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言科舉高中後,一同科考的考生約他去酒樓吃飯。
到了酒樓,才上樓梯之時酒樓中闖入了一個麵相不善的男人,其後追進來的是一個身穿銀色薄甲配著紫色衣衫的冷豔女子。
那麵色不善的男人為了躲避女子的追捕,跑上樓梯,把樓梯上的人都往下推去。莫子言險些被歹人從欄杆處推下去的千鈞一發之時,那女子伸手救了他。
那時若真推了下去,雖不致死,但嚴重些也會落下殘疾。
救莫子言的人是百裡寒。
那時莫子言想好好感謝百裡寒,但百裡寒似乎對朝中文官甚是反感,所以也不搭理他。
在之後好幾月,莫子言都未曾和百裡寒說過一句話。
之所以會有交集,是因為裴疆。
莫子言在金都見到失蹤已久的裴疆,驚詫許久,後來收到玉嬌來信才裝作不認識。
隻是不曾想自己之前在金都打聽過裴疆身世的事情,讓失憶後的裴疆有了懷疑,隨而暗中尋了他,詢問他遺失的那些記憶。
更不曾想到,裴疆離開後,那位寒少將軍也尋來了。
目送裴疆離開後,莫子言微微歎息了一口氣,正要離開的時候,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一身紫色勁衣的百裡寒從雅間外走入,順帶把門關上了。
莫子言微微一怔:“寒少將軍怎麼會在這?”
百裡寒看向莫子言,麵色清冷的問:“你與我兄長說了什麼?”
莫子言雖有些驚詫百裡寒的出現,但還是從容的道:“下官已答應寧遠將軍,不會把交談的事情說出去。”
百裡寒蹙眉。
文臣一直以來給百裡寒的印象並不好。一則是滿口仁義道德,二則百裡家拿命來守江山,前朝文官幾乎把百裡家逼到絕路,而現在的朝堂上的文官亦是處處打壓他們百裡家。
裴疆被封為寧遠將軍的時候,朝中文臣多有不滿,皆說十年前雖救下聖上,可卻未立下一分汗馬功勞,若封為將軍於理不合。
因此百裡寒對文官的印象很差。皆認為他們是麵上一套,暗地裡又是一套的奸詐小人,對莫子言的印象更甚。
他比起朝堂之中的大部分文官言深沉得多,城府自然也不可估計。
百裡寒今日偶然見到自己那兄長與莫子言見麵。思忖兄長才歸家不久,且剛入朝為官,怎會認識那小小的修撰?
莫不是這些文官想要陷害兄長?
所以待裴疆走後,百裡寒入了雅間。
聽到莫子言不肯說,百裡寒一步步逼近,停在僅一步距離外,驀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彆人拽衣襟都是把人給提起來,但因百裡寒比莫子言矮了大半個頭,所以是往下拽。
百裡寒的手勁極大。
雖然被拽得衣衫亂了些,但莫子言的臉色依舊未變,一如既往的淡然溫潤。
百裡寒微微眯眸,“說還是不說?”
百裡寒性子本就冷。雖然年紀十九,卻也隨父征戰了幾年,也就染上一身的煞氣,再加上她的性子,所以在朝堂之上就是一些頑固的老臣在對上她的時候有時都有些發怵。
“並非下官不說,隻是下官答應過寧遠將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旁人。”
莫子言的話音一落,百裡寒驀地用力把他壓到了桌麵上,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腳踩上了凳子,姿勢甚是霸氣。
“你以為我不知你們文官私下是如何商議的?暗中尋些我兄長的錯處,好讓他丟了這官位。”說到這,繼而冷嗤了一聲:“你們這是尋不到,再暗中設下圈套?”
不是百裡寒多疑,而是朝中忌憚百裡家的官員確實有這些想法。
堂堂一個男兒被一個女子壓製在桌上動彈不得,若換做其他男子,臉上早就掛不住了。但被壓著的莫子言,臉色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
處變不驚,儒雅之氣儼然就像是從骨子裡邊散發出來的。莫子言淡淡的道“寒少將軍誤會,下官與寧遠將軍所談之事與朝堂無關。”
百裡寒蹙眉:“你一而再隱瞞,我又怎知我是不是誤會?”
莫子言默了默,隨而甚是堅持原則的道:“恕下官不能說。”
二人以男下女上的姿勢相視相互對峙。許久之後,百裡寒見他依舊不肯服軟,便能來硬的了。
“我先前救過你一回,話說你也未曾報答於我,如今我給你個機會來報答我。現下有兩個選擇,一是把與我兄長說的話告訴我,二……”略微停頓一息,目光從他的臉上慢慢移下,再從喉結到她衣襟處,忽然一勾唇,輕嗤一聲。
“二則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百裡寒的話一出來,屋中有一瞬間的寂靜。
莫子言微微歎息:“若是如此,下官隻能從了將軍。”
百裡寒嗤笑了一聲:“你以為我說笑的?”
為了讓自己的話可信,空出了手拉住了他的衣襟,隨即猛的一扒,露出了勁瘦的胸膛。
莫子言看著就是個儒雅書生,穿著一身白袍顯得有些清瘦,但卻不曾想白袍之下的胸膛竟然也有幾分肌肉紋理。
比起那些肌肉憤張,這些肌肉紋理卻多了幾分禁.欲的感覺。
看慣了滿是肌肉的軍中大漢,百裡寒還是第一回看到這樣的,也不知是硬得像鐵,還是像帶著些鬆軟的泥土。
百裡寒從他的胸膛上抬起眼眸,與他對視。下一瞬把手掌貼到了他的左邊胸口上。
莫子言:……
百裡寒挑眉,略有一絲玩味的勾唇一笑:“如何,就現在以身相報?”
胸膛上很是冰涼,莫子言又無聲的歎息了一聲,最後帶著些許的無奈:“淮州玉家,寒少將軍隻需調查便可猜測出今日我與寧遠將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聽到淮州玉家這四個字,百裡寒微微擰眉,“什麼意思?”
莫子言:“下官隻能透露這麼多了,若是寒少將軍執意讓下官以身相許的話,請便。”
說著閉上了眼睛,任君采擷。
莫子言是個美男子。科舉高中之時,金都貴女皆瘋了一般想要嫁給他,他的畫像在金都之中也甚受歡迎。
百裡寒目光落在他闔著的雙眸慢慢移下,鼻梁,嘴唇,隨後是他那微滾的喉結。最後是他那起伏的胸膛,這是一副極為養眼的畫麵。
真真男色誘人。
百裡寒有些遺憾,若是他晚一些妥協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