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字(2 / 2)

美人與馬奴 木妖嬈 9958 字 9個月前

玉夫人笑道:“這是宏敬在錦州之時特意為你挑的,你快些拆開來看看。”

玉嬌暗暗希望錦盒裡邊裝得不是白玉鐲子,可是打開的時候就失望了。

還真是白玉鐲子。

在夢中玉嬌因為這個禮物高興了許久,但她現在這會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還給二叔家的表弟表妹準備了禮物,一會玉嬌表妹可否與我一同過去拜訪?”

玉嬌有個二叔,與她父親同父異母,是姨娘所出。玉二爺的府邸就在玉府隔壁,僅一牆之隔。

玉嬌低頭看著錦盒中的白玉鐲子半晌,最終還是沒有把情緒表現得太明顯,抬起頭對沈宏敬露出了一抹笑意:“自然可以。”

玉嬌與父母說了好一會話,見母親有些疲憊,便沒有繼續纏著,隨之同沈宏敬一塊出了客廳。因以往沈宏敬來淮州之時都是住在玉嬌隔壁的院子,所以這回也沒有特彆安排彆的住處。

若是以往,玉嬌定然會有說不完的話,可現在卻安靜的並肩而行。

沈宏敬約莫有想見的人,所以對於玉嬌的這變化倒不是很在意。

快走到自個所居的赤玉小苑之時。玉嬌眼尖,雖隔著個池塘,但還是一眼便認出了站在她院子外邊的人,這不正是按理說要養七八日身子的馬奴麼!

似乎有所察覺,原本側對著他們的馬奴忽然轉身朝著玉嬌的方向看來。

隻是遠遠的一眼,哪怕是表情都看不清,但玉嬌還是感覺到了有一股莫名的壓迫的氣息從對麵傳來。一股麻意從她的尾椎骨竄上,讓她莫名一慌。

隻一眼,那馬奴便朝著玉嬌低下了頭,看似很是恭敬。

“玉嬌表妹,玉嬌表妹?”

沈宏敬連著喊了兩聲,玉嬌似乎才回過神來,眼神有些渙散的看向他,“表哥你方才說了什麼?”

沈宏敬道:“我說半個時辰後再來尋玉嬌表妹一塊去拜訪二叔。”

玉嬌心裡邊想的都是馬奴為何會在她的院子外,關於沈宏敬說了什麼,她也不是很在意,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與沈宏敬分開,玉嬌領著桑桑,慢騰騰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壓低了聲音問身後的桑桑:“我不是吩咐你去交代讓他先把傷養好的嗎?”

桑桑也是不解,回道:“奴婢確實是與他說了,奴婢也不曉得他為何在此處。”

短短的一小段距離,玉嬌卻是走得極慢。

玉嬌原想在這馬奴養傷的這段時日,先做好心理準備。讓自己接受那荒誕的夢境會變成真實的,更得接受那個她從未用正眼瞧過的馬奴將來會尊貴無比,最要做好心理準備的還是往後得改變對這馬奴的態度。

微微呼吸了一口氣後,微抬下巴,好讓自己顯得鎮定。

走到了那馬奴跟前,他倒是畢恭畢敬的彎下腰低著頭朝著玉嬌行禮:“奴見過小姐。”

在知道麵前這位自稱奴的主,將來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後,每聽到他自稱一聲“奴”,她總是覺著脖子有一絲涼颼颼的。

以前玉嬌從未注意過他的聲音,如今一仔細聽,才覺得甚是低沉。且那語氣連一絲卑微都沒有,他是第一個讓玉嬌覺著他能把“奴”說得像“我”的人。

“你怎在此處?”玉嬌瞄了眼他,心跳得有些快,暗暗的想這決然不能在他跟前露怯。

“小姐讓奴養好傷便到跟前當護衛,現如今奴已經養好了傷,便過來了。”

玉嬌一怔。這才幾天就能把那皮開肉綻的傷養好了?

莫不是擔憂她會繼續懲罰他,所以才忍著傷來此?

玉嬌想到有這個可能,便道:“踏烈和逐雪的死確與你確實有責任,但我既然都已經懲罰過你了,便不會再追究,我準你再休養五日再來。”

馬奴依舊低頭垂眸,沉穩的道:“傷已無大礙。”

玉嬌平日也不是個好商量的主。雖然對他有所忌憚,但一貫強硬的作風慣了,一時間也不是說想改就能改的,所以甚是強硬的道:“我說了五日後便五日後,你且回去待著。”

說罷,徑自從他的身旁經過,走入院子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院子外邊站著的男人。

“你來玉府之前可有名字?”

先前玉嬌在桑桑那問過馬奴的名字,可桑桑卻是不清楚。而後桑桑向彆人打聽了一下,才發現其他人竟然也不清楚。

這馬奴似乎從入府到現在的這一年中都是獨來獨往的,除了那兩匹馬之外便沒有人見他與誰親近過,或許進府的時候與管事說過名字,但時隔一年,管事也是馬奴馬奴的喊,早已忘記了他的名字。

男人斂目低眉的回:“八十七。”

玉嬌一愣,“八十七?”

男人的嗓音依舊低沉平緩,“獵場奴隸的號數。”

“入獵場之前的名字呢?”

男人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玉嬌愣了愣,他莫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又或者說他是那戶官家落難的少爺?

異姓王爺向來都是子承父位。而玉嬌前幾日便讓人去調查如今朝中是否有淮南王這一號人物,但遺憾的是朝中並未有這麼一位異姓王爺,關於這連名字都沒有的馬奴,他身世如何更是無從查證。

她現如今唯一知道的,便是他會在兩年後成為淮南王,封地淮州,其它一概不知。

默了一晌後,玉嬌仔細的想了想,才道:“既然如此,那另外起一個名字,就叫……”

玉嬌一時也不知給他起什麼名字比較好。琢磨了一下,她記得府中的下人不是叫福東便是叫福全,若按照這麼起名字的話,好似還可以叫福旺。

但福旺這個名字怎麼都覺得與他有些不搭,這好歹以後也是個王爺,被她這麼胡亂的起了個這麼個不雅名字,難免以後不會覺得她是在故意羞辱他。

“桑桑,你給她想一個。”想不出好名字,索性把這起名的任務交給桑桑。

忽然被喊到名字的桑桑更是一臉的懵然,小半晌後才小聲的建議,“若不然就喚來福?”

玉嬌:……

當是給小狗取名呢!?還不如她自個想呢!

玉嬌的視線落在那個比她高了許多的男人身上。回想了一下在夢中是否聽到過有關他的名字,但一回想,那張豔麗的臉瞬間一紅。

與他相關夢境,最為深刻的卻是那些讓人羞恥的畫麵。

好似有一回在那羞恥的夢境中,他讓她喊了什麼……,隱約是個江的諧音,可越發深想,玉嬌原本就比較白皙的臉就越紅,連著呼吸都有些許的急促,所以也不敢再繼續去想。

“往後你便叫裴疆。”取之諧音,又隨便尋個順口的姓氏,名字算是取好了。

給他取完了名字後,因覺得渾身發燙,玉嬌也沒有多說其它話,直接轉身就走了。走得極快,似乎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男人在聽到“裴疆”二字之時,微微一愣。

半晌之後,唇角微微勾起,細若無聲的呢喃了一遍“裴疆”二字。

那勾起的唇角,似乎是對這個名字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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