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見琛的角度看過去,裴鴛鴦呆兮兮的,好像已經不認得它媽媽了。
溫見琛失笑,大步地走過去,“秋秋。”
裴冬宜扭頭看見他,站直了身子,衝他揮揮手裡的捧花,問他:“要一起拍照嗎?”
“嗯……不了吧。”溫見琛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褲和白T恤,婉拒道,“看起來好像不太配。”
裴冬宜說了聲好吧,又扭扭腰,問他:“我好看嗎?”
“好看極了。”他笑著點頭。
裴冬宜眼睛一轉,向他表示不滿:“隻有這一句嗎,你不打算多誇幾句,誇得具體點?”
溫見琛覺得她得寸進尺,卻也覺得她這樣很可愛,於是一聲不吭地久久凝視著她。
裴冬宜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出聲,於是歪著頭乜斜著視線看他,眸光與他的視線交彙,她看到他眼神裡泛起柔軟的波瀾。
就像是落日餘暉下的水麵,連光芒都是溫暖的。
她望著他哼了聲,“怎麼,誇不出來?不是吧不是吧,溫醫生你詞彙這麼貧乏呀?”
“你想聽我怎麼誇?”溫見琛眼角一彎,眼中笑意加深,似乎多了一抹揶揄。
裴冬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彆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低頭看著手裡的花束。
音色清潤的男中音在頭頂響起,有一點慢吞吞的,“好吧,我說實話,我覺得你現在就像一個小仙女,千嬌百媚,顧盼生姿,用川端康成的話來說就是,你連指尖都泛著好看的顏色,用汪國真的詩句形容則是,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種絕色。”[1]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笑了聲,“雖然還沒到晚上,你領會一下精神?”
裴冬宜聽到這裡忍不住也跟著他笑出聲來,伸手捂著半張臉,不忘誇他:“溫見琛你讀書真多。”
溫見琛矜持地點了一下頭,接著卻道:“不過我更喜歡小仙女在夜晚時能從天上下來,當我平凡的愛人,跟我翻雲覆雨。”
“你覺得呢,太太?”
他話音剛落,裴冬宜的臉立刻就漲紅了起來,震驚地瞪大了眼,抬手戳了一下他的臉,嗔怪道:“你不要在外麵亂講話,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
“隻是不能在外麵說?”溫見琛眨眨眼,捉住她的手指,促狹道,“那我們回去說?”
裴冬宜甩著胳膊,要掙脫他的手。
他不肯放,還起了逗她的心思,“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
裴冬宜咦惹一聲,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終於說出了之前的心裡話,“溫見琛,你就是個親親怪投胎。”
溫見琛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不由得有點茫然,“……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咯。”她眨眨眼,哼哼兩聲,“不要裝傻。”
字麵意思?溫見琛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頓時失笑,繼續逗她:“就算是親親怪,那我也可以是一個很忠誠的親親怪,隻親你一個嘛。”
裴冬宜翻了他一個白眼。
他晃了晃捉著她手指不放的那隻手。
裴冬宜被逼無奈,隻好勉為其難地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巴。
柔軟的唇瓣一觸即分,男人明顯很不滿意,嘖了聲,捏捏他的手,於是她隻好再親一次。
“哢嚓——”
快門聲在不遠處響起,他們好奇地循聲看過去。
見到肖樺正拿著相機站在不遠處,衝他們揮揮手,提高聲音道:“剛剛拍了你們,照片很好看,要不要看一下?”
當然要看。
他們在肖樺的相機裡看到這樣一張照片,妝容精致清麗脫俗的女人一手拿著花,一手撫摸上男人的側臉,他們在笑著親吻,腳邊蹲著的可愛貓狗正仰頭好奇地看著他們。
原來隻要快樂地笑起來,眼睛裡有幸福的光芒,婚紗也可以與白T如此般配。
一點都看不出來勉為其難的樣子嘛,溫見琛看他太太一眼,看來她也喜歡這種小把戲。
看完照片裴冬宜又被叫去拍照,溫見琛覺得太曬了,不肯再讓裴鴛鴦和迪克跟著去,“你也彆拍那麼久,差不多就可以了,留點以後再拍,小心中暑,氣溫那麼高,熱射病會死人的。”
裴冬宜連連點頭,“知道知道,我會小心的。”
溫見琛又看了兩分鐘,覺得實在頂不住了,氣氛再浪漫小仙女再好看他也不行了,連忙彎腰抱起裴鴛鴦,招呼迪克:“走走走,我們回去吹空調。”
他帶著貓狗回到彆墅裡,空調的冷氣撲麵而來的那一刹那,他覺得活著真幸福啊。
裴鴛鴦和迪克跑去喝水,溫見琛去廚房找寧濤,見他已經開始醃肉了,就問:“要幫忙麼?”
寧濤反問:“你能幫什麼忙?”
溫見琛眼睛一眨,“……幫你加油?”
寧濤隻想讓他立刻馬上馬不停蹄地滾出去!
“呃……彆這樣啊師兄。”溫見琛蹭蹭鼻子,道,“要不……我煮個酸梅湯?那個隻要配好材料就可以了吧?”
寧濤不置可否,非常不看好他,但他說乾就乾。
不會沒有關係,他可以請外援,決定要讓寧濤對自己刮目相看。
於是他給林姐撥了個視頻通話。
林姐還在女兒家,接通視頻之後,他先是問候一句:“你女兒沒什麼事吧?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你彆客氣。”
“哎,沒事,她就是自己作的,受了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林姐笑著道,又說讓女兒跟他打招呼,“不知道你還認不認得出她來。”
溫見琛聽到她喊女兒的名字,笑道:“應該是認不出了,我上次見她好像還是她讀初的時候來找你一起去開家長會?都好幾年了,她也大學畢業了吧,女大十八變,怎麼可能認得出。”
話音剛落,就見鏡頭裡多了個人,影像搖晃了幾下才定住。
溫見琛看到林姐女兒那張臉,不由得一愣,“……怎麼是你?”
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又見麵啦,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