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被他誇的有點飄飄然,估計也沒想到大明天子居然會是這種畫風,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隻能很配合的道:“草民司空摘星見過陛下。”
小皇帝微微一笑,伸手扶了一把他,十分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態度特彆溫和:“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多禮了,還說什麼草民,也太過自謙了。”
等、等一下!這就自己人了?這麼快的嗎?
司空摘星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小皇帝塞了一瓣兒橙子,聽他道:“偷王之王的名號,朕早就有所耳聞,心向往之,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朕可是對你好奇得很呢。”
司空摘星呼吸一窒,心臟忽然猛烈的一跳。
被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好奇,是頂了天的美事,但被男人、尤其是位高權重的男人好奇,可就是一件大大的壞事了,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當今的天子,他的影子裡還藏著一條可怕的白龍。
說到這裡,不隻是司空摘星,連陸小鳳也明白了,原來不是龍君要見司空摘星,是天子要見他。
果然,天子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遞出了自己的新話題:“想必偷王之王的獵物,也不全是劫富濟貧所得罷,朕記得,三年之前王公貴族的某些私人生活用品也...不知按照大明律例,當判幾年?”
司空摘星一動不動,額頭上的冷汗下來了。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彆說是六扇門,認真起來陸小鳳都不一定抓得住他,可是如今,他的自信打了個折扣,一切都源於今夜那條神駿的白龍。
他可以跑,但是在一條身長萬丈的龍麵前又能跑到哪裡去呢?騰雲駕霧的白龍追上他甚至不需要一炷香,不止是今生,還有死後、來世——
“哈哈,彆太緊張,朕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天子拍了拍司空摘星的肩膀,看不出一點威逼利誘的意思,他給足了思考的時間,這才遞給偷王之王自己方才用過的白巾,問道:“不介意吧?”
司空摘星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忽的一個激靈,這並不是擦汗的白巾,而是天子遞來的橄欖枝。
他接過了那條乾乾淨淨的帕子,不過拿在手裡沒有用,笑哈哈的道:“我和陸小鳳一樣,都是江湖人,平日裡浪蕩慣了,在大內供職多半要觸怒龍君,不過陛下若有什麼需要,草民必當義不容辭,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天子也不強求,聽到這一句保證,就放開了司空摘星的手臂,十分坦然的笑道:“哦?那就好,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龍君也說過,江湖事江湖了,若非作奸犯科,朝廷也犯不上去觸那黴頭,不過是有些不長眼的東西,在朕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這說的就是太平王了,天子登基至今,也算是國泰民安、八方來朝,除卻偶有倭寇動亂並無什麼外患,反而朝中的南王和太平王兩方有些動作。
這一次,南王世子甚至買通了服侍他十幾年的王安,半夜混入禁宮試圖狸貓換太子,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是太平王,他這位皇叔的獨子宮九已被封為世子,幾次接觸下來,對他這位皇兄可不是十分服氣,不過暫時也看不出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當年天子登基之時,著實有一番動蕩,如今還有血緣的皇叔也就剩下這麼兩位,南王謀反已是不爭的事實,而太平王府中藏龍臥虎,天子一直無人可用,如今有了司空摘星,倒是可以一探究竟。
很快,天子回過神來,又對司空摘星說了幾句客套話,聽陸小鳳道:“陛下,龍君現下在何處?”
他的神色期待之中帶有忐忑,沒錯,方才在眾人前沒有問出口的話,陸小鳳還想在私下詢問白龍一番,不知自己今生是否還能與心上人再見。
陸小鳳心知機會渺茫,畢竟是他一廂情願,甚至於比起他,莊薑說不定同花滿樓更親近一點。
“龍君?方才他說感受到了劍氣,應是西門吹雪追到了這裡,為免劍客之間的感應打擾城主難得的好夢,龍君先行去外殿知會西門莊主了。”
天子看了一眼英俊的陸小鳳,又看了一眼俊秀的司空摘星,仿佛突然get到了什麼,頗為期待的道:“等一下,朕突然也想見一見西門吹雪了!”
陸小鳳:“......”
他居然在一瞬間就理解了小皇帝在想什麼。
而且,小皇帝想的還真沒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西門吹雪或許比葉孤城還要符合他的審美,畢竟葉孤城還有對白雲城的留念,而西門吹雪,他幾乎已經將畢生投入劍道,與綠紗帳內畫像上的美人氣質如出一轍,更多了一分不屬於人的仙氣。
轉念一想,他又想到小皇帝已經二十多歲的年紀卻還沒有立一位妃子,難道......葉城主,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