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開司是他的隊友,他親眼目睹他有多倒黴,半點都不敢小覷黴運這玩意兒。
接著,江河拿筆寫下長長一串實驗材料,讓人送到蘇溪家的地下室。
國家機器的運轉是最為快速的,才兩天時間,就全部送過來了。
蘇溪的彆墅裡,幾個新來的研究人員經曆了不以為然――震驚――崇拜的過程。
研究員們渾身激情,熱血在燃燒,將所有的精神都投入到研究中。
冷不妨,江河突然喊停:“晚飯時間到了,我要去做飯。”
眾人:“……”
研究員們差點噴淚,伸出爾康手,不要啊!明明正是最緊要的關頭,晚飯不吃都沒關係!還有你的手是科學家的手,做飯這種事就不要乾了,被刀子割傷怎麼辦,被火燙傷怎麼辦?
“我覺得應該申請個特級廚師過來。”一個研究人員打開手機,做飯真是太耗費時間。
“就是,江先生的大腦和手都應該加入研究,而不是被這種俗事打擾。
“這是愛情的力量。”另一個研究員努力為江河挽尊,“愛情是科學家靈感的源泉,比如說防護罩的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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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蘇溪的萬能助理突然消失,劇組人員還是挺奇怪的。
最讓他們介意的是,沒有蘇溪的萬能助理在,他們的嘴巴和胃都不舒服啊!要知道,先前江河三天兩頭送親手做的美食過來,那可是五星級酒店都比不上的美味。
於是便有人去找蘇溪詢問。
“溪溪,你的助理什麼時候回來啊?”演太後的老戲骨表示自己非常懷念江河做的低脂點心。
“他有事,可能要忙一個月。”蘇溪打開早上由江河準備便當,“桂姨,我助理給我準備的中飯多了點,要不要幫忙消滅?”
她在娛樂圈已經很長時間,和不少老戲骨合作過,桂姨也是其中之一。
雖然是加熱過的飯菜,但味道還是一樣好。
老戲骨桂姨讚歎不已,“這手藝絕了!溪溪啊,吃人的嘴軟,我也說不出讓你放棄的事。不過你這次得睜大眼睛,不要再找錯男人。圈內這種事太多了,女強男弱,走不遠的實在太多。”
不是每個男人都受得了妻子比自己強的落差的。
“桂姨,其實咱們這圈內人中,女強男弱的能走得更遠,反倒是男強女弱的頻頻離婚。”蘇溪頓了頓,繼續說,“桂姨,其實是我配不上他,他並不是普通人,他是為了報恩才到我身邊的。”
所以她總是在猶豫,她想告白又害怕他隻是為了報恩。
她總算理解網上有人說不敢告白,怕朋友都沒得做的糾結了。
桂姨若有所思,其實她也看出來,蘇溪那麼倒黴,但江河次次都援救得及時,普通人哪能做得到這程度?
“溪溪,桂姨活了五十年,對自己的眼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她拍拍蘇溪的肩膀,“你家助理全副心神都在你身上,如果這不是愛,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蘇溪的雙眼綻放出炙熱的光芒,“桂姨,借你金口玉言,如果我們哪天成了,我給你封個大紅包。”
兩人正說著,便見一對年輕男女抬著泡沫箱子過來。
這是白若然的助理,其中的女助理說:“若然讓我們送奶茶過來啦,一人一杯。”
“小心。”
隊長眼疾手快地托了把箱底,如果他沒看錯,這箱子砸下來,對準的肯定是蘇溪的腳丫子。
白若然的助理麵上訕訕的,雖然自家藝人和蘇溪不對付,但他們真不是故意的。
藍菲眼同樣眼疾手快地將從樹上掉下來、正對準蘇溪腦袋砸的青棗接住,笑嘻嘻地說:“這麼大,肯定很甜!溪姐,你看有免費的飯後果了。”
雖然桂姨已經見慣不慣,但仍是忍不住說:“溪溪,好像你小助理不在的時候,你特彆倒黴呢。”
藍菲和隊長心裡鬱悶,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的存在增添了蘇影後的倒黴程度?
蘇溪趕緊安慰他們,“與你們無關的,清河大師說過,江河是九世善人,身上都是功德金光,他跟在我身邊,一定程度上減少我的倒黴事件。而且,我有防護罩項鏈呢,你們彆太謹慎,神經崩得太緊會斷的。”
說著,蘇溪的手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手腕。
江河擔心她拍的是古裝劇,項鏈不能隨便戴,給了她好幾個版本的,手的、腳的、甚至腰部的都有。
這天下午,劇組的人終於親眼見識到防護罩的作用。
從頭到尾都是文戲的蘇溪隻有一場威亞戲,她被胡人挾持,以威脅皇帝釋放胡人二皇子。
元康帝神色複雜,冷峻地說:“不可能!”
