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原是想把玉嬌的注意力給偏了,不曾想她越發的偏得沒了邊。
曾經他確實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僅限於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而已,這也成為了他過去十年中堅持活下來的信念。
但如今想來不過是為了一個能讓自己堅持活下去的理由罷了。現在看著眼前的明豔,雙眸泛著點點波光的小姑娘,裴疆又有了個讓自己必須活得長久的信念。
自己到底是誰已經不是很重要了,對於他來說,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他就隻是裴疆而已。
靜默了半晌,裴疆嗓音略低的問她:“家世如何,重要嗎?”
玉嬌忙點頭,“自然重要!”隨即有些許的興奮繼續說著:“或者你會是哪家高官世家失散多年的兒子,沒準還是什麼侯府國公府公子呢!”
目光微轉,又認真的想了想,“若你家世這般好,那麼那吳總兵也不敢對你如何呀,且有你當我們家的靠山,吳總兵更是不敢輕易的動我們家!”
“那婚事如何?”
玉嬌低著頭正想著往後裴疆給自家當靠山,自家也不會被吳維禍害,自己更不會淪為妾室。想得正興起之時,裴疆忽然這麼一問,自然而然的把藏在心底的小九九說了出來。
“你若是成了高官之子,日後極有可能平步青雲,你又不是那等忘恩負義的人,身居高位自然會幫玉家一把,如此什麼麻煩都解決了,你與我婚事便作罷了,你日後再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豈不更好?”
“所以日後我飛黃騰達了,你便想負了我,是嗎?”
玉嬌邊點頭,邊回:“自……”
瞬間一頓,驀地抬頭看向不知何時靠近了許多的裴疆,見他臉色有些陰沉,連忙搖頭慌道:“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我怎麼能說是負了你呢,隻是到那時就門不當戶不對了呀,我是不介意的,可你家人不一定不介意呀,你、你彆靠得這麼近……”
裴疆欺壓了過來,手臂不知何時橫在了她外邊,撐在了床柱子上,把她攔得結結實實的。
玉嬌心肝膽顫的想要阻止他靠過來,雙手才落在他的胸口上,想要把人推開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來他那胸口上邊有內傷,一雙手亂擺了一下,頓時無處安放。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乾脆直接捂住了自個的嘴巴。
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可彆再想親我了!”
“可你也不討厭,不是嗎?”
裴疆的嗓音低低沉沉的時候,似乎能蠱惑人心一般。
玉嬌咽了一小口口水,身子慢慢的往後傾,背部抵在了床柱子上。
“我討厭!不喜歡!所以你彆再靠過來了!”
他靠得有些近,近到呼出來的氣息落到了她的手背上,有些些的燙手。
裴疆略微皺眉,“可你昨日分明說了喜歡我,難道你誆我?”
玉嬌:“……”
昨天在那等情況之下,難道她誆得還不夠明顯嗎?
“可就算我真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你,可又不能代表什麼,有可能我喜歡你這張臉,也、也有可能我就喜歡你對我百般好……”
“那我便繼續對你百般好,再竭儘全力不讓這張臉受到一絲的損傷。”
說到此,裴疆才有一絲僥幸,身上的傷痕雖多,卻未傷及到臉。
裴疆根本就說不通!
玉嬌一時無言以對,緊緊的捂著嘴角,眼珠子亂瞟。
“好,好好,你想怎樣都成,先彆讓我這樣說話,我腰折得有些難受。”
裴疆眸色一斂。目光垂落到玉嬌那被腰帶收得甚是纖細的腰肢上,腰極細反而襯得彆的地方甚是豐盈,喉嚨一哽。
“陪我再說會話,我便不攔你,如何?”裴疆啞聲詢問。
玉嬌連忙點頭:“你說什麼都行!”
知曉玉嬌愛糊弄人,所以裴疆在把手放下的同時,更是把她捂在嘴邊的手握在了手心中,拉了下來。
玉嬌:……
怎好好的又拉上手了!
玉嬌十指不沾陽春水,且每晚還用花瓣泡手,養得甚是滑膩柔軟,握在手心中,軟軟華華的,手感極好。
所以握在手中之時,裴疆暗暗的捏了一下。
玉嬌:……
玉嬌暗暗說服自己,就讓他捏一下吧,總好過他親自個。
見他直起了身,玉家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直了腰身後,才道:“你說吧,我聽著。”
裴疆看她,問:“我若去尋找過去遺失的身份,你會陪著我嗎?”
喘息未定的玉嬌聽到他這話,愣了一晌後才道:“若你現在想去尋的話,我會讓我爹多派些人手給你,讓他們一塊協助你。”
他雖有可能身份尊貴。但此去金都約莫一個月的路程,且尋親也非一日之功,有可能一個月邊尋到了,也有可能要一年。
在這什麼都確定不了的時間內,她更想離父母近一些,更想與他們一塊共渡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