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2)

美人與馬奴 木妖嬈 8107 字 9個月前

端起醒酒湯給他,道:“你把醒酒湯喝了,我先去簡單的擦洗一下,你一會再去。”

早上沐浴之時皮都快被洗掉了一層,玉嬌現在身上還都帶著陣陣清香,所以卸了妝再擦洗一下便可。

誰知裴疆卻是一口灌了整碗醒酒湯,然後拉住了玉嬌纖細的手腕,低聲道:“一起。”

不容玉嬌拒絕,直接抱起,大步往屋內的耳房走去。

……/v/……

再說第二日,還是按照禮數向公婆敬茶。先前玉嬌沒有敬茶,主要是婆婆想等公爹回來再一塊和媳婦茶。後邊雖然回來了,但也臨近辦禮,索性就等到了今日。

喝了兩人敬的茶,百裡夫人的笑意中多了些不舍:“過完今日後,還有四日你們就得離開金都了。到了淮州後,我希望你們二人能一如既往的相互扶持,恩愛到白頭,一世不離不棄。”

“娘,我會的。”玉嬌乖巧的點頭應聲。

到了百裡將軍這裡。話雖不多,卻是言簡意賅:“你們娘說得對。”

百裡夫人伸手推了他一下,“說些有用的。”

百裡將軍微微蹙眉,不善言辭的思索了半晌,才道:“有難便來尋我。”

百裡夫人扶了扶額頭:“……算了,你還是彆說了。哪有成婚第二日就說有難這些話的,呸呸呸。”

看著婆婆與公爹二人到了這般年紀都這麼恩愛,也就想到了自己的爹娘,玉嬌心裡邊也跟著愉悅。但一想到這過幾日就要分彆了,心裡總是有些淡淡的憂愁。

且說這回裴疆會提前多日受封,以淮南王的身份去淮州。一則如玉嬌的所想的那樣,吳維有提前造反的意思。二則是沈如月招了供,供出了吳維操控著同盟會的信息,再有就是各地的同盟會聚集的地方。

沈如月會招供,出乎裴疆的意料。

也就是前日皇帝召裴疆入宮,與他說了後宮秘辛,才明白沈如月為什麼會招供。

——前朝暴君根本無法生育,也從未從前朝皇後同房過,所以前朝皇後懷的孩子不可能是那暴君的,而是皇帝他自己的。

起初聽聞之時,裴疆有些驚愕,但隻是一瞬間而已。

仔細想想,前朝暴君荒淫無度,但年過四十都未曾有過子嗣,這不是無法生育還能是什麼?

再者史書上不乏搶嫂為妻,或搶父的妃嬪為妃的帝王,兄妹亂.輪的也皆有。而太後也不是皇上的什麼人,比起那些亂了倫理綱常又正常許多。

況且如玉嬌所言,裴疆的禮義廉恥薄弱。以前都敢肖想主子了,現在旁人的事情更是覺得無關緊要。

所以皇帝與太後之間有著怎樣荒唐的私情,裴疆也不感興趣。

再說沈如月之所以會相信皇帝所言,最主要的原因有四——

一則,前朝皇後被立的荒唐,姿色樣貌隻算佳色,算不得上乘,荒.淫無度的暴君怎會看上?

二則,年過四十,寵妃無數的暴君卻一個子嗣都未曾有過。怎就那麼巧,偏生一個連地位都比不上宮女的皇後就懷上了?

三則,生產的日子。按照足月來算的話,怎就湊巧是義軍攻進皇城那前後幾日懷上的?

四則,皇上與子君在沈如月麵前滴血驗親了。大費周章的外傳孩子夭折了,再以平民的身份把孩子弄進宮中,這一事本就冒險,由不得沈如月不得不信。

太後跟前養著的那個孩子,是親生的,隻是為了能留在宮中,才會在一出生的時候說夭折了。但實則是暗中被運出了宮中,最後以認養的方式領回了宮中罷了。

沈如月不吃不喝了好幾日。許是知道複國無望了,便寧願魚死網破,玉石俱焚,拉著吳維一塊死。

前日在宮中,皇上給了裴疆一份供詞,是沈如月的供詞。因昨日忙碌未曾細看,所以與玉嬌敬茶後,便入了書房去細細查看供詞的真偽。

沈如月怕是真的想讓吳維陪葬,故把所知的信息都寫了出來。

在同盟會後邊操控的便是吳維,此事除了她外,沒人知道。

吳維認定沈如月永遠不會知道真相,所以更不會供出他。約莫現在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皇帝的,更從未想過在太後跟前養著的那個孩子,就是太後親生的。

裴疆看了兩張供詞。當看到各處同盟會聚集地的其中的一個地名之時,微微一怔。

“錫錠,大庸皇朝丞相所管……”

裴疆看著錫錠二字,隱約記得在何處聽過,好似在玉嬌的口中……

臉色一沉,驀地站起。快步的出了書房,回了房。

玉嬌正收拾東西,便見裴疆入了屋子,而後把屋子中所有的下人都屏退了出去,問他:“什麼事?”

裴疆走進,低聲問她:“你再說一次,夢中吳維造反之時,我去平亂的地方是何處?”

那時在意的隻是玉嬌的遭遇,所以不曾仔細去聽。

提起不好的事情,玉嬌臉色不太好。但知道他忽然問起,便是想到了些什麼,所以很是認真的答:“你去平叛亂的地方是錫錠,在你離開後似乎不到半個月,吳維就反了。”

聞言,裴疆眸色瞬間一斂,緊握成拳頭。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玉嬌夢裡他之所以去錫錠平亂,根本是吳維的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

玉嬌說在夢中,他奉命離開後,吳維就反了。但吳維想北上之時,卻又被他給截住了,想必是他到了半道的時候才察覺到吳維的計策。

***

淮州。

裴疆被封為淮南王,封地淮州。

有探子快馬加鞭的帶著這消息從金都趕到了淮州。

入夜。百裡寒從吳維的書房中出來,便見有一個風塵仆仆的黑衣男子從自己的身邊掠過。

百裡寒留意了一眼。

隻一眼,便察覺出了許多的細節。

男子的臉被風霜吹得乾燥而裂開了,嘴唇也乾裂出血,雙手泛紫而腫大,明顯是最近生了凍瘡。而淮州已轉暖,這個時候還生凍瘡,約莫是從剛下過桃花大雪的北邊趕回來的。

因趕路,定然不會勤換衣物。而他鞋子兩旁有乾凝紅土,可見他這前幾日經過的某地有下過雨。

這幾日下過雨的地方,唯有從淮州通往金都方向的地方。

——這探子是從金都來的。

理清思緒,百裡寒神色自若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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