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半闔著眼睛,嘴角掛著吊兒郎當的笑,神情和以前一樣,但是臉上沒什麼?血色,看起來有些虛弱。
“胡言亂語。”
司弘業沒有生?氣,低聲罵了一句,黑著臉摸了摸司懷的手腕。
不是剛才死人一般的冰涼,是正常的溫熱,不過和司懷平時的體溫相比,還是低了一點。
司弘業微微皺眉。
司懷嫌棄地收回手,對司弘業說:“你剛才說的那個精神科醫生,還是給自己留著吧。”
司弘業愣了下?:“你、你剛才聽得見?”
司懷實話實說:“我的魂魄聽見了。”
司弘業:“……”
他看了眼陸修之,又看了看陳管家,他們表情淡然,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司弘業這下?更確定不是幻覺。
司懷生?病了,他們在瞞著自己。
司懷盯著他看了會兒,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司弘業:“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司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來找茬的?”
司弘業:“……我是你爹!”
“來看看你怎麼了?”
司懷朝著他擺擺手:“沒讓你來看。”
“沒事回去陪秀繡,孕婦心理狀態容易不好。”
“我去睡個午覺。”
司弘業張了張嘴,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司懷頭也不回地說:“我明天不在。”
司弘業皺眉:“你要去哪兒?醫院麼?”
司懷:“去死。”
司弘業:“……”
等司懷懶洋洋地走上樓,司弘業扭頭看向?陸修之,神色嚴肅:“修之,司懷到底怎麼了?”
“你說實話,我撐得住。”
陸修之沉默片刻,如司弘業所願,說了實話:“他隻是靈魂出竅,用魂體出去玩了一天。”
司弘業眼皮跳了跳:“司懷教你這麼?說的?”
陸修之:“……不,是實話,”
司弘業:“他已經上樓了,不會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陸修之:“……”
司弘業深深地凝視著他,見他不說話了,長歎一口氣:“修之,司懷是我的兒子。”
“我知道過去十幾年沒有照顧好他,是我的錯,我
這不正在改麼。”
陸修之抬眸,對陳管家說:“陳叔,你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陳管家上前一步:“司少爺因為靈魂出竅,所以肉身像死了一樣。”
司弘業苦笑:“你們就算要聯合起來騙我,也得想個合理的原因。”
陸修之:“......”
陳管家:“......”
司弘業又歎了一口氣:“最近我都在家裡,不去公司,你想說什麼?的話,隨時可以找我。”
說完,他轉身離開,快步回到司家。
費秀繡正在客廳看電視,聽見門口的動靜,望了一眼:“你去找小司了?”
司弘業坐到她身邊,沉聲道:“我已經知道司懷的病了。”
費秀繡怔了怔,連忙問:“小司病了?什麼?病?嚴重嗎?”
她著急忙慌地站起來,差點沒站穩。
司弘業連忙扶住她:“你不知道?”
費秀繡臉色難看起來:“小司該不會得了什麼?絕症吧?”
司弘業覺得是因為秀繡現在懷著孕,所以司懷和陸修之連她也瞞著。
他搖了搖頭:“那混賬東西都得什麼?絕症。”
“就感冒了,大冬天穿這麼?少,他不感冒誰感冒……”
費秀繡安心了,胃部隱隱不適起來,她連忙起身,一邊乾嘔一邊跑向?廁所。
司弘業拿出手機,開?始上網搜索司懷的病症。
【手腳冰涼、沒有呼吸和心跳是什麼?病?】
搜索結果劃到末尾,他都沒有看到相關的病症。
他眉關緊皺,正準備讓秘書預約醫生,手指不小心點到一個在線問診。
【陳醫生:您好,請問您要谘詢什麼??】
司弘業猶豫片刻,把?司懷的病症發了過去。
【遊客司先生?:手腳冰涼、沒有呼吸和心跳是什麼?病?】
【陳醫生:您確定沒有任何呼吸和心跳嗎?】
【遊客司先生?:對的。】
【陳醫生:您好,這是死了。】
【遊客司先生?:不是死了,他之後又醒過來了,心跳呼吸體溫都恢複正常,就是看起來有點虛弱,還要去睡覺。】
【陳醫生:您確定看見死人又活過來了嗎?】
【遊客司先生?:對,他自己也知道,還和我說是死著玩兒。】
司弘業看著手機屏幕,陳醫生
遲遲沒有回消息。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他要關掉谘詢對話框的前一秒,收到了新的回複。
【陳醫生:您好,這邊建議您去一趟精神科。】
【遊客司先生?:精神科的醫生我一直在看的。】
【陳醫生:......】
下?一秒,聊天對話框立馬跳出一行字。
【谘詢已結束。】
司弘業:“……”
…………
司懷本來以為司弘業說的那句“明天再來”是隨口說說,客氣客氣,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他和費秀繡坐在餐桌上吃早飯。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這樣。
不僅整天待在陸家,還盯著他、找話題尬聊。
吃完午飯,司懷不想和司弘業一起待在客廳,走到院子,和費秀繡一起曬太陽。
司弘業一屁股坐到兩人中間:“司懷,你姑姑進去了。”
司懷愣了愣:“什麼?咕咕?”
費秀繡抬頭:“司芳然?”
司弘業應了一聲,對司懷說:“她和什麼?道教協會有勾結,做了不少違法亂紀的事情,被抓了。”
“以前做的事情也都被查了出來,過幾天就要開?庭審理了。”
司懷哦了一聲。
司弘業繼續說:“她聯係的那個道教協會好像被抓了不少人。”
“你是不是也加入了什麼?道教協會,正不正規的?”
司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不正規。”
“......”
司弘業一肚子的話被他這句給噎了回去。
司懷拿了個橘子,慢悠悠地起身,走向陸修之。
走了兩步,他就聽到司弘業在悄悄問費秀繡:“司懷剛才有沒有吃藥?”
“感冒藥?他沒感冒了。”
“不是感冒藥,算了。”
司懷笑了笑,合著司弘業一直盯著他是想知道他吃了什麼?藥,得了什麼?病。
這老東西,說了實話還不信。
司懷搖了搖頭,拉著陸修之往外走:“看膩了老司那張老臉,我們出門吧。”
陸修之拿上車鑰匙,親自開車:“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