長的道:“說不定賊人就混在我們之中,花堡主也算是給大家提了個醒,行事務必要小心謹慎。”
他與眾人客套了幾句,就同花如令去了去勘察密室,隨即又有幾個水色衣裙的侍女走進來,請各位俠士回房等待消息。
而另一邊,宋問草回到房中,朦朧的紗幔之下,一個曼妙的影子飛似的向他撲了過來,摟住了他的手臂,道:“父親。”
這個女子,正是孔雀王妃,一大早的時候,她帶著侍女和侍衛去辭行,與官員們一同離去,實則又偷偷返回了桃花堡。
那名為米歇爾的侍衛,正是關泰所用迷煙的製作者,此刻已經和侍女在桃花堡布滿了裝有迷煙的竹管,隻待主人發令。
“父親,怎麼樣!魍魎之匣有什麼反應嗎?關泰那個老匹夫可偷到了玉佛?”
孔雀王妃大眼明亮,說道:“女兒已命人在桃花堡布下了迷煙,絕不會讓袁生那個莽夫和苦智老和尚打亂您的計劃,若玉佛到手,桃花堡頃刻之間就能毀滅。”
“天助為父也,關泰的確得了手。”
宋問草自袖中取出一隻巴掌大的小小木匣,其上紫氣繚繞,正是孔雀王妃交給他的魍魎之匣,匣口無風自動,正在一下一下的開合,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歸來。
“花如令已經打開了密室,況且一靠近關泰,這木匣就動個不停,想來,玉佛已經到了關泰手上,不在密室之中了。”
宋問草微微一笑,道:“為父的大業就從今日開始,先去關泰處取了玉佛,諒他也不敢推脫……至於花如令和他人麼。”
他的神色猙獰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他們都得死,都要為我兄長陪葬!”
拿到完整的魍魎之匣,宋問草還需要研究時間,可是他已經等不及了,這仇已在他心裡記了十幾年,一刻都不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