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他死了。”
司懷愣了愣:“怎麼死的?”
“這我不清楚,就是剛剛看見警方發了條通知,裡麵沒細說。”
孟淳看向陳福鴻,問道:“陳老師,你警局的朋友有說什麼嗎?”
陳福鴻皺了皺眉:“我去打個電話。”
午休時間已經過了,司懷跟著孟淳走進工作間,方道長和元玉正在低聲討論著什麼。
看見司懷來了,方道長連忙喊道:“司觀主,你看看這兩張符文是否相同?”
電腦屏幕上映著兩張照片,一張是放大的白骨,一張是從書的某一頁拍下來的,都是複雜繁瑣的符文。
司懷瞥了眼,點頭。
方道長臉色變了變,半晌,緩緩說:“司觀主,你上次在張亮身上撿到的舊書,裡麵寫著道教各派的禁術符咒,惡毒無比,絕大部分我都聞所未聞。”
司懷懂了:“白骨上的也是禁術麼?”
方道長點頭:“白骨上的禁術是一種用活人煉鬼的方法,在人活著的時候,生生地在將符咒刻入骨頭,用生魂的怨氣煉製鬼王。”
他歎了口氣:“張亮對禦鬼之術一直有執念,萬鬼幡的作用也是煉鬼。”
“禁術和萬鬼幡疊加,後果不堪設想,幸好我們那天及時趕到,阻止他煉出鬼王。”
“以張亮的天賦,禁術不可能一次成功,或許還有其他人遇害,得好好盤問張亮……”
聽見最後一句話,孟淳開口道:“方道長,那個通緝犯死了。”
“好像就在今天早上。”
話音剛落,陳福鴻神色嚴肅地走進來:“我問過了,張亮是在拘留所突然暴斃的,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法醫沒有鑒定任何毒素和外傷。”
“上次一起抓捕的男人是個盜墓賊,可是他們倆是分開關著的......”
“方道長,司觀主,你們有什麼頭緒嗎?”
司懷搖頭,他連正經咒術都懶得學幾個,更彆說害人的邪術了。
邪術可比正經咒術麻煩多了。
方道長:“或許是禁術的反噬,那日我們破了他的陣法,毀了他的法器,還超度了那些厲鬼冤魂……”
司懷不清楚反噬,問道:“他驅使的鬼被超度就會反噬嗎?”
“如果是魂飛魄散呢?”
方道長解釋:“禦鬼之術一般和施術者心血相關,魂飛魄散的話反噬應當會更加嚴重。”
司懷懵懂地點了點頭,心想上次在古鎮和麻辣燙鬥法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還能越獄給他送錢,為國家GDP獻出一份力。
“還會有其他可能嗎?”
方道長問道:“司觀主有何高見?”
司懷摸摸鼻子:“商陽最近不是冒出了個邪|教麼,我就在——”
話還沒有說完,方道長大驚失色:“什麼邪|教?”
“你不知道嗎?”
司懷怔了下,把姚前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告訴他們。
“不是說麻辣燙在煉製鬼王麼,說不定他就是邪|教的一員。”
“商陽道協目前沒有收到這個消息。”
方道長眉頭緊皺,張亮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怎麼又冒出了個邪|教?
“我先回道協一趟,元玉,你暫時留在這兒。”
說完,方道長匆匆離開。
張亮的事情暫時擱置,考古研究還要繼續。
司懷兩天沒來,工作間的東西更多了。
他不懂文物,陳福鴻便讓他負責整理word文檔。
因為之前討論的事情有些沉重,眾人埋頭苦乾,各做各的事情,工作間內的氣氛沉悶。
孟淳憋得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連著在陪葬器上發現好幾個關於羽化成仙的圖文,終於找到了話題。
他湊到司懷邊上,小聲問:“司老師,你們修道的是不是都追求成仙啊?”
司懷實話實說:“我們觀不追求這個,比較實際。”
孟淳一臉好奇:“那追求什麼?”
司懷淡定地吐出一個字:“錢。”
一旁不小心聽見的元玉:“……”
孟淳:“……是挺實際的。”
他扭頭看向元玉:“元道長,那白雲觀呢?”
元玉認真地解釋:“白雲觀隸屬靈寶派,比起追求個人成仙,更在乎幫助他人行善得道,普度眾生。”
普度眾生?
司懷愣了下,和佛道搶生意嗎?
他看著元玉,歎了口氣:“元寶,你這是愧對你的名字。”
“……”
元玉:“上清派強調人體精氣神的修煉,相對而言追求長生不老,飛登上清。”
聽見長生不老,孟淳更好奇了:“元寶道長,真的有長生不老這種事情嗎?”
元玉:“……我不清楚,師兄大概會知道。”
司懷敲完一行字,發現元玉和孟淳盯著自己,看起來是在等他的答案。
司懷想了想,對兩人說:“要想健康又長壽,抽煙喝酒吃肥肉。”
元寶:“……”
孟淳:“……司老師你彆這樣,我剛戒了煙。”
…………
下午的工作一眨眼就結束了,司懷和孟淳剛走出院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了個老奶奶,抓住孟淳的手臂問道:“後生仔,你知不知道道長在哪兒?”
老奶奶急得眼圈通紅,眼淚簌簌地往下落,聲音哽咽:“我們家毛毛也出事了,和之前的女娃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