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又繞回了催稿這事上。
蘇婷無奈道:“好,我儘量早點。”
……
打完電話,回去後蘇婷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每天的安排。
之前搞學習,她每天基本是上午三小時,下午三小時,其他時間如果有空,也會抽出時間看書或者做題。
但現在要畫新故事,時間上就沒有那麼寬鬆了,蘇婷決定上午早點開始,到十二點鐘爭取學四個小時,中午兩點鐘開始畫,到五點畫三個小時,晚上有空的話時間隨意,畫畫或者看書都行。
調整過後,蘇婷的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賀東川也覺得時間緊張,為了第二天上午能有精神學習,現在蘇婷都是十二點之前睡覺,超一分鐘都不行。
以至於他現在跟她親熱,都得隨時抬頭看鬨鐘,就怕時間超了媳婦生氣,接下來幾天都不搭理自己。
在又一次匆匆結束後,賀東川忍不住問:“你那新故事,什麼時候能畫完?”
剛結束一場親熱,蘇婷有些疲倦,眯著眼睛聲音懶洋洋的:“早的話五月底,晚的話六七月吧。”
“還有好幾個月。”
“嗯,我事情多嘛,你突然問這個乾什麼?”
“盼著你早點閒下來,”賀東川歎氣,“老這麼掐著時間,我都覺得自己要不行了。”
聽見這話蘇婷就精神了,睜開眼斜看向他,語重心長道:“賀同誌,我覺得啊,這事不能怪我忙,隻能說這是每個男人必經的階段,年輕的時候精力無限,人到中年就開始精力不足……”
人到中年=年紀大,精力不足=不行。
賀東川翻身將蘇婷壓在身下,磨著牙問:“要不我用行動證明自己精力足不足?”
蘇婷一秒認慫,生硬挽救道:“當然你現在還很年輕,精力很充足,我覺得這個就不用證明了吧?”
“你確定?”
“我確定,而且你剛才已經用行動證明你有多厲害了,我深有感受!”吹捧完賀東川,蘇婷便望著他可憐巴巴地說,“老公我現在好困啊。”
賀東川喉嚨滾動,翻身坐起來說:“我去衝個澡。”
四月中的滬市氣溫早已升上來,雖說離夏天還早,但賀東川身強體壯,大晚上洗冷水澡完全沒問題,蘇婷沒攔著他,抱著被子偷笑。
賀東川這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回來時蘇婷已經抱著棉被睡著,因為被窩裡有點熱,一條胳膊抽出,彎著將手背搭在額頭。
賀東川彎腰摸向她的手臂,觸感一片冰涼,便將她的手又塞回棉被。
大概是動作太大,蘇婷覺得不舒服,將手收回去後換了個姿勢,從平躺改為側躺。棉被因此下滑,搭在肩膀下方,露出她皮膚白皙的肩頭,讓人很想低頭咬一口。
但想到她被咬醒後可能要發飆,賀東川考慮過後,放棄了這個念頭,掀開被子躺進被窩,關燈睡覺。
……
蘇婷忙著畫新故事的時候,趙主任也沒有閒著,這段時間一有空她就去縣裡,跟婦聯領導商量防拐教育工作。
婦聯領導有些意動,但又因為不確定效果,所以有點猶豫要不要大範圍推廣,於是這事就僵持了下來。
趙主任在家心煩了幾天,最終還是決定來找蘇婷想辦法,她覺得蘇婷腦子活,說不定能想出好主意。
蘇婷還真想出了個好主意,那就是讓縣婦聯安排人下來搞防拐演習:“最好選擇兩個學校作為演習地點,一個咱們軍區小學,一個沒做過防拐教育的學校,這樣才有對比,能看出效果。”
在之前的防拐教育過程中,她們沒少搞演習,要不是這樣,這事也沒法那麼快地獲得全體軍嫂的同意。
所以趙主任一聽,就明白了蘇婷的意思,麵露欣喜問:“還有嗎?”
“您再讓手下的人,把這段時間防拐小課堂上講的內容整理整理,做成文件,等防拐演習結束後,拿給她們看,要是有可能,最好把她們邀請過來,聽幾節防拐教育課程,領導看到咱們這搞得有模有樣,應該能對這件事多點信心。”
演習是結果,防拐小課堂才是過程。
演習成功與否,是防拐教育是否有效果的有力證明,而防拐小課堂,則是一份完整的作業。
如果婦聯領導想做實事,一份完整個,及格線以上的作業擺在麵前,她不可能不心動。反之如果對方不想抄這份作業,那她們做再多努力,都會是無用功。
趙主任明白蘇婷的意思,激動道:“成,我回去就讓她們把資料整理出來,下午再去縣裡跟婦聯領導商量商量這件事。”
說完以後,趙主任又問:“蘇同誌你真不想出去工作?”越跟蘇婷來往,她越覺得這是個乾婦聯工作的好苗子。
但蘇婷不認為自己適合乾婦聯工作,她覺得自己能想出來那麼多主意,完全是占了穿越的便宜。
主意她能想出來,但落到實處,她不一定比得上婦聯現有的工作人員。
而且這種事業單位想往上升,很多時候靠的不隻是個人能力,還需要情商高,擅長處理人際關係,這些恰恰是蘇婷的短板。
看起來她跟誰關係都處得不錯,但真正好的朋友卻很少,跟人相處時總少了幾分親熱。
生活中尚且如此,真到了一個需要交際的環境,蘇婷怕自己到時候焦頭爛額。沒那金剛鑽,她還是彆領這瓷器活了。
蘇婷苦笑道:“我最近剛開了個新故事,實在沒什麼時間。”
“還是畫三火係列嗎?”
