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把簾子放了下來,且坐回了馬車之中,臉色露出了幾分蒼白。
桑桑見她的臉色變了,忙問:“小姐你怎了?”。
玉嬌微微的搖了搖頭。返家興奮愉悅都在看到吳維的時候瞬間冷凝了下去。
心情雖然沉重,但也暗暗的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在吳維的麵前露出半點端倪。
再說現在最為棘手的問題也暫時得到了解決。除了捐銀捐糧之外,她也與裴疆定了親,除非吳維現在就想造反,不然也不敢蠻橫的對玉家出手,更不敢對她出手。
想到這裡,玉嬌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逃避。正準備下馬車之時,外邊傳來了裴疆的聲音:“嬌嬌,我與你一塊進去。”
聽到裴疆的聲音,玉嬌原本還有些略微慌亂的心思,也是頓時安定了下來。
隨後看了眼桑桑。桑桑點了點頭,隨後撩開了馬車的簾子。
玉嬌探出身子,便見裴疆在馬車旁朝著她伸出了手。因被他的聲音安撫了,所以便朝著他粲然一笑,隨後把手擱在了裴疆的掌中。
慢慢的從車上下來。
前邊的吳維視線停留在兩人的身上。裴疆注意到了,卻還是鎮定自若的把玉嬌扶下了馬車,隨而在玉嬌的身旁低聲說:“莫怕,我在。”
玉嬌也輕聲回:“我不怕的。”
裴疆緊握住玉嬌的手,而後兩人朝著前邊的吳維走去。
玉盛見吳維看著女兒與女婿,心道不好,隨即忙打散吳維的注意力,“這外邊冷,總兵大人快些進屋子暖和暖和,我一會再讓小女和小婿拜見大人。”
吳維抬了抬手:“這些寒風算不得什麼,此次送糧到幽州和荊州,你這女婿功勞不小,我自然要好好稱讚他。”
玉盛心知吳維麵善心惡,隻怕他說稱讚,多為是試探,但願嬌兒能鎮定麵對得了。
自夢到吳維是禍害玉家的罪魁禍首到現在也有四五個月了,且還見過一回,也同桌吃過一回飯了,最怕那會也已經過去了,如今玉家有了靠山,她也有了裴疆,她又有何懼?
隨著裴疆一塊走到了吳維的跟前,與裴疆一塊行禮,“見過總兵大人,知府大人。”
隨著吳維一塊來的還有這淮州的知府。
而玉嬌這聲音平緩,沒有一絲的異樣,但也因此顯得她的聲音輕細得格外好聽。
吳維聽著這悅耳的聲音,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先前竟沒有認出來這玉嬌便是在桂花園中讓他驚豔的女子!若是他在玉家受朝廷看重之前就發現那女子是玉家的千金,他必然多的是辦法讓玉盛退了女兒的婚,再把女兒嫁給他!
想到這,吳維心中堵著一口氣。如今隻能看著這美味的肉在這眼前擺著,卻不能吃入口中!
吳維落在玉嬌的身上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讓玉盛暗叫不好。
吳維目光從玉嬌的身上挪開,看向裴疆,露出了笑意:“裴疆,這回你做的真不錯,不錯。”
不錯二字總像是在說——你敢耍我,我必然會讓你後悔!
玉盛,玉嬌還有裴疆都非常清楚。裴疆微微頷首,不卑不亢,態度一如既往:“謝過總兵大人誇讚,玉家與在下儘的不過都是些綿薄之力。”
好一個綿薄之力,聽著裴疆的話,吳維隻覺喉間梗了一口血,不上不下,難受得胸悶!若是他當初試探這人的時候多謹慎一些,不隻看重拳腳功夫,多看重一下心計,說不定今日便不會憋氣成這樣!
與之一塊進了府中,吳維的目光總有幾眼落在身後的玉嬌身上,玉盛很是擔憂吳維越看女兒越是驚豔,會乾出搶人的事來。
但好在剛進到廳中之時,裴疆便與吳維說:“在下與未婚妻幾日奔波,姿容不佳,便先下去稍作梳洗。”
吳維豈能攔阻著?
自然是不可的。
看著他們的背影離去,吳維心思深沉。
遠離了正廳後,玉嬌才呼了一口氣,渾身也鬆懈了不少。
裴疆停了下來,看向她身後的婢女,吩咐:“你們先行回小姐的屋中看看尚未有什麼沒收拾好的。”
幾個婢女福身退下。最後裴疆的目光落在福全的身上,福全隻是愣了一息便立刻明白自己礙事了,所以連忙道:“小的也回去看看世安院有什麼藥收拾的。”
說著趕忙走開,免得擾了主子們的情意綿綿。
人都走開後,裴疆與玉嬌說“我帶你去個地方”,隨之拉著她的手就走。
“裴疆,你要帶我去哪?”
裴疆:“去一個沒有人打擾我們的地方。”
玉嬌:……
臉頰微紅的道:“可我現在並無心情與你……那個。”
那個,指的是唇齒相依的親吻。
裴疆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熱,隨後低聲道:“我若想親你,直接拉回房中即可。”
聽到拉回房中這幾個字,玉嬌更是麵紅耳赤。她心知被拉回房中可不僅僅是親親那般簡單了。雖然他沒有前幾日剛從幽州回來之時那般凶猛了,可他總是喜歡用他那厚實滾燙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揉來揉去。
雖羞人的緊,但因他並未再脫過她身上的衣物,且也有些酥酥麻麻的舒服,她也不討厭他的觸碰,隻要他不脫她衣裳,她便半推半就依著他了。
且玉嬌最為喜歡的便是他親了她之後,啞著聲音的在她耳邊低聲細語,聲音好聽得更人讓人渾身發麻。
不一會,玉嬌被拉到了先前裴疆所住的馬廄。
自那兩匹馬沒了之後,玉嬌都在操心著解除婚約和裴疆的事情,所以沒有心思再購新馬,馬廄也就空置了下來。
而那小屋原來裴疆搬離時時什麼樣的,現在自然也還是怎麼樣的。
裴疆拉著玉嬌入了小屋之中後,他便把門給關上了,隨即拉著玉嬌在桌椅前坐了下來。
在玉嬌還納悶裴疆帶她來這的目的是什麼的時候,裴疆卻是先問“你因何會這般怕那吳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