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平靜,開口道:“嫂子,是我。”
估計是聲音耳熟,王麗霞臉上的懷疑散了些,仔細端詳著賀東川,哎呦一聲說:“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原來真是賀營長啊,你啥時候回來的?中午吃了沒?”
蘇婷:“……”行吧。
賀東川道:“上午到的,中午在營裡吃了。”
“哎呦,那感情好,不用小蘇繼續忙活了。”王麗霞麵上笑著,心裡卻覺得可惜,她希望賀東川早點發現蘇婷在家啥也不乾,認清她的真麵目。
不過她沒失望太久,反正中午錯過了還有晚上,故意說:“小蘇啊,賀營長好不容易回來,今晚你可得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
蘇婷心想賀東川出任務前,為了不吃原身做的飯,每天還得找借口在營裡吃,現在讓她下廚給他做吃的,她倒是願意做,可他願意吃嗎?
讓蘇婷厭煩的倒不是賀東川,而是王麗霞指手畫腳的態度,認識的清楚她這是跟鄰居說話,不清楚的還以為她是在教兒媳婦怎麼做人。
不,原身婆婆、賀東川親媽對她的態度可比王麗霞強多了,至少不會對原身指手畫腳。
蘇婷嗬嗬笑了聲,沒搭理王麗霞,徑直走向賀家大門,掏出鑰匙開鎖。
被無視的王麗霞擰起眉毛:“我說的可都是正經話,賀營長出任務多辛苦啊,這半個月肯定沒吃好沒睡好,你是當人媳婦的,不得對她好點?”
賀東川覺出不對,在蘇婷開口前說道:“我不挑嘴,吃什麼都行。”
蘇婷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推門進去。
王麗霞則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說:“賀營長你可真會疼媳婦。”心想你現在這麼說,到晚上吃飯就知道了。
按捺住不悅的心情,等著看好戲。
……
進屋後,賀東川將水果放到飯桌上,然後提著裝行李的軍用包走進主臥。
跟他離開時相比,主臥變化不小。
家具還是那三件,床、衣櫃和梳妝台,但鋪的雙喜花紋的床單被套被撤了下去,換成了淺淺的藍色,沒什麼特彆花紋。
雙喜花紋的床單被套是他媽給他們結婚準備的,蘇婷很喜歡,到平川島後就將它鋪到了床上,到他出任務前一直沒換過。
而這套淺藍色床單被套則是給賀焱準備的,另外還有套淺綠色的,正鋪在次臥床上。
梳妝台上也多了不少東西,賀東川抬眼看去,認出是一摞畫報雜誌,雜誌旁是牙膏牙刷,在過去是雪花膏蛤蜊油,還有幾根姑娘家用的頭繩,一個發箍。
再就是床尾架子上,搭著兩件女孩子的衣服。
蘇婷剛出浴室,就看到賀東川站在主臥門口,猶豫了下說:“那個……你的東西都在次臥。”
賀東川轉身看過來。
蘇婷舔了下嘴唇,不是很有底氣地說:“你晚上不是跟小焱在次臥睡覺嗎?兩間臥室來回不是很方便,正好次臥衣櫃大,剩餘空間夠放你的東西,我就抽空把你的行李都整理好搬到了次臥。”
雖然賀東川和原身是領了證的真夫妻,在他出任務前,兩人還在同一屋簷下住了近半個月,但他們一直都是分房睡,兩人之間並沒有夫妻之實。
倒不是原身不樂意跟賀東川睡,而是他不願意碰她,這點結婚前他就跟原身說清楚了,隻是原身不信邪,總覺得日久見人心,她總能焐熱賀東川的心。
兩人在原身老家領證,之後回首都住了兩天,順便接賀焱。
期間兩人在一個房間睡過,但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等到了平川島,兩人更是直接分了房。
原身沒攔著分房,但堅決不答應賀東川把行李也搬進次臥,她想著隻要衣服在,賀東川每天總要來主臥兩次,說不準哪天她能勾著人留下。
裡原身的盤算有沒有成功,蘇婷並不清楚,原身番外沒提他們後來有沒有睡過。
但就算睡了,蘇婷估計也沒啥用,不愛還是不愛,怨侶仍是怨侶。
蘇婷不是原身,沒渴望過賀東川的愛情,更不想和他成為怨侶,未來三年,她希望他們隻是單純的室友。
三年後,如果他能活下來,他們就好聚好散。
如果他還是死了,她應該也不會太難過,日後遇上條件合適的男人,或許她會試著走入婚姻。
而現在,她要做的是切斷一切可能發生曖昧的機會,像這種成年男人早晚進出她睡的房間找衣服這種事,最好不要發生。
因此,前幾天趁賀東川還沒回,蘇婷把主臥裡他的東西都整理了出來堆到了次臥。
選在他沒回來的時候乾這事,主要是蘇婷怕節外生枝,雖然根據原身留下的部分記憶,他並不願意兩間臥室來回跑,但半個月過後誰知道他怎麼想的。
如果賀東川真的不想睡她,回來後知道這件事,應該會感激她的善解人意吧?
蘇婷揚起笑臉,抬頭看向站在主臥門口,聽完她的話後眉間褶皺漸深的男人,跟他無聲地對峙著。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收回目光,語氣淡淡地拋下句“我知道了”,便離開主臥拐進了旁邊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