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壞人!凶手!乘風比你好上一萬倍!
“可惜隻有你看見了,該叫你魂飛魄散的……小畜生。”那人低聲喃喃,像是在和大黃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但周身的殺意卻不似作偽。
眼看那柄飛劍就要刺中大黃的眉心,那人動作突然一頓,混不在意地笑道:“今天算你們走運。”
言罷,竟是即刻消失不見了。
大黃警惕地戒備著四周,而後遠遠地嗅到了屬於褚峻的氣息,將寧修叼在嘴裡急匆匆地朝著氣息的來源跑過去。
寧修不明所以地被叼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兩眼發昏,被褚峻抱進懷裡的時候還暈乎乎的,茫然地盯著褚峻,軟軟糯糯地出聲:“啊~”
好暈呀~
褚峻將他渾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連頭發絲都沒放過,並沒有發現傷才送了口氣,緊接著傳話給寧不為,“寧修沒事。”
寧不為瞬間如釋重負,但緊接著褚峻便發覺他心情依舊沉重,隻是沒來得及問,就被大黃打斷。
“汪汪!”大黃咬住褚峻的袖子,拚命地拽著他要往前走。
褚峻不明所以,這會兒暈乎乎的寧修終於暈了過來,看見褚峻兩眼發亮,“涼~啊噠!”
娘親!娘親你終於來找我啦~我可厲害啦!跟爹爹一樣厲害打跑了好多人!
褚峻見他精神很好,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落了下來。
他渡劫進階九死一生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真是養了個小祖宗。
“汪汪!”大黃焦急地圍著褚峻轉圈。
褚峻低頭看向它,“你想說話?”
大黃甩了甩尾巴,拚命點頭。
褚峻目光微動,道:“我暫時沒有辦法,不過浮空境中有一物或許可以幫忙。”
找到寧修,手背上四個血陣便消失了一個,隻是剩下的三個還在——寧不為還沒找到小江?
與此同時。
江一正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陣法,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一睜眼就被傳送進了這個鬼地方,看著像是某個地底的洞窟,就靠著幾顆會發光的草照明,周圍彆說洞口,就是連條石縫都沒有,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她一直知道自己運氣不好,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能這麼不好,竟然落進了個連出口都沒有的地方。
她鬱悶了半天找不到出口,回想起寧不為的言傳身教,雖然自己嚇去了半條命,但還是舉起劍來準備自己開出個洞口來,誰知不僅洞口沒開出來,反而不知道觸動了哪裡的機關,原本空曠的洞穴被密密麻麻的陣法填滿,在她的寬劍被一個陣法給絞成碎末之後,江一正徹底不敢動彈了。
她縮在角落裡,驚恐地望著越靠越近的那些陣法,麵色慘白。
她難道就要這麼死了嗎?
陣法絞碎了她散在地上的袖子,江一正崩潰地哭出聲:“爹救命啊!”
轟隆!
一聲巨響過後,整個密閉的洞穴轟然而落,劇烈的失重感傳來,江一正隻覺得自己像塊被撞得七葷八素的豆腐,然後和碎石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地灰塵。
“咳咳!”她被嗆得連連咳嗽,趴在地上抬起頭看周圍的環境,以為是寧不為來救她了,誰知不僅沒有寧不為的身影,反而像是進來了一個更為幽閉陰森的洞窟之中。
或者更像是某個墓穴。
江一正盯著洞窟中央那用堅冰做成的棺槨,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哆哆嗦嗦地念叨:“無意冒犯無意冒犯,還請您老人家見諒、見諒。”
她給自己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設,才大著膽子從地上爬起來,打量四周的環境,這洞窟四麵都是寒冰,冷意直侵骨髓,而且用寒冰鑿出了許多惟妙惟肖的小動物,邊上有長明燈燃著,反而將這墓室裡的陰寒之氣驅散了幾分。
那冰棺兩邊分彆立著兩盞明燈,上麵罩著可愛的蝴蝶冰罩展翅欲飛。
江一正再仔細看那棺槨時才發現,這棺槨小巧玲瓏,周圍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邊上依偎著用冰雕刻出來的小貓小狗,最前麵還被人刻上了字,隻是她站得遠有些看不清。
鬼使神差的,江一正大著膽子走上了台階,想看一眼躺在冰棺裡的人,誰知這一看,將她本就不大的膽子給徹底嚇破了。
冰棺裡躺著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穿著鮮豔俏皮的小裙子,靜靜地閉著雙眼,臉頰紅潤,若不是她沒有呼吸,眼睫上還覆著層厚厚的冰霜,簡直與活人無異。
但嚇破江一正膽子的不是這具鮮活的屍體,而是裡麵躺著的這個小姑娘——跟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江一正嚇得往後踉蹌一步,踩空了台階,正摔在冰棺前麵,抬眼就看見冰棺上那遒勁有力的幾個大字:
寧不為之女江淩之墓。
“啊啊啊——”江一正萬分驚恐地尖叫出聲,拚命蹬腿往後退,後背卻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
她哆哆嗦嗦轉頭看去,卻正對上了她爹寧不為那張麵無表情的冷臉。
“!!!”
江一正眼前一黑,徹底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