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金色宮殿下,空氣顯得無比沉重。
無數的大臣低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整個殿內,嚴肅到了令人感到可怕的地步。
出現這樣的氣氛,還得歸結於奧瑞麗安的到來。
這個幾乎從來沒有出現在殿堂之上的公主,第一次,親自來到了這裡。
周圍的官員在看到奧瑞麗安的時候,他們全都愣住了。
畢竟,這可是公主第一次上朝。
這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臣子們沒有一個人清楚,也沒有一個人敢搞清楚。
公主不攝政,這是常識。
而且奧瑞麗安本身最大的知名度,還是她那花瓶公主的名頭。
雖然近期對於公主的風評有所改變,畢竟帝國最強的四階法師維克托成為了她的老師。
讓人們意識到奧瑞麗安或許真的有些身為法師的實力。
可再怎麼厲害,風評再怎麼改變,她畢竟也是一個公主啊。
奧瑞麗安卻無視了大臣們疑惑的眼光,安靜地坐在皇帝下麵的位置上。
帶著一副天真的微笑,看著那些神情無比緊張的官員們。
沒錯,這位年邁的老皇帝,甚至為他這個最疼愛的女兒,在宮殿裡準備了一張椅子。
這是連兩位皇子都沒有過的待遇。
但他們思來想去,又覺得這有些正常。
作為皇帝,陛下肯定不會像他們這些貴族,指名道姓地站在哪個皇子身後。
因為這就意味著陛下他公開了下一任君主的人選。
而公主就可以避免這個議論,所以皇帝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麵肆無忌憚的寵愛自己這個女兒。
畢竟,無論再怎麼寵愛。
身為公主的最終結局,也就隻有一個。
聯姻。
不過看到奧伯利皇帝做出的架勢,許多臣子們還是有些犯怵。
他們不知道,公主今天到此,究竟是為何而來。
總不能是來這裡單純看看朝會,放鬆一下心情吧。
或者說,這個朝會本身,和她有關?
伴隨著清晨厚重的鼓被敲響,象征著朝會的開始。
王座之上的奧伯利皇帝,看著向自己鞠躬的臣子們擺了擺手。
一眾官員慢慢起身,開始向著皇帝彙報起來。
“陛下,奧威瑟殿下已經到達北境的蒼白魔導會,會見了弗拉基米爾將軍。”
“想必不出幾日,就能夠調查出北境惡魔的真相。”
另一批官員緊接著上前,同樣不甘示弱,繼續說道:
“陛下,南方的魔物裂縫產生大亂,但奧本尼殿下前不久已經返回南方鎮壓。”
“過不了多久,便會傳來前線捷報。”
朝會之上的兩批人,一個接著一個,生怕比不上誰一樣,在那彙報著兩大皇子的功績。
明明雙方都還沒展開實質性的行動,但被這些官員們說得兩位皇子都已經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標一樣。
整個早朝都形成了你爭我搶的局麵,基本上都是在訴說著哪方人的功績更大。
很快,從比較皇子未來功績之上,轉到了官員們相互看不起,你我彈劾的環節。
奧瑞麗安看著這混亂的畫麵,表現得有些驚訝。
這是她頭一次上朝,自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和她所設想的有些不同啊。
奧伯利坐在王座上,笑眯眯地低頭看了奧瑞麗安一眼。
“讓你失望了吧,奧瑞麗安。”
“不過,每天早上都是這種情況,我都習慣了。”
皇帝在那裡樂嗬嗬地笑著,每笑一聲,下麵臣子們的頭顱都會不自覺地低下一分,不敢多言。
那笑聲,就好像是在看小醜一樣,嘲笑著他們。
可是,誰都想去當上那位從龍之臣。
在皇帝明顯年月不多的情況下,他們顯得比誰都著急。
那王座上的皇帝也不惱,就眯著眼嗬嗬笑著,繼續說道:
“這下知道,為什麼你的老師基本不會來了?”
奧瑞麗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過她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公主,這樣的身份下,有些事情,她肯定是不需要懂的。
即便是明白,她也不能懂。
於是,她像是很天真一般,對自己的父皇詢問道。
“皇兄他們,為什麼要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奧伯利一隻手放在王座的扶手之上,用手指不停敲著,笑著說道。
“當然是為了帝國,為了我們的國家。”
奧瑞麗安點了點頭,繼續天真的說道:
“老師說,他想帶我去南方,帶我去那邊的魔物裂縫曆練。”
“我也想像大皇兄那樣,討伐魔物。”
公主此言一出,奧伯利還沒什麼反應,大皇子一側的官員們像是炸開了鍋,變得無比焦急。
他們彎著腰,趕忙對皇帝說著:
“萬萬不可啊陛下!”
一眾臣子走到了殿堂的中央,仰頭看著奧伯利,用著顫抖的聲音向皇帝訴說著利弊。
“公主可是千金之軀,絕對不能以身涉險!”
“南方的魔物聚集之地,有大皇子率領軍隊鎮守足矣!”
他們表現得有些害怕。
公主到底是怎麼想的暫且不說。
維克托那家夥什麼戰鬥力,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天,在整個王都上空點燃的戰爭魔法,被無數貴族官員儘收眼底。
真要讓他帶著公主去了,哪還有大皇子什麼事情?
什麼魔物暴亂?
這位爺一個魔法下去,還能有幾頭魔物活著?
但礙於在朝堂之上的婉轉,自然不能直白講述心中的想法。
隻能假惺惺地通過關心公主的安危,來勸說奧伯利拒絕公主的要求。
還沒等他們說完,奧瑞麗安的目光,淡淡地瞥了過去。
“昆汀先生,我記得,您是魔物管理局的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