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盛要到禹州的這日, 玉嬌便早早就起來等了。與她一塊等的母親還笑話她來的時候隻顧丈夫不要父親了。
因確實是為了裴疆才跑來禹州, 玉嬌到底有些底氣不足。儘管如此,但還是忍不住拌了一下嘴, 嘟囔道:“娘親不也是何早早起來了?”
玉夫人道:“我想念你爹了,哪裡還睡得下去?”
自從女婿回來後, 玉夫人便日日看著這女兒女婿小兩口濃情蜜意, 看著看著心裡頭就開始泛酸。
約莫在申時的時候, 玉盛到了。
玉夫人上前,略微委屈的道:“你怎來得這麼慢?”
玉盛擁上自己的夫人,安撫:“來的時候先安排好了商行的事情,也可以在這待久一些。”
玉嬌朝著自己的父親露出憨笑,討好的問:“爹爹,累不累?”
玉盛微微挑眉:“你娘親都把事情寫在信上告訴我了,你這丫頭瞞得我們可真辛苦。”
玉嬌抬起手。兩指捏開一點點距離,“我就瞞了這麼一點點而已。”
真要說的話, 玉嬌確實隻是瞞了與裴疆見過的事情, 但大家都為她擔心了許久,可到底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也舍不得怪她。
玉盛無奈的笑了笑, 隨而問:“裴……”頓了頓, 思索了一下,改了口:“阿疆現在在哪?”
女婿現在也已不叫裴疆了, 但直呼其名又有些不大好。好在不管是裴疆, 還是百裡疆, 名字都有一個疆字,喊起來也不會像是在喊彆人。
也不知女兒先前是怎麼想到給裴疆起名的,竟然就這麼湊巧用了同一個字。
玉嬌會取這個名字的原因,至今一個人都沒有告訴過,就是前幾晚裴疆問她,她都閉口不說。
聽聞這個稱呼,玉嬌抿唇忍笑,“他去了營中,說過今晚會早些回來。”
玉盛點頭,道:“你二叔和玉恒明日也會到,應當也會待幾日,且讓人先收拾好院子。”
玉嬌愣了一下:“二叔他們來做什麼?”
玉盛笑問:“你說呢?”,
玉嬌頓時明白了過來。以她二叔的性子,估摸是想要來討好裴疆。
以前玉嬌多少有些不喜歡二叔一家的,但後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倒也看得開多了。
比起那吳維來說,他們二叔一家倒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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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軍營這邊,查閱了探子查回來的信息後,裴疆正準備離開軍營回府的時候,百裡寒卻來了。
讓她進了帳中,問:“有何事在府中不能說的?”
百裡寒道:“我查出了那沈如月的身份了,她是暴君最為寵愛的第十四個妹妹,朝陽公主。三年前因身患寒疾,需到一個氣候溫和的地方養疾,所以離開了金都,來了南邊。”
裴疆:“可是禹州?”
百裡寒搖頭:“淮州。”
裴疆微微眯起眼眸陷入思索,隨而輕敲著桌麵。
聽到淮州二字,裴疆下意識的想到了淮州的總兵吳維。三年前吳維已是淮州的總兵,後因投誠,所以才依舊能在淮州當總兵。
朝陽公主既然是暴君最為寵愛的妹妹。到淮州養病,那身為淮州的總兵吳維又豈會沒有接待?
這二人或許真的有牽扯?
百裡寒繼而道:“在淮州待了不到半年,暴君便撞死在了大元殿的柱子上,而後本該再淮州的朝陽公主便不知了去向,我琢磨著應當是有人暗中送走了她。”
裴疆沉默了半晌,這時帳外傳來趙虎的聲音:“將軍,屬下趙虎求見。”
裴疆回過神,應了一聲“進。”
趙虎進了帳中後,風彆朝著裴疆與百裡寒拱手:“見過將軍,寒少將軍。”
裴疆問:“何事?”
趙虎回道:“暗探來報,說是沈如月身邊的嬤嬤昨日出了府,與一個神秘人見了麵。”
知曉了沈如月的身份後,裴疆便讓人盯著她身邊的那些下人。
儘管沈如月行事會小心許多,但必然還會與同盟會的人繼續往來。
隨而趙虎又說因那人戒備,暗探不敢輕易接近竊聽,所以也不知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後來暗探假裝成醉漢,等那人出來後,原想假意撞一下看清那人的麵容,但撞了後才發現那人喬裝打扮過,根本看不清楚原來的長相。
雖是如此,暗探卻是把那人的腰刀給撞掉落到了地上。
還道是刀上的紋路特彆,暗探也留了心眼,心想或許查一下這刀的出處就能查到有關於那人的線索,所以記住了腰刀的模樣,
趙虎隨之呈上了一張畫,“這是暗探按著那腰刀所繪的。”
裴疆拿過那畫查看。看到紙上畫著的腰刀,眼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