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繼續說:“您不信話,可以打電話問一下發掘站工作人員。”
司機家就住在發掘站附近,還真打了電話問,確定他們不是什麼壞人,連忙讓幾人上車。
元玉湊到司懷耳邊,小聲問:“司觀主,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通緝犯事情?”
通緝犯照片網上隨處可見,對照起來省事多了。
司懷壓低聲音說:“我怕他見財起意。”
元玉低頭,看了看長相敦厚司機,又看了眼鼻青臉腫張亮,有些迷茫。
司懷:“元寶,你都起了這麼個名字,怎麼對錢財事情這麼不了解呢?”
元玉:“……司觀主,我叫元玉。”
司懷敷衍地應了一聲,上車後,在公安機關官網搜索通緝犯照片,沒有一張和坐煞那個男人對上。
他幽幽地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麼就不是通緝犯呢?”
堂哥被顛簸山路震醒,緩緩睜開眼睛,對上司懷竄著火苗眸子。
麵包車貼著深黑色窗膜,光線昏暗,道長們經過剛才一役,身心疲憊,各個板著臉,麵無表情。
堂哥僵硬地扭頭,看見一個個穿著道袍道士。
他眼前一黑。
完了,被□□組織抓了。
…………
半個小時後,麵包車抵達古墓發掘站,陳老師早早地帶著人在路口等候,見大家安然無恙下車,長舒一口氣,連忙讓孟淳給司機點辛苦費。
“大哥,這一百算您油錢。”
“小兄弟,一百哪夠油錢啊,你數數這麼多道長呢,而且我趕著將他們送過來,你看看,車都刮壞了,少說也得五百啊……”
司機收了五百,又覺得自己喊價低了,喊著讓孟淳帶他去找發掘站負責人
看見這一幕,元玉忽然懂司懷在上車前說“見財起意”那句話。
他扭頭看向司懷懶洋洋背影,忍不住低聲問方道長:“師兄,司觀主今年多大啊?”
“好像不滿二十。”
“這、他比我還小一歲?”
元玉怔了怔,醞釀了半天,隻說出一句話:“司觀主,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聞言,方道長提醒:“司觀主已經結婚了。”
元玉:“……師兄,我沒有彆心思。”
發掘站內本來就有民警在調查白骨事情,司懷抽出放在張亮身上白骨旗杆,一本泛黃書從他身上掉了出來。
司懷隨手把書塞兜裡,帶著張亮去見民警。
“警察同誌,這個是通緝犯。”
通緝犯有不少,張亮被司懷揍臉部腫起,民警一下子沒看出來是哪位通緝犯。
“叫什麼名字?”
司懷頓了頓:“好像叫麻辣燙。”
民警:???
司懷想了想:“就是從什麼古鎮跑來商陽那個通緝犯。”
民警這下知道了,連忙喊人先將通緝犯帶回警局。
司懷劃了劃手機,把自己暴揍張亮視頻發給對方。
民警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誇了一波司懷:“小夥子年紀輕輕,身手不錯啊,那個張亮狡猾很,幾次找到他都被溜了……”
司懷指著視頻:“這是證據。”
“什麼時候打錢?”
民警:“……儘快,我會幫你催催。”
聽見視頻裡打鬥聲,陳福鴻好奇地問了句:“什麼視頻?”
司懷:“在逃麻辣燙被製服珍貴視頻。”
陳福鴻一臉懵逼。
民警沉默片刻,問道:“有發現張亮同夥蹤跡嗎?”
司懷疑惑:“另外一個被綁不是嗎?”
民警搖頭:“同夥是個二十多歲年輕男人,身高大約一米七,似乎是張亮徒弟,喊他師父。”
司懷眨了眨眼,想起當初在張亮家開門年輕男人。
他實話實說:“在墓室裡沒有見到。”
民警點頭,對他們說:“如果發現那個年輕男人蹤跡,務必要打110。”
“張亮越獄就是因為那個男人,不知使了手段,竟能從警局直接把人帶走……”
“陳老師,白骨上符文麻煩你們調查一下了……”
民警和陳福鴻關係較好,多說了幾句,才離開去工作。
司懷把白骨交給陳福鴻:“陳老師,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和上次發現一樣?”
