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德頓了頓,看了眼司懷,有些尷尬:“其實這位是道天觀的觀主。”
“我今天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婉婉驚了,一方麵是驚訝楊叔叔也信玄學之說,另一方麵驚訝司懷的年紀。
“觀主?”
這麼年輕?
司懷點點頭,自我介紹:“道天觀第二代觀主,司懷。”
婉婉沉默了,她做過不少道觀寺廟的功課。
道天觀這三個字聞所未聞,還是第二代……
聽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
可這是楊叔叔請來的,而且來都來了……
“不如請司道長一起做法?”
司懷點頭答應,他還挺開心的。
他和那位同行不是一個雇主,目標卻是同一個。
這不省時省力還賺錢麼。
三人進屋,客廳擺放正中擺放著香案,灰袍道士站在香案前點蠟燭。
瞥見司懷和楊建德,他皺眉問:“他們是”
婉婉連忙介紹:“這位是我叔叔,這位是道天觀司道長。”
“對不起方道長,我們先前沒有商量過時間,這……”
方道長皺了皺眉:“無妨,不要礙事就行了。”
說完,他拿出一柄桃木劍,閉上雙眼,念咒揮舞。
司懷坐到沙發上,新奇地觀望。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正經道士捉鬼。
方道長揮舞著桃木劍,似乎念完了咒語,掏出一張符紙,扔到天上,接著桃木劍往上一指,符紙忽地自燃起來,火舌指向二樓西方。
婉婉被這一招鎮住了,低聲詢問:“道長,發現什麼了嗎?”
方道長睜開眼睛,神情嚴肅:“的確有邪物。”
“二樓西方的房間是做什麼的?”
婉婉臉色一白:“那是爸爸的臥室。”
方道長眉頭皺得更緊了:“上樓。”
“邪物與令尊朝夕相處,恐有性命之危。”
婉婉本來打算瞞著爸爸,聽見道長這句話,連忙帶著人上樓,敲響臥室門。
“爸、爸爸?”
喊了好一會兒,裡麵沒有一絲動靜。
婉婉連忙打開門,看見臥室裡的一幕,嚇得驚聲尖叫。
一小團黑影蓋在陳老師臉上,像是呼吸似的,一起一伏,短短幾秒時間,黑影的輪廓愈發清晰,隱約可以看出
嬰兒的輪廓。
陳老師的臉色則越來越差,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方道長飛快地衝過去,舉起桃木劍,刺向鬼嬰。
鬼嬰身形小,速度是方道長的數倍,在空中快速挪動,仿佛在逗方道長玩兒似的,飄到他身後,又突然竄到他麵前,桀桀桀的笑聲回蕩在房間內。
楊建德和婉婉雖然做過心裡準備,可親眼看到這實打實的靈異場麵,還是嚇得呆在原地。
方道長腳尖一轉,桃木劍在空中劃出殘影,氣勢和先前截然不同:
“太乙玄門劍!”
“吃我一招青龍出海。”
鬼嬰側身躲開,依舊被劍氣劃傷,清晰的身體輪廓逐漸模糊起來。
見狀,方道長乘勝追擊,桃木劍劈空而下:“第二式,撥雲見日!”
鬼嬰閃躲不及,中了一劍。
司懷看得一愣一愣,直呼好家夥。
和武俠電影似的,居然還有招式。
方道長正欲一劍斬殺鬼,忽地,鬼嬰躲到天花板一角,淒厲慘叫,尖銳陰冷的嗓音震得他胸口一痛,桃木劍掉落在地。
鬼嬰趁機俯衝下來,直逼方道長麵門。
方道長閃身躲開,沒了法器,他連忙揚聲喊道:“司道長!”
司懷還在狀況外,看著屋裡的鬼嬰,提醒道:
“方道長,你還沒捉好呢。”
方道長險些嘔出一口血:“助我一臂之力!”
司懷哦了一聲,走進臥室。
他一隻腳剛踏進去,鬼嬰便察覺到了危險,身形一頓,不再攻擊方道長,扭頭就跑。
司懷怎麼可能讓他溜走,拔腿衝過去。
他滿腦子都是方道長剛才花裡胡哨的招式,不能給祖師爺丟臉。
衝到鬼嬰身後的同時,司懷掏出鎮鬼符,一掌拍上去:
“吃我一張道天鎮鬼符!”
熾烈的陽氣伴隨著鎮魂符落到鬼嬰身上,鬼嬰連喊都來不及喊,模糊的身體化作一絲絲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魂飛魄散。
方道長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這是鎮鬼符?”
鎮魂符的主要效用在於“鎮”字,鎮壓魂魄邪崇。
他太乙玄門劍都沒劈死的鬼嬰?被一張鎮鬼符鎮的魂飛魄散了?
司懷猶豫地點了點頭:“可能是小鬼不禁鎮吧。”
方道長愣怔良久,喃喃道:“道天觀的鎮魂符,竟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第一次被同行誇,司懷連忙商業互誇:“你們道觀的劍術,也很好看、好聽。”
方道長:“……”
他胸口更痛了。
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