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至此,保護人虎少年的一周任務,算是風平浪靜的結束了。
雖然中間遇到了諸多的波折,比如說夜訪港黑,英雄救綱吉,還順帶安排了漏網的審神者和大正時代的鬼王諸如此類……
偵探社那邊對鏡花持觀望的態度,不過安安覺得,她被接納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我該回去了。”
這天,武裝偵探社的所有人都收到了來自小姑娘的謝禮。
給亂步的粗點心禮包,給鏡花的手機掛飾,給中島敦的老虎玩偶……
她甚至親手將禮物送給了社長——一幅適合裝裱在偵探社的水墨畫。
聽說是親手繪製的。
氣場足矣讓人退避三舍的社長,第一次對一個見麵沒多久的孩子露出笑容。
雖然這些都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但裡裡外外都透露著心意。
“安安,等你畢業了以後,可以考慮來偵探社工作哦。”與野謝晶子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我們廣納賢才。”
安安一臉猶豫:“雖然偵探社聽上去很好,但是我在未來…想當個漫畫家。”
“哦哦!那是很厲害的夢想呢!安安想不想嘗試偵探漫畫?我可以給你提供素材哦?”亂步笑眯眯的湊上前。
最終,大家互相留了郵件,安安背上她的兔子背包,依依不舍的和偵探社的大家揮手告彆。
她會懷念大老虎的手感的。
站在窗台,目送安安坐上了巴士,中島敦覺得有些悵然若失,他摸了摸手上的老虎布偶,看到桌上還放著一個盒子。
“那是……”
“是留給太宰的禮物,給那個家夥送禮物完全就是浪費啊。”國木田獨步揉了揉太陽穴:“安安真的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隻可惜……”
“……隻可惜?”中島敦的表情疑惑不解。
“你不知道嗎?敦?”同樣站在窗台邊目送小姑娘的穀崎直美轉過頭:“最近網絡上的那些視頻啊。”
什麼視頻?
中島敦的視線定格在穀崎直美遞過來的手機上。
那是一段監控。
看起來不超過五歲的小姑娘蜷縮在醫院的走廊上,銀色長發,身材瘦削。
大概過了幾秒鐘,某個高大的中年紅發男性走到了她的麵前。
監控很模糊,攝像頭卻捕捉到了他厭惡的神情。
然後,他衝著坐著的小姑娘高高的揚起了手。
監控錄像就此中斷。
中島敦愣了很久,那種表情他再熟悉不過了,孤兒院的那些保育員和老師,常常會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是某位被大眾追捧的“英雄”會做出的表情。
他又為何,會對那樣小的孩子下得去手?
“一切線索都可以聯係起來了。”穀崎直美扳著手指數著:“NO.2的現役英雄,和
妻子婚姻之後,六年內有了五個孩子。”
那是什麼概念呢?
根本就不是和妻子關係和睦吧?
簡直……將她當做了生育機器?
“轟夏雄在采訪中說,他根本沒有將他們當成孩子,隻當成了追逐第一名的物品。”
“年幼的長子因為崇拜父親卻得不到回應,因為想寫著父親的樣子衝進犯罪現場救人,不慎個性失控自焚。”與野謝晶子淡淡補充了一句:“這是當年查閱英雄內部背景時得到的資料,當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被大肆報道過,而是完美無缺的被掩藏了起來,目前也無人知道英雄安德瓦有過一個長子。”
“同理,安安從出生起就從來沒有被他承認過。”亂步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麵:“如果她沒有被好心的人家收養,大概會和敦君一樣,被送進孤兒院。”
中島敦覺得脊背發涼:“……為什麼?”
“妻子因為長期的精神暴力和家暴,產生了某些精神疾病,甚至動手傷害了孩子,至今仍然在療養院。”亂步緩緩睜開碧藍的雙眸:“安德瓦則認為妻子的失控與安安有關,自然不願意繼續將可能影響他成功品的失敗品留在身邊。”
“什麼成功品失敗品的?那些不都是他的孩子嗎?”中島敦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書桌上:“那種人……像那種人……”
他憋著一口氣,想罵些什麼卻又罵不出來。
“英雄失格。”亂步輕聲道:“不配成為一個丈夫,不配成為一個父親,更不配被稱為一個優秀的英雄。”
他對社會做出了很多貢獻嗎?
當然如此。
那,他對自己的家人做了些什麼呢?
他在攝像頭麵前光鮮亮麗展現英姿時,回過頭來卻對自己四五歲的孩子拚命要求,讓他透支身體的特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一口一句“你這樣該怎樣超過歐爾麥特?”
將自己的孩子當成失敗品,當成隨時可以拋棄的東西……
中島敦回想起了安安的那句話。
“我……想給大家帶來幸福。”
“因為,如果其他人和曾經的我一樣不幸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女孩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撥到耳後,很輕很輕的對他們笑了笑。
中島敦握緊了手上的布偶。
—
“總覺得,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冰帝上學了。”
雖然跡部前輩說了,自己可以隨便請假不用擔心學分,但她還是莫
名有點良心不安。
她抱著狐之助,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它的腦袋。
狐之助將自己裝成玩偶,一動也不敢動。
“那,明天要不要回去上學呢?”
