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裡的趙三東狠狠揉了下腦袋,腦子裡還是天旋地轉,要不是硬撐著他剛剛都坐不起來。
呼!
賣房的事兒算是沒搞砸,怎麼就沒禁住勸喝大了呢,那小賣部的高鐵錘真不是東西,非拉著他喝什麼酒啊,真是……
趙三東是習慣性把責任往彆人身上一推,就把自己爽約的事拋之腦後,扶著床緩緩沿起身,摸索著走到桌前,端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泡的茶葉梗子猛灌了幾口,可算是解了渴。
正喝著,院門口傳來兩下敲門聲。
砰砰……
“東子在家嗎?”
趙三東聽到這個聲音,迷糊的腦袋明顯清醒了些,但他眼前的東西還是重影,隻能揚聲喊了一句:“門沒鎖,進來吧。”
門外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婦人,提著個籃子,穿著打扮有些寒酸,但厚厚的冬衣也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特彆是她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原本隻有三分的姿色也平添到了五分。
這女人徑直走到趙三東房間,迎麵而來的那股子酸臭味隻讓她不怎麼明顯的皺了下眉頭,隨即笑容又回到臉上,提起手上的籃子朝屋裡示意。
“東子,我今天特意炒了肉絲,拿了點過來你嘗嘗。”
她抬腳往裡走了幾步才從千萬種難以描述的異味中聞到一絲酒餿味,又見趙三東臉色有些蒼白,扶著桌子半天沒挪腳,才曉得他這是又喝多了。
女人眼珠子一轉,出言打聽道:“東子又喝酒了?買房的客人沒來?”
趙三東雖然覺得整個世界仍然在晃,但眼中陡然間多了些神采,直盯著她不放。
“金枝姐,你來啦!”
金枝似乎是受不住趙三東炙熱的眼神,嗔了他一眼。
在趙三東的世界裡,這個麵容平凡的的女人這一刻似乎散發著極致誘惑,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金枝原是胡同口一個盲眼老太太的獨生女兒,之前嫁過人,原本丈夫是國營廠裡的工人,後來工傷出意外死了,家裡沒了頂梁柱,隻剩下病弱的婆婆和好吃懶做的小叔子,原本還算可以的家就這麼漸漸垮了,金枝一個人在窮得漏風的婆家待不住,便從此回了娘家。
金枝跟原來的丈夫也生了一個女兒,走的時候原本是想狠心把孩子留下的,可惜小叔子一家死活不願意養,還威脅她要是不帶走閨女他們就把孩子丟到外頭自生自滅。
金枝隻是心眼多了些又受不得窮,不是真的喪了良心,在婆家的逼迫和女兒眼淚的雙重攻勢下,還是把女兒一起帶回了娘家。
這閨女帶回來了總要養啊,老娘又是個不中用的,金枝隻能打臨工度日,在她的想法裡她是不可能守寡一輩子的,所以一邊打著工一邊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