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兒的滿月宴決定在禹州辦。
因玉嬌在禹州坐月子,再加上裴疆這邊抽不開身回離開禹州,所以自然是在禹州辦。
滿月宴在什麼地方辦,對裴疆來說並無差彆。
在與玉盛商議過後,裴疆讓人快馬加鞭的送了信回金都。信上把自己過去十一年中發生的事都大致提了一遍。
包括自己入贅了玉家的事情,還有就是玉嬌生了個兒子,姓氏還是隨父姓,名字待回到金都再定的這些事。
滿月宴既然都已經決定在禹州辦了,所以玉夫人早早就擬好了要請客的名單。
因刺史兩個月前痛失長孫,所以玉夫人一直都猶豫要不要給刺史府下帖子。最後拿不定主意便讓福全去問一下裴疆的意思。
裴疆剛準備進屋,福全便來詢問了他。
聽了福全的話後,裴疆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讓福全回去轉告玉夫人,這刺史府必然是要請的,隻是要勞煩她與嶽父親自拿帖子去罷了。
福全走後,裴疆推門入了房中。
才進門,玉嬌就朝著他噓了一聲。
奶娘在屋中抱著小團兒來回踱步,哄他入睡。
見小團兒已經睡了,奶娘便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榻上。放到榻上,手才鬆開的一瞬間,小團兒就立即哭鬨了起來,奶娘也隻得再繼續抱起來哄。
裴疆走了過來,道:“我來抱,你下去吧。”
把小團兒抱到了懷中之時,小家夥就隻嚶嚀了兩聲,然後緊緊的貼著自己父親的臂彎。
似乎是感覺到了熟悉,又或者被抱得比較舒服,所以小家夥嘴角微微的往上彎了起來,甚是軟糯可愛。
奶娘出去之後,玉嬌小小聲的問他:“方才福全說了什麼?我好像聽到刺史府了。”
裴疆看了眼懷中還未深睡的小團兒。抬眸看她,低聲道:“一會再與你說。”
而後邊在房中來回踱步,邊輕輕的拍著懷中的小團兒,根據微弱的呼吸聲來判斷他是否熟睡。
約莫一刻後,極為輕穩的把小家夥放入屋中的小搖籃中。奶娘每次都要試好幾回才能把孩子放下來,但裴疆卻每每一次就放下來了。
給小團兒蓋上了小被子後轉了身,便見玉嬌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
輕而歡快的拍著手,眼睛撲閃撲閃的,小聲誇讚:“夫君你好厲害。”
被自己的小妻子崇拜,裴疆心中自是歡暢,嘴角微微勾起。
撩袍在床上坐了下,手擱在膝上,朝著靠著床欄的玉嬌微微傾身。眼眸中噙著淡淡的笑意,低聲問:“哪裡厲害?”
玉嬌伸出手,很認真的扳著手指:“身手厲害,學習厲害,哄孩子更厲害……”說到最後,笑得甚甜的補充:“長相也俊得厲害。”
邊說邊伸手捏了捏裴疆筆挺的鼻梁。
裴疆也任由她揉捏。
玉嬌把他的鼻子嘴巴臉頰都捏了個遍後,才止了玩心,複而問他方才的事情。
“剛剛福全與你說刺史府怎了?”隻要提起刺史府,玉嬌便會想到沈如月那個惡毒得讓她覺得毛骨悚然的女人。
已是十月下旬,天氣涼了許多,裴疆把蓋在她腿上的被子拉上來了一些,淡淡的道:“你娘問在小團兒的滿月宴可要給刺史府下帖子。”
玉嬌一愣,隨即道:“這段時日刺史府都在辦白事,邀請不大好,但不邀請又好像有歧視,怎麼都不大好。”
說到最後,玉嬌輕歎了一口氣。
先前沈如月落下的胎是個成形的男孩,聽說那老太君過完壽宴後直接就一病不起了。
而齊繡婉的事,似乎也瞞住了老太君。
自從當了娘親後,玉嬌就覺得自己見不得也聽不得這種太過傷感的事。
“你莫要想太多,其他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略微沉思算了一下後,繼而道:“最多兩個月便能離開禹州。”
聞言,玉嬌看著他的眼神中浮現驚詫之意:“可是尋到什麼關鍵線索了?”
裴疆淡淡一笑,“信我便好。”
裴疆低沉的嗓音落入玉嬌耳中,讓玉嬌從內而外的信賴他。
從而重重點頭,笑吟吟應道:“我信你。”
***
帖子還是給刺史府下了。
刺史府收到帖子不久後,沈如月身旁的嬤嬤忙回屋稟告。
沈如月落了胎後,身體一直都不大好。現在天氣轉冷了,身體更是虛弱,時時咳嗽不止。
聽了嬤嬤的話後,猛烈的咳嗽了許久,喝了幾口嬤嬤端過來的茶水才緩和了下來。
“我今晚會與夫君說,我也會去赴宴。”許是咳久了,聲音都變得沙啞難聽。
“公主,你現今的身子,大公子怎會放心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