三日月在另一頭提議道。
安安沉吟了一會,開口:“大正時代那邊,都還好嗎?”
“放心,一切都好。”三日月笑了笑:“如果現世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家夥糾纏你的話,也要及時告訴我們。”
“奇怪的家夥?”安安歪頭:“怎樣的奇怪的家夥?”
“比如說,會邀請安安去平安京參觀的奇怪的家夥。”
三日月當然在暗示那條邪神。
安安遺憾的欸了一聲:“可是,我還挺想去平安京看看的。”
之前急著找丟失的刀劍,甚至沒來得及多看幾眼晴明先生的陰陽寮。
好可惜。
不過,說起平安京,安安就又回想起了對麵這家夥瞞著自己以身試險的事情。
呼,氣不打一處來。
“不急。”三日月在那邊稍稍壓低了聲線:“等到大正時代平息下來了,安安想去哪裡都可以。”
“……嗯。”
這樣仔細一想,的確,就算她想回侏羅紀抓恐龍回來都沒問題欸。
“爺爺好像就誕生自平安時代?”安安想起了什麼。
“是啊,源氏為了展現家族聲望而鍛造出的三日月宗近。”另一頭的聲音帶著笑意:“安安很好奇嗎?需要我帶你去看看鍛造的場麵麼?”
“沒有。”安安哼了一聲。
“是嗎,這可真讓人難過。”三日月歎了口氣:“就連天下最美之刃,也沒辦法讓主公提起興趣。”
安安:“……”
為什麼這個戲精老刀每次都會讓她莫名其妙的產生負罪感?
想想初見時那段時間,自己還小,被他隨便一哄,就真的真信了,她就情不自禁的扶額捂臉。
不過……天下最美之刃啊……
安安看到過不少次關於鍛造出的三日月的描述。
【刀身的刀紋,不是有意為之,而是悄然出現的新月,方成獨一無二的三日月……那是無可複製的美。】
“不是不感興趣。”安安垂眸,輕聲回答:“因為爺爺對我而言,是獨一無二的三日月,這樣就足夠了。”
另一頭的三日月沉默了一會,微笑:“我很開心,安安。”
“……本丸的大家對於我而言都是特殊的存在,無可替代的存在。”安安補上了一句:“一直以來,我都很感謝了大家,選擇了我。”
“……我們也是。”三日月輕笑:“安安對我而言,是無可替代的。”
咚咚,咚咚。
心跳突然間加速,臉頰的溫度不斷升高。--
安安撫摸狐之助的動作一頓,加快語速道:“好的我知道了掛了下次再聊。”
啪
嗒一聲,掛了狐之助。
聽完了全程的狐之助,生怕被殺狐滅口,乖巧的閉著嘴巴,一聲不吭。
在回家之前,安安又去了一趟立海大,不過,這次特意沒有提前告訴幸村。
正好掐著點算到了社團活動的時間,安安悄無聲息的走到了網球場的觀眾席坐下,一睹少年們意氣風發的英姿。
看台上可不止她一個人,不少女生在那邊三三兩兩的紮堆,一邊姨母笑一邊尖叫。
“
不愧是幸村同學!今天也這麼帥氣!”
“丸井前輩!好可愛啊!”
“嗚嗚嗚嗚嗚,我好想聽真田前輩對我大喊一聲‘真是太鬆懈了’的樣子!”
安安眼角抽搐,總覺得這些女孩子過於誇張。
然後……
……你告訴我這真的是網球?!
為什麼打個網球會出現山崩地裂的特效?
為什麼這顆球會在球網那邊走鋼絲?牛頓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
正常情況下來說少年們在網球場上應該是儘情揮灑汗水,為什麼安安覺得和異能力者的戰場差不多?
旁邊女生們尖叫聲此起彼伏,幸村同學也終於渾身打著聖光出場。
今天的赤也明顯感到部長打他時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他甚至覺得麵前站著的不是部長,而是處女座的沙加,一邊打一邊滅他五感。
魔鬼!魔王!慘無人道!
部長我錯了部長!平時我不該怪您嚴格的!原來平時我能贏你那麼兩球,是因為您給我放的不是水,是整個太陽係啊!
被部長碾壓完了,虛脫的切原赤也仰躺在網球場上,感慨著天空好藍好藍。
圍觀的部員們自然觀察到了今天幸村在賽場上的不留餘力。
“因為最近最近赤也遇到了那件事情,幸村想快點讓他找回網球場的感覺吧?”真田如是道:“不愧是幸村,思考的如此周到。”
真田身邊的部員們聽了,也是頻頻點頭。
哦哦!真不愧是他們的部長!用一場酣暢淋漓的球賽,成功的開導了切原!
隻見帶著神之子亮閃閃特效的幸村他,緩緩的走向了……觀眾看台。
看台那邊的女孩子們大概都要瘋了,她們在心底驚叫出聲:是幸村同學!活的幸村同學!他向我們走過來了!--
仁王雅治:“……”
柳生比呂士:“……”
網球社的部員們:“……”
真田弦一郎:“幸村一定是準備讓那些打擾我們社團練習的女生離開,她們真是太鬆懈了。”
然後,在網球部的萬眾矚目中,在那些女生們心臟驟停幸福升天的愛慕視線裡,幸村停在了安安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