麗貴妃眼裡的光芒漸漸消失,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幕看得藍菲眼睛發紅。
“我仿佛看到一朵花在盛開的一刹那枯萎了。”有人喃喃地說,已然入戲。
心境從青絲到白發,愛情一夜之間衰老。
“卡!”陳非凡導演滿意地看著回放,“準備威亞,待會繼續拍。”
隊長暗中檢查過威亞,朝蘇溪點點頭,讓她放心。
蘇溪站起身,等會兒胡人高手會挾持她飛上屋頂,將她從屋頂推下來。
古代宮廷的屋子離地麵起碼六米,蘇溪做好姿勢從上麵摔下來,這幕戲就結束了,但誰也沒想過之前檢查得好好的威亞會突然間崩斷。
在眾人大驚失色中,一個球憑空出現,將蘇溪牢牢護在裡麵。
陳非凡摸摸自己差點要爆炸的心臟,平靜下來後,趕緊湊過去觀察這個大球。
“先彆急著出來,讓我摸摸。”陳非凡興奮地說。
和他一樣興奮的還有劇組的人員,紛紛湊過來摸來摸去。
蘇溪苦笑不得,隻得飄在原地任人摸。
“喲,摸起來像果凍,但隻能戳個淺淺的痕跡。”
全劇組的人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之後,蘇溪才從裡麵出來。
隊長給藍菲一個眼神,跑去檢查威亞,真是太奇怪了,他明明仔細檢查過的。
“這真是運氣問題。”工作人員一臉鬱悶,“威亞不小心磨到屋頂鐵吻獸的爪子,這真的是偶然。”
蘇溪擺擺手,一臉歉意地對陳導說:“抱歉,是我的黴運拖累劇組。”
陳導演哈哈大笑,“哪有什麼拖累?托你的福,讓我看到防護罩是什麼樣的。”
劇組的眾人私底下也在竊竊私語。“你說蘇溪是什麼來頭,防護罩還沒賣到A市吧?”
“國家賣出一批證實防護罩的真實性後就不賣了,說要優先供給西南,咱們普通人買不到呢。”
“你說國家為何一定要優先供給西南?”
蘇溪補拍完被胡人推下樓,然後被於心不忍的皇帝救下的一幕後,就聽到有人在叫她。
“蘇溪在嗎?蘇溪……”
是隔壁拍仙俠劇的女主,以前兩人合作過,圈子就這麼大,混的劇組多,結識的人也多。
向思思跑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熱淚盈眶:“姐們,拜托借借你的防護罩,你知道的我有恐高症啊啊……”
蘇溪目瞪口呆地看她:“那你還拍仙俠劇?”
向思思清麗的臉上都是堅毅,“這樣好的機會你會錯過嗎?像我這種二線,隻有劇本挑人,哪有人挑劇本的。”然後不等她說,又道,“你不是開了工作室嗎?作為回報,我那裡有個通告,你用不上,但雲仙芝總需要吧。”
蘇溪爽快的答應。
向思思暗自感激,人果然要善良,蘇溪這倒黴的一年,她雖然沒出手幫忙至少沒落井下石,不然蘇溪肯定不會這麼痛快的借她防護罩。
不過蘇溪人真好,防護罩這麼寶貴的東西都肯外借。
向思思決定以後她就站蘇溪了,圈子裡要找個善良的人不容易。
不遠處的白若然看著這一幕,微微眯起眼。
她輕聲對助理說:“你找個機會告訴向思思,這個防護罩除了當事人,誰也用不上的。”
新聞上可是說過,防護罩非本人外,其他人不能用,蘇溪等於借出個彆人用不上的東西又得了人情。
向思思最近一直在封閉拍戲,沒怎麼關注新聞,所以不知道這事,才會跑過來找蘇溪借防護罩。
聽到白若然助理帶過來的話後,向思思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她並不想以最壞的心思揣測他人,隻是這事讓她有些難受,果然想在圈內找個真心的朋友比登天還難。
“思思,這個項鏈還帶嗎?”向思思的經紀人是她的姑姑,此刻她看著她的眼神都是心疼。
原本以為蘇溪是個好的,沒想到卻借這種侄女用不上的東西給他們。
向思思歎了口氣,“戴上吧。”
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找蘇溪借項鏈,不知多少人看到,如果不戴上,不知又要起多少流言。
吊威亞的時候風平浪靜,向思思戰戰兢兢,腳踏到地麵的時候,差點腿軟了。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這防護罩終究還是用上,在拍水中戲的時候,她的腳竟然抽筋了。
然後一個球托著她從水中飄上來。
向思思被人簇擁著坐到椅子上,伸手揉著腳,咬牙切齒,暗罵白若然就是個攪屎棍,她居然信了她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