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司懷到輔導員辦公室門口,董大山停下腳步:“我先去教室占位子,等會兒你直接去教室上課就就行了。”
“就在樓下,彆忘了啊。”
“謝了。”
司懷揮揮手,走進辦公室。
輔導員剛打開電腦,見司懷來了,指了指一旁的小板凳:“先坐。”
司懷應了一聲。
輔導員對司懷印象很深,高考成績非常好,去頂尖的幾所大學綽綽有餘,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商陽大學,選的還是商陽大學沒什麼存在感的公共管理專業。
“司懷啊,我知道你很聰明,成績也很好,但是大學和高中初中的時候不一樣。成績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社交能力、組織能力這些都能重要……”
“你看看你的學分和考勤率,這學期剛開始不久,你抓緊一點。”
“學習生活上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和老師講。”
司懷哦了一聲,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小紅本:“有的,老師我是去結婚了。”
“發生了點事,比較突然。”
看著桌上的結婚證,輔導員現在也覺得挺突然的。
司懷問道:“是不是可以抵學分來著?”
輔導員回過神,點了點頭,給他打印了一份申請表,叮囑道:“填完教到教務處,考勤的事情……你沒有提前請假,自己去問問專業課老師。”
司懷借隻筆,坐到一旁的空位填表。
輔導員接了個電話便離開辦公室,時間還早,辦公室其他老師都沒有來,隻剩下司懷一人。
司懷填到一半,前方飄過一抹陰氣。
他抬頭,隻見對麵辦公室的天花板晃晃悠悠下來一個熟悉的鬼影。
司懷放下筆,喊了聲:“姚前。”
姚前嚇了一跳,循聲轉身,這才看見司懷。
“司大師!”
他往前走了兩步,周遭的熱意驟增,灼燒般的痛感撲麵而來。
姚前連忙往後退,不知所措地看著司懷。
司懷掃了眼對麵辦公室,見沒有人,開口道:“你站那兒就好了。”
姚前點點頭,不等他開口問,立馬解釋自己出現在這兒的原因:“今天是我的忌日,我就想來看看楊老師。”
“楊老師好像換辦
公室了,我還在找。”
“司大師你放心,我看一眼就走!不會打擾到生者的。”
司懷哦了一聲:“忌日快樂。”
姚前咧嘴笑了笑:“同樂同樂。”
套完近乎,司懷問他:“要錢,你是楊老師的得意門生,應該挺懂理財,基金股票什麼的吧?”
姚前實話實說:“懂是懂,但我天賦沒有老師那麼高……”
司懷思索片刻,認真地問他:“你能教我麼?”
姚前活著的時候乾過家教、助教的活,他不是教書的那塊料,另一方麵,他現在都沒法靠近司懷,怎麼教的了……
他想了會兒,試探地問道:“要不我直接幫您理財吧?”
司懷有些猶豫。
姚前連忙保證:“我發誓我不會做彆的事情——”
“不是這個原因。”
司懷打斷,難以啟齒地說:“你幫我乾活,不是得付工資麼……”
這段時間就賺了點符紙的小錢,攏共兩個大單子,一單是實物,一單沒收錢。
他哪有錢雇員工。
哎……
“我不用錢!”
姚前拍拍胸脯,傲嬌地說:“我是鬼,我不用吃不用喝,更不用人民幣!”
“您不介意的話,給我燒點元寶什麼的就行了。”
司懷恍然大悟,對,鬼的通用貨幣和人類的不一樣。
就算他在陽間是個窮逼,在陰間也算得上有錢人了。
突然變富!
“成交!”
“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道天觀的財務了!”
“要錢,你有手機麼?”
“沒有,我可以去用圖書館的公共電腦。”
司懷忍不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他們道天觀的科場鬼。
就是精打細算。
辦公室之間的過道響起一陣腳步聲。
向祺祥出現在門口,往裡望了望,見隻有司懷一人,疑惑道:“司哥,你在和誰說話?”
“吉祥啊。”
司懷指了指對麵的辦公室:“和要錢說話。”
“他是咱們道觀新聘的財務鬼。”
向祺祥呆滯了一會兒,轉身看了看。
什麼都沒有。
他沒有陰陽眼,看不見姚前。
姚前禮貌性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姚前,不是,現在叫要錢。”
司懷哦了一聲。
看不見,更聽不見。
向祺祥
扭頭:“司哥,他說什麼了?”
司懷:“他說他現在叫要錢。”
現在叫要錢?
也就是說本來不叫要錢?
想起司哥記不清人名,向祺祥睜大眼睛,瞪著對麵辦公室的空氣。
好家夥,居然直接改名了。
真會拍馬屁!
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哄騙司哥聘用他……
向祺祥清了清嗓子,認真地對司懷說:“司哥!從今天開始我小名就叫吉祥了!”
司懷瞥了他一眼,不懂這孩子又在說什麼胡話。
本來不就叫吉祥麼。
…………
教室
董大山占了最後排的座位,司懷的進入沒有引起老師的注意。
反倒是董大山,看見他手裡的小紅本驚得大喊了聲:“臥槽。”
講台上的楊老師回頭:“那位同學,你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