“嗯。”
“能透露是個什麼故事嗎?”趙主任問完見蘇婷麵露驚訝,解釋道,“我這段時間抽空把三火係列看完了,現在也是你的讀者。”
以前趙主任對連環畫不怎麼感興趣,每次看到閨女買畫報回來都要念叨幾句。但知道此蘇婷就是彼蘇婷後因為好奇,她就抽空把三火係列給看了。
看完後她覺得主人公三火的家庭,跟現實中的賀家人員構成都差不多,人物的相貌特征也很像。另外的感受就是故事很不錯,輕鬆愉快,翻開後不知不覺就看完了。
因此她的確很期待蘇婷口中的新故事。
蘇婷沒有隱瞞,說道:“跟防拐教育有關。”
趙主任愣住,很快明白蘇婷為什麼畫這個故事,感歎道:“也好,等故事開始連載,我會買畫報回來看。”
……
跟蘇婷聊過後,趙主任就按照她們商量的準備了起來。
五月初,縣婦聯組織搞起了防拐演習,她們安排的人先去軍區小學,騙了十個孩子,但一個都沒有騙到。
緊接著婦聯安排的人就去了縣一小,騙的也是十個孩子,上當的有八個,對比非常慘烈。
演習結果出來後,趙主任順勢邀請了婦聯領導到海軍大院聽課,等防拐小課堂結束,就把整理出來的資料拿了出來。
婦聯領導看完,覺得她們這防拐教育的確搞得有模有樣,回去後就組織了全縣各單位的婦聯主任開會討論這件事。
最終,她們定下兩個地方作為防拐教育的試點,一是縣一小,二是縣裡紡織廠。
這兩個地點都是趙主任在會議中提出來的,而趙主任則是聽的蘇婷建議,她說:“古往今來被拐最多的除了兒童就是婦女,婦聯本身就是為了保障婦女兒童利益成立的組織,既要要做防拐教育,那為什麼不一步到位呢?”
縣一小都是孩子,紡織廠裡女工多,選這兩個地方作為試點,再合適不過。
……
整個五月,蘇婷都是在忙碌中度過的,等回過神一看,才發現兒童節又到了。
滬市基地這邊的軍區小學也要搞聯歡會,事實上剛進五月份,各班主任就開始催節目了。
雖然滬市這邊的副課比平川島多,音樂課、舞蹈課都要正經上,學生中不乏有特長的孩子,但每年聯歡會要出的節目都很讓班主任們頭疼。
一來這邊有特長的孩子雖然比平川島多,但一個班就二三十個人,有特長的人最多也不超過五個,而且很多孩子特長有重複,不是會唱歌就是會跳舞,每年報上來的節目有五六十個,其中三分之二的節目看起來差不多;
二來聯歡會年年辦,學生卻不是年年換,上台表演的永遠是那些人,表演的節目永遠是那些個,他們表演的沒膩,觀眾都要看膩了。
怎麼推陳出新,就成了各班主任們最發愁的事。
因此聯歡會報名開始沒多久,賀焱就被他們班主任給盯上了。
這孩子是個人才啊,今年才上四年級,就參加過三屆聯歡會了,而且表演經驗很豐富,不止唱過歌,還演過話劇,必須得讓他出個節目。
於是賀焱被抓了壯丁。
至於出什麼節目,他們班主任雖然沒想好,但有方向了,覺得他既然演過話劇,就彆琢磨彆的了,今年繼續話劇吧,在一眾歌舞節目中看著也新鮮。
然而賀焱不想演話劇。
演話劇既要記台詞,又要記動作,演出過程中,表情走位還都不能錯,太累了,他今年想輕鬆點。
事實上要不是被抓壯丁,他今年都不打算上台演出,他偶爾也是想低調一回的,隻可惜老師不給機會。
強扭的瓜不甜,賀焱不想演話劇,老師也不好意思為難他,說:“不演話劇,你出個其他節目也行,隻要彆唱歌。”
剛要樂嗬的賀焱傻了眼,不唱歌,他還能乾什麼呀?
表演樂器?可他不會啊。
跳舞?他也沒學過,武術倒是能打一段。
賀焱遲疑問:“那要不,我上台表演一段武術?”
班主任李月珍一聽,就覺得這主意不錯,她到軍區小學當老師這兩年,還沒見過學生上台表演武術呢,當即答應下來,還問:“你是想一個人表演,還是跟其他人一起表演?”
“其他人會嗎?”賀焱問。
李月珍說:“能練出個樣子就行,隻是不知道你想表演的好不好學,你有沒有時間教。”
抱著一人被抓壯丁,不如大家一起被抓壯丁的想法,賀焱當即說道:“老師你放心,到時候我表演一段簡單的,讓我爸爸教他們,我爸爸可厲害了,肯定能教會他們!”
“你爸爸能有時間教他們嗎?”
“有啊,他現在每天都要教我練武,不過我都是早上跑步,晚上練武。”
李月珍想了想,覺得這不是問題,繼續問:“那一下子教這麼多人,他能願意嗎?”
想到未來會多幾個同學跟自己一起被老爸操練,賀焱就很興奮,拍著胸脯誇下海口說:“沒問題,我爸爸最聽我的話了!”
商量過後,賀焱帶著同學在聯歡會上表演群體武術這事就被確定了下來。
李月珍也迅速在班裡挑了幾個對武術感興趣的學生,將他們塞進了節目中,讓賀焱帶著他們去接受賀東川的教導。
而賀東川晚上一回到家,就從兒子口中得知了自己即將榮升武術教練的事。
賀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