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鐘岐大女兒生日,家裡人都在酩悅府這邊給她過生日。除了鐘嶺鐘
嶼姐弟,主角鐘岐和柳霽自然也在列。
所有人的話題正好從鐘岐千金的教育問題轉到鐘嶼這邊,柳霽笑著問:“小叔子,你今天怎麼不把諾寶跟他媽媽帶過來?”
鐘嶺也正好想聽他如何解釋這件事呢,很是肯定地向著柳霽點了點頭,再看回到自己弟弟身上:“是啊,上半年不帶回來,還有情可原,怎麼都到下半年了,還是不帶回來?”
魏琳琳正吃著水果,聽到這兒瞥了鐘嶼一眼,明顯也好奇。
鐘嶼臉色未變,還是一貫的凜然,此刻移神去理著袖扣,低低垂著眼皮,說:“諾寶今天還要上學,他媽媽也有點事情。”
鐘岐附和:“是啊,今天又不是周末,孩子們都要上學呢。”他白了柳霽一眼:“誰都跟你女兒似的,成天就知道在家裡吃吃喝喝。”
柳霽平白無故被戳脊梁骨:“我沒聽錯吧,鐘岐,那不是你女兒嗎?她要是不成器,你這個做爸爸的還能推卸得了責任?我怎麼聽你這語氣,就像是要把自己摘乾淨似的?吃吃喝喝怎麼了,我有的是錢,供她幾輩子吃喝都沒關係。”
鐘岐冷笑:“有其母必有其女。”
柳霽氣得臉都變色了:“你——”
一家人對他們倆吵吵鬨鬨都習慣了,鐘嶺懶得搭理他們,還是跟鐘嶼交流道:“不是吧,剛剛有初還給我打電話,我看她挺閒的啊。”
鐘嶼雙目一顫,直直落到她臉上,說:“她剛剛給你打電話?”頓了頓,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鐘嶺立刻諱莫如深,明擺著要賣關子。柳霽這時候搶過話茬,皮笑肉不笑地說:“露餡了吧,小叔子,人家才不是沒空來,是不想來。她肯定是對我有意見了。”
鐘嶺挑著眉問:“關你什麼事了,你惹她了?”
“你先問問你弟弟嘛,”柳霽伸出手指戳了下鐘岐額頭:“人家玩女人玩到有初閨蜜身上了,還把人家肚子給搞大了,你讓她還怎麼敢過來。”
“……”鐘嶺一臉震驚,從椅子上站起來,逼近柳霽道:“你說真的?”
鐘岐也站起來,卻是被柳霽給氣的,他用力推了把自己老婆,說:“你到底有完沒完,什麼場合啊就在這兒信口開河,你趕緊給我滾房間去。”
“喲,急啦,覺得沒麵子啦?你跟人家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也是要麵子?人家跑上門來拿你是問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也會沒麵子?”
柳霽明顯是憋壞了,正好借這個機會來發泄,她抓著鐘嶺的手道:“兩個人做著生兒子把我擠走的夢呢,要不是那小丫頭沉不住氣來找我被我發現了他們的事,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坐在你們麵前呢。”
鐘岐要過來堵她的嘴,被鐘嶺殺氣騰騰的眼神給逼退了:“你讓她說。”
柳霽紅著眼睛,說:“可惜你弟弟就是沒有生兒子的命,那賤女人還是懷了個女兒,他慌了神了,立馬痛哭流涕地跑來找我拿主意。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了,現在還要再來一個,這不是給他又添堵了
嗎。”
鐘嶺心突突直跳:“你怎麼做的?”
“讓她流了啊,還能怎麼辦?那女孩子也是挺識時務的,不僅勾引彆人老公的時候挺有手段,一發現這男人靠不住,自己也有魄力立刻就把藥吃了。估計覺得靠孩子嫁過來是不可能的了,趕緊流了趁著年輕再找下一家。”
“你們說現在哪就這麼多臭不要臉的女人呢,男人給你顆糖就以為是海誓山盟了?我呸,彆說我現在還在這兒了,就是我跟鐘岐離了,他
就願意把那女人請回家裡了?他不多玩幾年,不玩到自己身體垮了,怎麼可能收手呢。”
“蠢貨,真的是蠢貨。你們是沒看見她那個蠢樣,我跟她說我會離婚,還把她接去我那兒的時候,她整個人有多高興啊。讓她去退租去辭職的時候,她也沒一點疑惑,不僅乖乖照辦了,還特嘚瑟地開著我的車到處招搖過市。”
“我一查她的簡曆就明白了,小地方來的鄉下人,滿身都是一股泥土味。彆看在大城市裡漂了幾年,本質上還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聞見點腥味臭味就像個蒼蠅似的飛奔著往上叮。我還是仁慈了,不然現在直接讓人擬個單子,讓她把吃我的喝我的還有我的油錢一起要回來。”
“柳霽!”
“柳霽。”
鐘嶺和鐘嶼齊齊喊住她。鐘嶼坐直了看向她臉:“彆這麼刻薄,這件事完全是鐘岐的錯,你們都是受害者,不要再互相傷害了。”
“互相傷害?”柳霽忽然起來跑到鐘嶼麵前跪下來,說:“小叔子,我傷害她什麼了?隻許她勾引彆人老公,就不許我還手嗎?難道憑她是諾寶媽媽的朋友,她就可以騎到我頭上嗎?”
