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季節竹實著實不太好找。
他搖了搖頭,示意的對小廝道:“交給我吧,之後的飯食就不用再送來了。”
“是,朱先生,那小的就勞煩您了。”=杰米哒XS
小廝不明就裡,將飯食一並交給了朱丹臣就準備離去,走之前,忽的看到了他沒畫<完的鳳棲梧桐圖,忍不住呆了一下。
朱丹臣平日不畫美人圖,可見了鴻鵠的容光,也忍不住想一繪風姿,可惜他昨晚一夜未睡,也落不下一筆,隻覺得世上沒有丹青妙手,繪的出凰鳥的半分風儀。
這時在鴻鵠的門外,不知為何竟能落得下筆,不過一時三刻,就勾勒出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木,並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形。
“有形而無神,有神而無形,苦哉。”
小廝離去,朱丹臣亦收起了畫卷,不再執著於丹青,儘職守衛在門外,沒過多久,忽的瞧見一個人影遠遠的奔了過來。
“使筆的!使筆的!鴻鵠姑娘在麼!”
這人影乃是一個滿腮虯髯的大漢,神態威猛,手中一對大斧係以純鋼打就,甚是沉重,叫道:“前廳出事啦,快過來!”
朱丹臣心上一驚,隻因這大漢不是彆人,正是段正淳四大家臣之一的古篤誠。
“咱們本在外院守著,不知為何聽見裡頭打了起來,世子爺好像還受了傷。”
古篤誠神色焦急,說道:“我本想進去看一看,誰成想王府裡竟然闖進來兩個女人,還是……還是咱們王爺的女人,我攔不得她,卻瞧見她們後頭還跟著人呢!”
朱丹臣一聽,就知道是他家王爺從前的風流債了,忙道:“是什麼人?可是尾隨兩位夫人而來?王爺現下怎麼樣了?”
“不是尾隨,就是那兩個女子請來對付王妃和世子爺的,恐怕會有些麻煩。”
古篤誠抹了把臉,道:“有一個大胡子我不識得,另外兩個卻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四大惡人的老三和老四,我調了兵就來尋你,另請鴻鵠姑娘看看世子的傷。”
他話音剛落,門忽的一下開了,鴻鵠輕盈的一躍而出,問道:“段譽受傷了?”
古篤誠點了下頭,道:“聽著沒錯。”
他的眼前閃過一道模糊的白影,一陣淡淡的檀香掠過,方才還俏生生立在他眼前的凰鳥,此刻早已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而此時,在前廳的段譽才受了一支毒箭,意識模糊之時,就從父親口中得知了自己與木婉清,是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妹。
他心中苦澀,好在曾在琅嬛洞天吞下一隻莽牯朱蛤,不受毒物損害,這會兒的意識逐漸清明起來,也恢複了一點力氣。
而鴻鵠一路飛躍而來,正遇上滿麵淒然的木婉清,她一身黑衣,正要往王府外跑去,看路線馬上就要遇上四大惡人了。
見了鴻鵠,她泫然欲泣的一咬唇,幾
乎要哭了出來,在大理除了段譽,也隻有出塵脫俗的鴻鵠能讓木婉清多幾分信任。
這時見了她,也不管二人隻不過有過一麵之緣,就忍不住哭訴道:“段姐姐!”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不過你和他的緣分不止於此,暫且耐心等待就是。”
鴻鵠摸了下她的發絲,分明一句話都沒有問,卻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木婉清見她神色淡然,又想到自己,更是悲痛。
“回廂房中去,此事他日
自有分曉。”
木婉清擦了下眼淚,鴻鵠的語聲似乎帶了一種奇異的神力,讓她忍不住心生信任,在悅耳的語聲中,她也平靜了下來。
“我、我回廂房去,不讓段郎……不讓哥哥擔憂,隻是我暫時也不想見他了。”
她吸了下鼻子,眼中仍帶著淚花,輕輕的道:“段姐姐,他受了傷,你幫我瞧一瞧,方才太生氣了,我都沒安慰他……”
於是,段譽才一睜開眼睛,就見到了出塵脫俗的鴻鵠,正眸光清冷的望著他。
而他的父親段正淳,正立在鴻鵠的身旁,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方才來尋父親的兩個女子,正神色凝重的看著他們二人。
“鴻、鴻鵠姐姐……!”
段譽鼻子一酸,木婉清成了他的親妹妹,此刻他心中何嘗不是萬分難過,再見了鴻鵠,忍不住道:“婉妹是我妹子,方才負氣走了,也不知會不會遇上歹人。”
鴻鵠應了一聲,安撫道:“她沒事。”
她清冷的眸子一抬,對上了神色複雜的段正淳,還有他的兩個舊情人,俏藥叉甘寶寶和修羅刀秦紅棉,這兩個女子約摸三十許人的年紀,風姿卻不遜色於少女。
被這一眼看過,秦紅棉和甘寶寶心中都是一驚,仿佛心口被一泓清泉流過,讓她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隻有臣服之意。
“旁的人,我管不著,可他卻不行。”
鴻鵠的語聲一如尋常,輕聲道:“段譽,你們帶不走,不要說隻是兩個江湖之人,就是‘他’親自來了,也決傷不到他。”
秦紅棉與甘寶寶心中清楚,鴻鵠口中的這個“他”,指的就是雲中鶴與南海鱷神的大哥,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