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關灑進來,許天姿從夢中醒來,歪頭去看身邊的人。
他真好看。
比初見的時候還好看。
睡著的樣子像天使。
天使睜開眼,露出溫暖的笑,攔住她親上去……
把人按到床上親了一會兒,他抬眸看她,眼神帶著委屈和無辜。
他想要,為什麼不給他?
許天姿從他眼神中明明白白讀出這句話。
自從他聽不見之後,他漸漸習慣用眼神表達,開口說話的時候越來越少,這樣不好。
長時間不開口,語言功能也會退化。
許天姿:“今天要去醫院做檢查,不許賴掉。”
本來就起晚了,再讓他放肆一番,今天約好的檢查又錯過了。
林鬱眼神染上控訴,又沒什麼用,做什麼檢查?
許天姿捂住眼:“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他隻好抱住她,湊到她耳邊大聲道:“知道了,煩人精!”
許天姿鬆開眼抱著被子嘿嘿笑,見他坐在旁邊一臉鬱悶,從被子裡伸出腳輕輕踹他,“快點去做飯,再晚要遲到了。”
林鬱不喜歡家裡有外人,許天姿又不會做飯,一日三餐都是林鬱解決的。
他看了她一眼,不情不願的爬起來出去了。
許天姿洗完臉刷完牙,還化了淡妝,換好衣服,去廚房找他,見他穿著圍裙要切胡蘿卜,連忙攔住:“你又做胡蘿卜,難吃死了。”
林鬱:“……”
他去拿西蘭花。
許天姿:“也不想吃西蘭花。”
他再換,許天姿繼續挑剔。
他忍無可忍的回頭,“愛吃吃,不吃拉倒。”
不乾活還在旁邊瞎嘚啵,慣得她。
許天姿吐了吐舌頭,往他身上蹭,還想勾引他再多說幾句。
林鬱開火放油,推她:“起開。”
礙手礙腳的,待會兒熱油濺她身上了。
被嫌棄了,許天姿默默的:“哦。”
她後退一步,在他背後對著他後腦勺道:“林鬱是個大變態!”
反正他聽不見,她隨便罵。
林鬱炒著菜沒回頭,隨口道:“你罵誰呢?”
許天姿:“罵你……”
話未說完,兩個人一起呆住了。
許天姿猛地從背後抱住他,“林鬱,林鬱,你聽見了嗎?林鬱,林鬱……”
他站著沒動,慢慢把鍋鏟放下,關了火,回頭,看著她的唇道:“隻是一瞬間,我也不知道。”
“現在呢?”她伸手去捂他的眼,忙不迭問,“我現在說話能聽見嗎?”
林鬱搖頭,頓了一下,又道:“我不知道。”
他能猜到她在說什麼,腦子裡自動形成聲音,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聽到的。
許天姿頓了一下,拉著他就往外跑,“我們去醫院!”
林鬱:“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