這種事情,外人總是很難插`手。同情第三者有讚成婚外情的風險,無理由地力挺柳霽也說不過去。鐘嶼因而從一開始就不想介入這件事,可他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柳霽伏在鐘嶼膝蓋上徹底哭了起來,她心裡的怨恨可想而知,雖然跟鐘岐在一起已經剩不下太多愛情,完全是被孩子和利益捆綁,但這樣的豪門生活還是讓人覺得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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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霽抽泣著哭訴:“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誰都要怪我?是我非逼著他搞破鞋了,還是我在外麵養小白臉了?要不是我爸爸媽媽非要把我送過來,你以為我願意嫁給鐘岐?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成天在外麵搞三搞四,我都怕他把臟`病傳給我!”
“你們鐘家人都知道他是個渾蛋,可還是讓他去娶我,你們也都是劊子手!我嫁進來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生個女兒還對我冷言冷語,成天催著我生兒子,生兒生女這件事是我能決定的嗎?這地方看起來金碧輝煌,其實就是個吃人的地獄!”
鐘嶼被她哭得心神具亂,一時間除了拍拍她肩做安慰,根本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麼事。他一雙眼睛,倒是越來越清明。
鐘岐聽不下去柳霽的發瘋,早撓著頭發跑樓上去了。他媽媽魏琳琳吃完水果吃起堅果,雖然臉色不好,卻也沒有多少要管的意思。
至於他爸爸,他們子女幾個剛來那會兒,他就在書房裡下棋,現在聽到外麵有這麼大的動靜,更是不會出來。
偌大一個家,剩下他跟姐姐兩個人。
鐘嶼輕聲歎了歎,跟鐘嶺一起把柳霽扶到旁邊房間裡。原本想說的詰難的話,被她陣陣哭聲堵在喉嚨裡。
鐘嶼最後隻能拿出大家長的態勢,向著柳霽保證:“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待,鐘岐不能再這麼胡鬨下去了。”</p聽到他可能要給鐘岐一個教訓,柳霽突然止住不哭,說:“小叔子,你教訓歸教訓,千萬彆把他CFO給搞沒了。”
老公雖然出軌了,還不止一次出軌,但錢和權是香噴噴的,誰都不會跟這兩樣過不去。柳霽這樣的聰明人,當然也不會。
鐘嶼隻覺得心裡的那種失落感更深,表現到臉上卻成了略微帶點譏諷的笑容:“那就要看看他能不能抓得住了。”
一場鬨劇,大家都有點累,鐘嶺跟鐘嶼共處一室的時候,向著他無奈笑道:“你看看這個家像什麼樣子,所以我寧可一直在外麵也不想回來。”
鐘嶼不語。
鐘嶺又道:“喂,問你借下你新買的那架灣流,機組和航線也要麻煩你一起搞定,具體時間再通知你唄?”
鐘嶼說:“隨意。”
鐘嶺笑:“你都不好奇我借過去乾嘛用的?”
他還是搖搖頭:“不好奇。”
“……”鐘嶺感慨還真是個冷漠的男人,根本不解風情,換了個話題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給諾寶再找個後媽,還是去哄哄有初?”
鐘嶼淡淡看了她一眼,說:“你不了解情況。”
“能有什麼不了解的,不就是鐘岐泡了她朋友,她把這件事遷怒於你了嗎?”鐘嶺問:“還能有什麼其他內情?”
鐘嶼本來不想再提這件事,可鐘嶺卻是一副他不坦白就不罷休的樣子,他隻好把事情始末跟她簡單講了一遍。
鐘嶺剛一聽完就罵他不好:“也難怪她要生氣了,要我我都該揍你了。你就算是懶得搭理這些事,起碼也要跟她提一下,這是對她最基本的尊重。至於要不要去管,管到什麼程度,你們可以關起門來慢慢討論。”
鐘嶺拚命瞪他:“你這個人還是太自我,骨子裡有自己的傲慢在,遇到什麼事都想著自己解決。你要知道你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該坐在一起好好討論的,彆什麼都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你又不是超人。”
鐘嶺一邊罵,鐘嶼一邊沉默著聽。他態度是很謙遜的,至於心裡怎麼想的,鐘嶺就不清楚了。她拿腳尖踢踢他。
“你聽我的,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再跟她道個歉,說你願意收拾殘局,把這件事給料理乾淨。”他卻不動,鐘嶺說:“還愣著乾嘛啊?”
鐘嶼說:“她把我拉黑了。”他們大吵過那一架後,他隔了幾天試圖給她打過電話,沒通,發消息也被拒收了。
“所以呢?你彆告訴我你這麼久都沒聯係過她
。”鐘嶺看他,氣得笑起來:“三十歲的人了,連哄女人都不會,還是你心裡也有氣,還等著彆人過來哄你?”
鐘嶼不置可否:“彆取笑我了,姐。”
“真是一對冤家。”鐘嶺說:“這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讓我知道了,怎麼可能不管你們呢。我親自去她那邊解釋一下,但能不能管用就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