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更是呢喃道:“以前我還總覺得咱們皇上專情,滿宮六院的妃嬪一個都瞧不上,對著皇後娘娘萬般恩寵……”
“如今這才幾年的光景啊。”麗妃神色複雜道:“果然,什麼樣的男人都會變心,隻是沒遇到那個讓他變心的人罷了。”
“皇後娘娘……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這話確實不作假,德妃也好,淑妃也罷,左右從未得到過皇上的寵愛,自然也沒愛上皇帝。
但是皇後卻是不同,得到了又失去的人才是最苦的。
德妃攥緊了衣袖,站了好一會兒之後轉頭領著眾人離去了。
隨著鳳梧宮這大門一關,誰也不知道皇後如今的情況如何,倒是因著這一出,滿宮上下徹底看清楚了,帝後離心的場麵,那意嬪一躍成為宮裡的紅人。
先帝祭辰將至。
朝中有大臣進言,言及皇嗣大事需得先帝庇佑。
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就差明著說,當下皇嗣稀薄說不定是祖墳有問題了。
因此極力勸阻皇上親自去皇陵祭拜先帝,求先祖庇佑,望早日誕下嫡子,延續皇室血脈。
起初趙宗珩不將這些話語放在心上,後來不知是發生了什麼,朝臣們接二連三的進言,甚至還有拿皇後那早夭的大皇子做文章,徹底將皇上惹怒了,最後應下了此事。
“終於等到今日。”司寧池看似在禁足之中,實則對朝中動向了若指掌。
“不枉費本宮做這場戲啊。”司寧池笑的暢快無比。
她猜想的果然沒錯,崔氏雖然離京,但是這宮中朝中少不了她的眼線。
看似無用的太後,她既能穩坐繼後之位,當真是蠢人嗎?
大智如愚。
嗬嗬。
司寧池心平氣和的輕撫隆起的小腹,笑的溫柔萬分。
皇陵一行極為順利,祭祀先帝之時崔太後果真現身,端的是憔悴萬分,清減了許多,那皇陵之中一塵不染香燭長明,自有人出來哭訴太後娘娘為了皇上如此苛待自己實在讓人感動。
又說起太後對先帝感情之類的話語,自有人出言請求,望皇上請太後回宮安享晚年。
趙宗珩裝模作樣的露出了幾分複雜的表情,準許了崔氏回宮。
隻是趙宗珩並未大肆宣揚,隻在一個平淡的午後,派人將崔太後接了回來。
“可真是度日如年啊。”慈安宮恢複了往日喧鬨,崔太後站在殿門前,抬眼看著眼前巍峨華麗的宮殿,眼底滿是貪戀雀躍之色,她的臉上有了些許風霜。
看起來這出宮一行,叫她吃了不少的苦。
崔太後抬腳踏入殿內,端坐鳳椅之上,輕撫著手邊扶手上的花紋,極為舒心喟歎道:“哀家又回來了。”
崔太後身邊宮人垂首躬身立在旁側不敢多言。
“哀家不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宮裡可還安好?”崔氏抬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淡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