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她就知道寇仲的禮物是什麼了,在用過早膳之後,一名飛雲衛牽來兩匹神駿的馬兒,一匹是跋鋒寒的“塔克拉瑪乾”,另一匹正是寇仲的汗血寶馬。
塔克拉瑪乾彎下修長的頸項,將濕漉漉的鼻尖埋進朱雀柔軟的手掌,而後不無親昵的蹭了一下,眸子溫潤的像黑珍珠。
朱雀撫了撫它柔順的鬃毛,知道它見不到跋鋒寒,定然十分反感旁人接近,於是接過飛雲衛手中的韁繩,帶著塔克拉瑪乾在院子裡小跑了一會兒熱身當做安撫。
不過跑了兩圈,朱雀就勒住了塔克拉瑪乾的韁繩,敏銳的感受到了一個直白而熱切的視線,她向一旁看了一眼,寇仲一身輕鎧,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對她揚眉。
她問道:“仲少,我們可以出發了?”
寇仲一隻手背在身後,長靴一邁三五步就跨了過來,道:“不著急,天色還早著呢,方才我不是說了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朱雀姑娘就不好奇是什麼禮物麼?”
朱雀回想了一下,道:“是明珠?”
寇仲勾起唇角,將背在身後的那一隻手放到身前,含笑說道:“差不多,不過不是明珠,而是一雙綴了明珠的繡鞋。”
果然,他的手掌上正放著一雙女子的繡鞋,朱砂色的軟煙羅,柔軟的緞麵上蒙著一層朦朧的光華,鞋尖輕輕翹起,綴了一顆價值連城的南珠,看起來富麗堂皇。
朱雀:“…………”
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麼,那南珠看起來如此潤澤,想必價值不菲,在主世界都夠任務者判十幾個無期徒刑了。
見紅衣美人一言不發,似乎沒有拒絕的意思,寇仲在心中鬆了口氣,又試探性的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她纖秀的腳踝。
肌膚上帶了氣運之子滾燙的體溫,朱雀終於從刑法中回過神來,不再思考如果它把南珠偷渡回主世界會判幾年的問題。
“放手,少帥如此是否有失分寸?”
朱雀冷下神色,美豔的麵孔上更添一分威嚴的氣度,道:“寶珠價值連城,我何德何能,實在當不起少帥如此大……!”
她的話還未說完,寇仲已執起一隻繡鞋穿在她左腳之上,玉足纖纖竟不足一掌之握,他對朱雀抬了抬眉尾,繞到馬兒的另一側,暗中回味女子柔軟潤澤的肌膚。
朱雀:“…………”
本也隻是推拒一下,她又不會真的和氣運之子動手,隻不過寇仲會親自動手給她穿鞋,實在讓任務者覺得有些吃不消。
都這樣了好感度還不夠組隊,就這?
寇仲為她穿了繡鞋,仿佛完成了人生一大夙願似的,見朱雀神色不愉、冷冰冰的看著他,他甚至還輕輕笑了一下,左臉寫著知錯右臉寫著不改,道:“失禮了。”
朱雀冷冷道:“這就是少帥的禮物?”
寇仲拍了拍塔克拉瑪乾的脖頸,從懷中取出一朵有點蔫的小花,順手插在了它的鬃毛裡,道:“還有一朵花,路上見到的,看它開的好看,忍不住想帶給你。”
朱雀:“…………”倒不是這個意思。
她垂下視線去看自己的腳尖,一顆溫潤有光的南珠綴在鞋麵上,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收到明珠,所以並不為此而動容。
反正都帶不走,浮雲而已。
一旁的小廝湊過來,圓圓小臉笑起來很是討喜,道:“依小的看,這雙軟煙羅繡鞋就隻有夫人的豔色才壓的住,旁的女子穿上,保不齊要被這寶珠奪去風采。”
寇仲非常滿意,道:“你很會說話。”
小廝應了一聲,笑道:“小的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誰不知道,這軟煙羅是柴將軍的回禮,明珠是少帥出征海寇水匪得來的戰利品,命十二位繡娘連夜趕製成一雙繡鞋,隻盼朱雀姑娘能笑一笑呢。”
寇仲悄悄挺起了胸膛,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它,宛如大型犬搖尾巴.jpg
朱雀:“…………”
大型犬還安排了僚機呢,屬實nb。
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打斷了寇仲和僚機的交流,道:“少帥,我們也該上路了,再晚一會回來時天色都要黑了。”
“朱雀姑娘,我們商量一下,你不要叫我少帥、仲少,叫我寇仲就可以,我也彆一口一個姑娘了,聽起來很是麻煩。”
寇仲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道:“以後你叫我寇仲,而我叫你朱雀,行不行?”
其實以寇仲的性格,叫美人姑娘、小鳳凰、美人兒都不令人意外,隻是朱雀的容光太盛、氣勢太強,令人生不起褻瀆低視之心,所以寇仲也不自覺叫起尊稱了。
朱雀思忖了一下,道:“好,可以。”
得到應允之後,寇仲鬆了口氣,與朱雀一起騎馬出了城,文書中一夜掛霜的山林距離梁都並不遠,隻一個時辰就到了。
一下馬,一股夾雜著冰晶的寒風撲麵而來,滿地草木的葉子上都掛著霜,山上似乎有三五人家,可以看到早上的炊煙。
“還好隻是掛霜,不是李閥瀑布一樣的冰封,不然這幾處人家可就危險了。”
朱雀一揮衣袖,一股蒸騰的熱浪自她身畔散開,將滿地冰霜化去,她策馬繼續前行,道:“我們去山上的人家問問,或許會有些消息,畢竟雪麒麟熱衷於姿容美麗的處子,不會無緣無故在某地停留。”
寇仲立刻跟上,理直氣壯的道:“那雪麒麟來梁都,應該是來找我才對啊!”
朱雀:“…………”這居然是個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