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一幕,玉嬌心狂跳得厲害,就像直接要跳出來一般。
臉上冒著熱氣,幾乎快把自己蒸熟了。玉嬌忙用涼涼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隨之捂著臉趴到了桌子上邊。
羞死人了!
玉嬌第一回被人這般輕薄,怎可能若無其事?
緩了許久才慢慢的找回來了一些冷靜。捏著一塊帕子用力的拉扯著,更是恨恨的咬牙。
裴疆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而且也越來越放肆了!竟然敢這般輕薄冒犯她了,那下回豈不是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都是她給慣的!
……可仔細想想她好像也沒怎麼慣著他。
想到裴疆說喜歡自個的話,玉嬌先前覺得害怕,但現在再聽卻是緊張勝過害怕。
之前裴疆惹惱了自己,她也幾度的反複的冷他幾日,他那會倒也安分了幾日,可不曾想也就那幾日而已!
如今也不能繼續像想先前那樣冷著他了,畢竟他們今日才定親,一定親就不理他了,那傳到吳維的耳中就壞了!
想到了吳維,玉嬌心思頓時矛盾了。
她一邊惱裴疆,但一邊不免為他擔心。
玉嬌也是知道是自己連累了裴疆的。若是他沒有與自己假意定親,那吳維也不會針對於他。
吳維讓裴疆去他的軍營,明顯就是不安好心。裴疆若是去了,不可能平安無事的回來。
左思右想之下,玉嬌還是坐不住,直接起了身,去尋自己的父親,問問自個的父親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玉盛正要從書房出來,就見玉嬌來尋自己,有些詫異道:“剛才裴疆也來尋爹了,才走不久。”
玉嬌一聽,立即緊張了起來:“他、他說了什麼?”
莫不是誠實到連輕薄了她的事情也給說出來了吧?!
玉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忽然緊張了起來的女兒,反問道:“你覺著他會說什麼?”
玉嬌忙搖頭,扯開嘴角笑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臉上笑著,心裡卻是慌得很。
玉盛笑了笑,倒也不點破她的不自在,隨之把書房門給關上了。
回了書房內,提起筆,醮墨後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玉嬌湊過去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紙上寫著——他說總兵安排了人在玉府,小心言行舉止。
玉嬌驀地想起了方才在裴疆院子時,他說有人,難道那人就是吳維派來的?!
玉嬌默了一晌,小聲詢問:“爹爹,那裴疆如何是好?”
玉盛明白她問的是什麼,便道:“你也不必太擔心了,裴疆說他能自己處理好的。”
聞言,玉嬌眉頭緊緊皺到了一塊。
裴疆遇上麻煩從來都不靠彆人,也不會尋求彆人幫助,一直以來都是靠著自己才活到了今日的。
玉嬌忽然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玉盛見她這樣,想了一下,才勸道:“好些對裴疆吧,他前邊這十年能活下來也是很不易的。”
一碼事歸一碼事,可這與方才的根本不是一碼事,玉嬌一急便說道:“可他,他對我……”
實在說不出口!
玉盛微微眯眸,略微疑惑的問:“他對你怎麼了?”
玉嬌臉上悄悄的染上了紅暈。有氣無力的垂下了頭,聲音低了下來,“可他對我越發的不尊重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一看就知道是有事瞞著,玉盛不戳破,隻安慰她,“裴疆是尊重你的,若是他敢欺負你,爹為你出頭,把他打一頓。”
玉嬌悶悶的想著。剛剛她就被欺負了一下,也沒見爹爹你去打他一頓。
來尋父親也不是為了這件事的,玉嬌覺著自己又聊岔了,便拉了回來,抬起頭看回父親。
“爹爹,剛剛說的事,除了裴疆自己看著辦之外,就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玉盛搖了搖頭,“難辦。”
玉嬌抿了抿唇。其實自己也明白,他們家與吳維這個淮州土皇帝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吳維的話隻能當做聖旨來對待,不能硬碰硬的對抗。
即便知道吳維有謀逆之心,但若沒半點證據就貿貿然然的上金都告禦狀,又或者尋個大臣來告發,隻怕沒等吳維來禍害玉家,玉家也會自掘墳墓把自己給埋了進去。
玉嬌又問:“那裴疆會受傷嗎?”
玉盛看著她,靜默了半晌,才答:“會,且還必須得受傷。”
*
且說那邊裴疆回了房後,把身上的衣服脫下,光了膀子。正想要穿上黑色的單衣時,卻似乎想起了什麼,低下了頭,看向自己左邊的胸口上。
玉嬌的指甲很利,且下手一點也不留情,所以那裡的抓痕依然清晰。
裴疆撫上了那抓痕,指腹順著抓痕從頭撫了一遍下來,唇角微微勾起。
裴疆再想到今晚樹下的場景再加上這抓痕,身體一下滾燙了起來。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濁息後,還是難以平靜。
今晚或許是個不眠夜。
當晚福全深夜起身去茅房的時候,就見裴疆在院子中打拳。
也知曉這未來姑爺是個怪人,所以福全打了個哈欠後,久若無其事的上了茅房又回了房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