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竹子穿過朱道長的胸口,直接將人?舉了起來,扔到?一旁,血液從傷口噴湧而出,染紅了竹子。
司懷怔愣片刻,飛快地跑到?朱道長身旁。
朱道長瞪大眼睛,躺在地上,沒有?任何氣?息。
死了。
上一分鐘還在說話,下一分鐘……
司懷指尖微微發顫,抬手幫他闔上雙眼。
“司觀主,小心?!”
方?道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同時一道勁風從右側刮來。
司懷側身避開?,一根細長的竹子狠狠地拍在他之前站著的地方?,濺起數課小石子。
“這竹林有?問題。”方?道長皺眉,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輕歎一聲,提劍劈向竹子。
長劍劈在竹子上,鋥的一聲,隻劃出一道印子。
清風吹過,空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竹林裡的竹子似乎激動起來,瘋狂搖擺、拍打?。
司懷連連避開?偷襲的竹子,抽空看了眼其他人?的情況。
這些竹子都是單純的拍打?,拍在人?身上最多受一些皮外傷。
朱道長為什麼會……
數道風從背後襲來,司懷收回思?緒,掏出道天印,蓋在身邊的青竹底部。
青竹抖了抖,一個白色的骷髏頭掉落,在地上滾了兩圈。
司懷掃視一圈竹林,根本?數不清。
“是青竹骷髏。”張天敬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司懷扭頭,看見?張天敬咬破指尖,在地上畫了血咒,接著拿出天蓬印,狠狠地蓋了下去。
“七政八靈,太上皓穹。”
片刻後,所有?瘋狂舞動的竹子都停了下來。
眾人?鬆了口氣?。
陸修之走到?司懷身旁,看見?朱道長的屍體,緩緩說:“青竹骷髏不會主動對人?動手。”
司懷麵無表情地看向張天敬,所以他肯定?在朱道長身上放了什麼東西?。
“司觀主,師兄他……”朱道長的師弟連忙跑過來。
司懷垂下眼,搖了搖頭:“抱歉。”
朱道長的師弟眼眶一紅,跪倒在地。
司懷張了張嘴,想讓他先帶著朱道長的屍體下山,但是他一個人?下山更不安全,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節哀。”
張天敬安慰了一
句,沉著臉,對眾人?說:“先破陣,找到?張欽洲!”
他直接喊出張欽洲的名字,不再喊師兄,其他人?也把朱道長的死歸咎到?了張欽洲頭上,不再用尊稱。
司懷冷著臉,徑直走向北方?:“這條路。”
商陽道協的幾名道士知道司懷的能力,連忙跟了上去,方?道長見?不少人?還愣著,連忙解釋解釋:“司觀主在陣法這方?麵也很厲害的,比符咒還要厲害……”
司懷快步往前走。
陣法的出路沒有?任何阻礙,像是故意?讓他們走上這條路。
走出陣法的刹那,一陣熱氣?迎麵襲來。
司懷撩起眼皮,麵前的空地寸草不生,擺有?眾多石頭,大小不一。
石陣看起來有?些眼熟。
他多看了兩眼,皺了皺眉:“這石陣是……”
陸修之嗯了一聲:“聚靈陣。”
和陸家院子裡的一模一樣。
方?道長走上前,盯著石陣看了會兒:“司觀主,這有?點像是道天觀的......”
司懷:“把像字去掉。”
方?道長愣了愣。
“小心?石陣!”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張天敬主動往前走了一步,對眾人?說:“這是聚靈陣。”
聽到?這話,其他人?才緩緩往前走。
走過石陣,司懷眯起眼睛,看到?不遠處的建築物。
是一個外表破舊的小道觀,牆麵斑駁,磚瓦碎裂,匾額也隻剩下半塊,隻寫著“天觀”二字。
司懷仰頭看了眼,抬腿邁了進去。
比起外表,觀內十?分整潔,乾乾淨淨,縈繞著香火味,香案上放有?新?鮮的貢品,台座上的神像,眾人?卻見?所未見?。
“這是哪位尊神?”
“山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小道觀?”
“難道又是六道觀之類的人??”
…………
越永逸往前走了一步,站到?神像邊上,忽地,數道濃鬱的陰氣?從神像內鑽了出來,數隻厲鬼陡然出現在空中,和眾人?當初在六道觀遇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難道是六道觀的餘孽麼?!”
張天敬一把推開?越永逸,將他推到?了司懷身邊,同時拿出雷符,揮劍一指:“天地玄宗,萬氣?本?根!”
數張雷符漂浮在空中,將那幾
隻厲鬼劈的魂飛魄散。
緊接著,神像身上出現了數道裂痕,偌大的神像眨眼間?碎裂,一塊漆黑的牌位直直地立在台座上。
牌位上寫有?三?個大字“張欽洲”。
“張、張欽洲……果然是他!”
“不對,裡麵還有?東西?!”
方?道長就站在神像邊上,他走上前,看到?了另一塊倒地的牌位。
看見?上麵的字後,他瞳孔驟縮。
越永逸質問:“是什麼東西?。”
方?道長手顫了顫,緩緩拿起牌位:“是……張欽州的同夥。”
“司不!”
沒有?人?懷疑方?道長說的話,隻是問:“司不是誰?”
張天敬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大步走過去,奪下方?道長手裡的牌位。
“司、懷!”
方?道長悄悄背過手:“竟然是司懷二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