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來琢磨去,玉嬌一下了便有了愧疚感,低喃道:“待今晚到了落腳的客棧,我再請他吃頓好的,補償補償他。”
桑桑在一旁想了想,小聲的提議:“小姐,裴姑爺也不是那等好口腹之欲的人,若不然小姐送個禮給裴姑爺,裴姑爺定然會欣喜的。”
桑桑這麼一提醒,玉嬌也有了主意。
“到了落腳的客棧後,你把那棉手套給我拿出來,然後順道把針線也準備好。”
桑桑臉上一喜,忙應道:“好叻。”
玉嬌向來嘴硬,所以多解釋了一句:“我這也沒有什麼送給他的,也就隻有那雙棉手套適合送給他的。”
桑桑抿著嘴笑,也不敢多說。
不需要趕路,所以在近黃昏的時候,就到了這附近小鎮尋了一家客棧落腳。
趁著天還未全黑,玉嬌便拿著針線在手套的上繡著裴疆的名字。
心想著雖然也不是她親手做的手套,但好歹這上邊的名字是她給繡上去的呀,心意應當也算夠了。
隻是玉嬌不大擅女紅,以往最多就是閒得無趣時才會繡些自個都看不懂的四不像,所以這繡到一半的時候隻差沒把棉手套給剪了,這名字真真的是太複雜了!
玉嬌頓時心生了後悔,她當時腦袋給驢踢了才會起了裴疆這個名字。若是當時喚江一,她也不至於繡到天黑也都還未把這個名字繡完!
小半個時辰後才終於把“裴疆”二字給繡完了,玉嬌便也不著急吃晚膳,問了桑桑裴疆的客房在哪後,便徑自出了屋子。
裴疆就住在玉嬌的隔壁。
玉嬌在他房外敲了敲門後,朝裡邊喊了聲:“裴疆,在嗎?”
半晌後,裴疆才來開門,看著玉嬌,眼眸幽深,辨彆不出一絲情緒。
但玉嬌看得出來,裴疆現在是有些情緒的。
因她每回主動來尋他之時,他的眼眸都像是覆著一層波光,如今黯淡得很。
本著哄一哄他,給他些驚喜,所以把手套藏在了身後,笑吟吟的對他說:“我有些東西要給你。”
裴疆默了一下,淡淡的說:“今日我累了,想早些休息,明日再給吧。”
說著正要關門,玉嬌見此,忙用手撐住了門,有些不高興了,“裴疆,你現在是在對我擺臉色嗎?”
裴疆看了她一眼,默了一晌。隨之側了身子,與她道:“進來說吧。”
玉嬌見他態度終於鬆軟了,便也鬆了一口氣,因對裴疆總是信任的,所以也沒有猶豫就走進了屋子。
正想說房門不用關了,省得旁人誤會,誰曾想這話還未說出來,站在門邊的裴疆就把門關得結結實實的了。
玉嬌:……
她怎麼就學不聰明呢!
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的危險,玉嬌忙把手套拿了出來,遞給他。略顯殷勤:“我知道我這幾日有些冷落了你,所以特意繡了這手套送你當做補償,你也彆再生悶氣了好不好?”
看到遞到了眼前的棉手套,裴疆一愣,“你……親自繡的?”
玉嬌當即揚起頭,一副得意的小模樣,“手套是我投壺得的,上邊的名字是我親自繡上去的。”
這語氣說得這整一雙手套就是她親自做的一般。
裴疆從她的手上拿過了手套,仔細翻找之後,才在套口邊處尋到了歪歪扭扭的“裴疆”二字。
嗯,確實是她親手繡的。
握著手套的手微微用力了些,嘴角也沒有像白日那般往下拉了,還有一些些的往上勾。
玉嬌仔細的觀察著他臉上細微的表情,見他眉眼舒緩了,鬆了一口氣之時也暗暗的想著他可真好哄,竟然就這麼一雙手套便讓他消了怨氣。
玉嬌寬了心,道:“我長這麼大可沒哄過誰呢,我賠禮也給你了,你也不許再給我擺臉色了,為了繡你的名字,可把我累著了。”舒展了一下手臂,隨即道:“我累了,我便先回房了。”
說著,生怕裴疆會堵住門口,小碎步的朝著門口快步走去。
但就要略過他開門之時,他卻忽然橫出了手臂,攔了她的去路。
裴疆抬起眼眸,看向玉嬌。
眼眸幽深,低聲問她:“今日在涼亭之時,你給那姓莫的書信上究竟寫了什麼?”
玉嬌一懵,一下沒反應過來。
什麼姓莫的……?
又什麼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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