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愣了會兒,問道:“不行的意思是他快死了嗎?”
費秀繡緊緊攥著手機,艱難地點了點頭。
司懷皺眉,不應該啊。
老司是長命百歲的麵相。
他問道:“電話打通了嗎?”
“對,老司現在在醫院,”費秀繡呼出一口氣,慢慢說,“陳秘書說有生命危險。”
司懷哦了一聲:“在醫院就是還?沒死。”
“你?放心,老司死不了的。”
費秀繡忍不住哽咽了一聲:“要?是殘疾了怎麼辦?”
“殘疾了他就是弱勢群體,那?我以後不是不能凶他了麼……”
“如果變成?植物人的話,我罵他不是聽不見了麼……”
費秀繡坐在副駕駛上,一邊擦眼?淚一邊小聲嘀咕。
司懷第一次見到她?哭,費秀繡哭的時候也和?媽媽完全?不一樣,帶有自己的性格,不會怨天尤人。
出租車司機小心翼翼地關掉音樂,費秀繡的抽泣聲愈發清晰。
司懷恍了恍神,有一刹那?仿佛回到了小時候,耳邊是不斷的哭聲。
“不會有事的。”
陸修之的聲音響起,冰涼的氣息拉回了司懷紛飛的思緒。
司懷嗯了一聲,腦袋歪了歪,抵在陸修之的肩上。
出租車司機一路踩著油門,抄了幾條近道,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縮短到一個小時。
費秀繡急匆匆地跑進去住院區,司懷走了兩步,在醫院內部的水果店買了個果籃,才慢吞吞地跟上去。
病房
司弘業剛剛換好?病號服,走到窗邊,想打開窗戶透透氣,忽然發現窗戶隻?能開一條縫。
司弘業讚賞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免得他精神混亂的時候跳窗。
他俯瞰打量醫院的風景,這家私立醫院的綠化麵積很?大,住院區帶有小公園,供病人們散心修養。
醫院也沒有他想象的這麼糟糕……
“司弘業!”
病房門猛地被推開,司弘業轉身,隻?見費秀繡、司懷、陸修之三人走了進來。
費秀繡上下打量司弘業,見他手腳健全?,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隻?是眼?下有些青黑,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費秀繡深吸一口氣,咆哮道:“你?
他媽沒有挨揍?!”
司弘業:“???”
“我為什麼會挨揍?”
費秀繡咬牙切齒地問:“那?你?怎麼無緣無故來醫院?!”
“不是被揍了麼?!”
“......”
司弘業:“我就是來體檢。”
費秀繡一臉狐疑:“體檢為什麼要?住院?!”
她?知道司弘業不喜歡醫院,以前讓他來做體檢死活不肯。
司弘業:“準備把這些年錯過的體檢都補回來,項目有點多。”
“醫生建議住院,可以檢查的快一點。”
另一方麵,他還?能提前適應一下未來的住院日子。
這話司弘業不會告訴費秀繡,他準備再瞞她?一段時間,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完……
司弘業幽幽地歎了口氣,反問道:“你?不是說要?在小姨家住幾天麼?”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費秀繡麵無表情:“因為有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司弘業:“……”
司懷坐在椅子上,從?果籃裡拿出蘋果啃了起來。
老司沒事,這果籃就不給他了。
費秀繡坐到司懷邊上,喝了一整杯水,勉強冷靜下來。
她?小聲問:“小司,你?不是說大凶麼?”
“該不會是體檢查出什麼絕症了吧?”
司懷掃了眼?司弘業的麵相:“無病無傷,憂慮過重。”
憂慮?
費秀繡有些納悶:“公司最近很?順利,我們走之前也好?好?的。”
“他能憂慮什麼啊?”
司懷隨口道:“年紀大了就愛胡思亂想吧。”
不一會兒,護士拿著單子來:“司弘業先生,該去檢查了。”
司弘業點點頭,見司懷站了起來,他冷哼一聲:“不就是個體檢,不用陪著。”
司懷瞥了他一眼?,實話實說:“沒打算陪你?,準備走了。”
他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拿走桌上的果籃。
司弘業:“……這不是給我買的麼?”
司懷:“好?好?查查腦子吧。”
司弘業:“……”
看司懷頭也不回地離開,司弘業低聲罵了句:“臭小子。”
走出病房,司弘業撥通陳秘書的電話:“周四下午的會議推遲。”
“司懷回來了,這兩天你?把公司的資料整理?一下,然後給司懷請
個假,到時候讓他和?修之來公司……”
司懷和?陸修之回到陸家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院子有幾個上完香的香客在聊天:
“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天尊的香爐特彆?乾淨啊?”
“我也發現了,一個不留神它就變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