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就說:【他好像跟爸爸鬨了點不愉快,具體什麼原因我還不清楚。】
寧濤看完回複眉頭一挑,果然不是什麼肚子疼之類身體上的不舒服。
溫見琛的車速提到允許範圍內的最高,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遇到紅綠燈時用力一踩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裴冬宜重重往前一衝,又被安全帶箍著摔回座椅裡。
她心頭重重一跳,伸手就要開門,結果發現車門被鎖了。
於是她使勁拍了拍車窗,生氣地罵道:“溫見琛你開門,我要下去,我就是走回去也不坐你的車了,我怕撞死!你要瘋你自己去,不要帶上我啊!”
她的嚎叫讓溫見琛終於回過神來,他微微一愣,“……抱歉。”
“你真是瘋了。”裴冬宜雙手緊緊抓著安全帶,扭頭又罵了一句,臉上表情迅速變成擔憂,“你到底怎麼了,跟爸爸聊什麼了?怎麼回事啊?”
她很著急,接連問了幾遍,但溫見琛就是不吭聲。
見狀,裴冬宜隻好放棄,恰好綠燈亮起,她便隻得叮囑道:“開慢點呐,像剛才那樣會出事的!”
溫見琛有些訕訕地勾了勾嘴唇,嗯了聲。
車子再啟動,果然車速變回了正常,裴冬宜鬆了口氣,終於沒那麼緊張了。
回到彆墅是下午兩點鐘左右,推開撲過來親熱的裴鴛鴦和迪克,裴冬宜一麵往廚房走,一邊問道:“你想吃什麼,麵怎麼樣,湯麵還是拌麵?”
身後無人回應,她扭頭一看,這人正站在客廳裡抱著裴鴛鴦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於是隻好又問了一遍。
這次溫見琛出聲了,但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充滿了一股精神渙散的頹喪勁,“……啊?哦,我不餓,你吃吧。”
說完把懷裡的貓放下來,抬腿就上樓。
裴冬宜從愣神裡反應過來,急忙一邊喊你等等,一邊向他跑過去。
“你怎麼啦?真不舒服啊?”她一麵問,一麵伸手去摸他額頭,“肚子疼不疼啊?有沒有發熱,讓我摸摸?”
溫見琛歎了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先上去躺躺。”
大熱的天,他的掌心竟然有些涼,裴冬宜一陣錯愕,“……哦、你、你要是不舒服,記得叫我啊。”
溫見琛嗯了聲,遊魂似的上樓去了。
她站在樓梯口向上看,看到他的背影,莫名覺得心裡慌得很,她很想去問溫致禮到底跟他說了什麼,怎麼才一會兒不到的功夫,就變了一個人啊?!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而且是壞事,否則他不至於這麼失魂落魄。
難道說,溫見琛突然破產了?背債了?
她倒吸一口冷氣,彆吧,沒理由啊,他又不抽不賭不嫖不投資,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哪裡有地方花錢啊?
如果不是錢,那就是……
裴冬宜在腦海裡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直接導致麵煮過頭了,綿爛成一團,一看就很難吃,最後隻好秉承著不浪費糧食的選擇硬是吃完了。
剛吃完,寧濤就發信息來問溫見琛好點沒有,她回道:【不僅沒有好,還更差了,午飯都沒吃就睡了。】
過了十來分鐘,她剛給裴鴛鴦和迪克喂完凍乾,寧濤就又發信息來了。
說溫見善打電話給他,讓他找溫見琛喝酒,現在他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裴冬宜看完都顧不上懷疑為什麼溫見琛心情不好他大哥就叫寧濤帶他去喝酒,連忙問:【大哥有說是為什麼嗎?】
寧濤的答案是溫見善也不清楚,隻知道是跟他叔叔,也就是溫見琛親爹,聊得不是很愉快,心裡可能不痛快,帶他去喝酒,讓他撒一頓酒瘋就舒服了。
裴冬宜看完這條信息,盯著手機屏幕恨不得把它盯穿。
大哥,你不覺得你這邏輯簡直就是槽多無口嗎?!
什麼叫心裡不痛快就去喝酒?什麼叫撒一頓酒瘋就好了?喝酒傷身懂不懂啊!撒酒瘋不道德啊懂不懂!不解決根本問題,就是無濟於事啊!
不對,溫見琛居然會撒酒瘋?認真的嗎?!
不許去!!!
裴冬宜抓狂地上了樓,看見溫見琛躺在床上用手背擋在眼睛上,定定地一動不動。
“溫見琛……”她試探地叫了聲。
床上的人動了動,嗯了聲。
“你沒睡啊?”她驚訝道,又說,“寧總回來找你哦,說大哥知道你心裡不痛快,讓他帶你去喝酒。”
說著她頓了頓,繼續佯裝不在意地道:“我聽說你喝多了會撒酒瘋啊?也不是說不能撒,就是多少有點不道德,要不咱彆去了……”
剛說到這裡,就見床上的人已經一骨碌爬了起來,“喝酒是嗎?我去!”
裴冬宜:“……”強行選擇性失聰啊這是。
溫見琛從床上下來去換衣服,出來以後被裴冬宜一手拉住,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現在很害怕,溫見琛?”
她一手拉著他,一手還把一個抱枕抱在胸前,仰頭目光懇切地看著他。
溫見琛抿了抿嘴,臉上露出不情願的神色,語氣委屈地應道:“太太,你親婆婆出現了。”
裴冬宜:“???”
什麼玩意兒?親、親婆婆???
那豈不就是、是溫見琛的親媽?!
她被這消息嚇了一大跳,狠狠一怔,懷裡的抱枕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