陳福鴻小心翼翼接過白骨,剛拿到時候沒有什麼感覺,幾秒鐘過後,掌心發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連忙把白骨放到桌上,仔細查看。
白骨作為旗杆,是由兩節骨頭拚成,上大下小,表麵印滿符雜花紋,和之前肱骨相比,紋路深了不少,兩端關節麵和之前一樣,是一麵漆黑,中心帶有白點,一麵死白,中心帶有黑點。
陳福鴻看了很久,啞聲道:“這、這應該是腿骨部分……”
如果與之前肱骨是同一個孩童,那孩子……
如果不是,又有多少小孩遇害了……
陳福鴻連忙追問:“司觀主,這是從哪兒找來?”
司懷眉頭緊皺:“這是麻辣燙法器,萬魂幡旗杆。”
“他應該一直在煉鬼。”
司懷簡單地說了一遍自己當初在古鎮和張亮交手經過。
從祭煉遊魂到現在殘害孩童,其他幾位道士神情也變了,茅山道長氣得破口大罵。
方道長沉默良久,放下茶盞,輕歎道:“張亮其實算是我靈寶一派師弟,多年前還到白雲觀進修過。”
聞言,眾人齊齊看向方道長。
“我聽說過一些事情,他是在流落街頭時候,被青山觀道長帶回去,後來發現他天資不……”
方道長話音一頓,看了眼司懷,咽下不錯二字,繼續說:“發現他天資尚可,便收留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經曆,他對修道一事急於求成,後來……”
司懷喝了杯冰水,懶得再聽下去。
這太乙玄門劍講故事真爛,誰在乎麻辣燙那種人渣經曆過什麼事情。
小時候經曆不是他作惡借口。
見其他人聽得津津有味,司懷放下杯子,起身往外走。
已經傍晚了,不少工作人員下班離開,院子周圍幾乎沒有人。
司懷走到院子外大樹下乘涼,剛拿出手機,便聽到樹後響起一道奶聲奶氣聲音:“司懷,我回來了。”
司懷扭頭,隻見小青抱著一個幾乎有他一半身高魂瓶,哼哧哼哧地走過來。
他看著那個外形完好,陰氣十足魂瓶:“你、你哪兒來魂瓶?”
“撿。”
小青又往前走了兩步,感受到司懷身上熾烈陽氣後停下腳步,把魂瓶放在地上。
他回憶自己在路上聽見話,仰頭拍拍胸脯,對司懷說:“我、我撿垃圾養你。”
司懷十動然拒,歎了口氣:“小青,這個咱們不能賣錢。”
“賣錢要被警察叔叔抓走。”
小青茫然:“為什麼?”
司懷想了會兒,解釋道:“因為這個瓶子不是被主人丟掉,是主人家放在那邊,你不小心撿回來。”
“說嚴重一點,這算偷東西了。”
小青立馬把手背到身後,小聲說:“那、那我現在還回去。”
“我會還。”
司懷起身想去拿魂瓶,瞥見裡麵擠著幾團東西,對小青招招手:“這裡麵臭豆腐可以吃。”
小青:“這個不是主人家嗎?”
“不是,這個是、是祖師爺獎勵你拾金不昧小零食。”
小青安心了,走到魂瓶邊上,掏出一隻厲鬼塞進嘴裡。
兜裡手機震了震,司懷點開,是姚前消息。
【觀主,目前沒有通緝犯消息,但是我調查出了一個更大事情!】
【聽商陽鬼說,寧安區一個彆墅小區裡藏匿著邪|教|組|織,殺鬼無數,所到之處,寸鬼不剩!那邪|教|首領麾下還有一員凶神惡煞惡鬼,專門吃鬼……】
點開消息,司懷心裡咯噔一下。
他扭頭看向小青,一臉嚴肅地說:“小青,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我邊上,或者呆在陸家,不要亂跑。”
小青疑惑:“怎麼了?”
司懷皺眉,語重心長地說:“商陽冒出了個邪|教|組|織。”
“還有個鬼專門吃鬼呢!”
小青摸了摸空空如也魂瓶,睜大眼睛:
“太可怕了,怎麼可以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