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叔叔打到躺在床上的哥哥摸了摸她的腦袋,安安也沒有拒絕,很乖巧的伸頭給哥哥摸。
平日裡,兄妹很少會有這樣親切的互動。
她看著"特訓"歸來後身上遍體鱗傷的哥
哥,心裡不是滋味。
"安安,不要害怕。"
她才不像那些小女孩一樣膽小,會害怕蚯蚓呢。
安安瞥見哥哥胳膊上未愈合的燒傷,對那位幾乎素未謀麵的父親又增加了幾分畏懼。
哥哥......自己也很害怕吧。
他卻在勸自己不要害怕。
轟焦凍成熟的太早,比常人思考的更多。
他看著表情呆呆到可愛的妹妹,心又被收緊了一些</。
安安,不要害怕那個男人......
我會保護你和媽媽的。
這是轟藏在心中,未曾說出口的話。
——
後腦勺很疼。
意識迷離間,便很容易東想西想。
安安想到了媽媽的眼淚,哥哥身上的傷痕,還有......父親冰冷的眼神。
【你是個失敗品】
安安是個失敗品。
她終究還是個幼兒園中班的小姑娘,沒辦法克製住心情,她抿唇努力的憋住眼淚,鼻子一抽一抽的,睜開水潤的眼睛環顧四周。
這裡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醫院。
她正躺在地上一個整齊的地鋪裡,但地鋪對於小小的一隻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安安迷茫的看著著身邊陌生的環境。
——一座寬闊的日式房間。
因為火胡子的叔叔太嫌棄她,所以把她賣給彆的人當小孩了嗎?
安安想起來陪媽媽看的電視劇,女孩子被賣到山溝裡,長大了每天都要乾活,過的好慘好慘。
她越想越害怕,眼睛一點一點盛滿眼淚,變得淚汪汪的,這時恰好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嚇的一把用被子蒙住自己,瑟瑟發抖。
是壞人嗎?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腳步聲由遠及近,安安顫抖的很厲害,強忍的憋著不哭出來。
"您醒了嗎?"
出乎意料的,那個人的聲音不像壞人的聲音,而是一句極其清雅溫和的男子的聲音。
而且他還用了敬語。
大人怎麼會對小孩子用敬語呢?這個進房間的人一定在和彆人說話吧。
安安將自己縮成一小團,默念著壞蛋壞蛋看不見她。
與哥哥完全相反的是,安安並沒有強大的個性。
父親與母親的個性強大,但她似乎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繼承。
安德瓦根本不願意承認自己有一個零個性的女兒,並以此為恥。
其實安安並不是沒有個性,她和媽媽一樣,能夠讓水結冰,偶爾還能從指尖冒幾簇小火苗。
可是安安為了讓媽媽開心,一直都裝出了自己是個沒覺醒個性的孩子,並且完美的騙過了所有人。
這自然也讓她失去了安德瓦與老師的關注,錯過了引導鍛煉個性的機會,所以她根本無法以自己的個性去自保。
隔著被子,安安腦袋好像被一隻手摸了摸
,她嚶嚀一聲,抖的更厲害了。
"哦呀。"似乎發現了安安現在極度緊張的狀態,被子外麵的男子收回了手,聲音帶著笑意:"看來爺爺我好像嚇到小姑娘了。"
爺爺?
有著這樣好聽聲音的人,會是個老爺爺嗎?
安安有些好奇,悄悄咪咪將被子掀出一條縫,想窺見"老爺爺"的模樣。
結果她細小的手腕剛探出被子,還沒掀開多少,男子便握住她的手臂輕輕抬起了<被褥。
小小隻的女孩有著一頭令人羨慕的柔順銀白色長發,因為方才裹在被子裡的緣故,頭發變得有些亂,還在頭頂翹起來一根呆毛。
她皺著眉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表情朦朧又迷茫。
隨著光線重新回歸視野,安安看到了一雙含著太陽與月亮的漂亮的眼睛。
"悶在被子裡可不好哦,主公。"
安安愣愣的眨巴著眼,眸裡倒映出笑靨溫和的男子,仿佛倒映著星星。
好漂亮......
人類麵對美麗的事物時,總會情不自禁的發出感慨。
但是麵前這位藍色狩衣的男子,外貌幾乎可以用無可挑剔的美麗去形容。
"真是可愛的表情呢。"
他抬手再度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她這次沒繼續害怕了,呆呆的望著麵前的男子,表情迷糊仿佛還沒從夢裡醒來。
臉頰白裡透紅,倒是像極了個小糯米團子。
"......爺爺?"
安安依然在糾結男子方才的自稱,口齒不清的跟著念了一遍。
"主公想要這樣稱呼我嗎?"男子彎了彎眼,斂去眼裡日與月的光芒。
安安終於發現了重點,歪著頭,頭頂的呆毛跟著晃了晃,試探性指向自己:"主公?"
"主公。"男子斂去笑意,換上認真的神情,握住了安安的手。
"吾名為三日月宗近,今日起,身為您的刀劍,會一直陪伴於您。"
欸?
我的......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