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冒險者們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濃厚的魔力。
他們不禁捂住胸口,仿佛有一道水流堵塞了他們的喉嚨。
他們低著頭,艱難地向著左右觀察著。
眼神之中,閃動著無比震驚而瘋狂的光芒。
【剝離萬象之裁決】
一位四階的法師,同樣睜大了眼睛。
他已經活了上百歲了。
雖然剛剛踏入四階領域沒幾年,但在長期的磨練與汲取了無窮的知識後,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四階法師了。
而他也曾收到過來自魔法之都的主動邀請,成為了恩底彌翁的一位成員。
可現在,若是拿他的魔力,與維克托進行比較……
就像是一滴清水,落入了無邊無際的魔力海洋。
他緩緩抬頭,臉上的皺紋都緊皺起來不少,呆愣地看著維克托。
“這就是……法師議會的頂級力量。”
“十二議員。”
猛然間,在巨大的魔力影響之下,那紫色的血肉牆壁感覺到了不適,漸漸開始蠕動起來。
維克托神色未動,漂浮在空中。
大地的蠕動,是維克托主動使用魔力,刺激這片土地開始重組。
在這片深淵裡,任何被毀壞的地形都會自然修複。
魔法能恰好加速這個修複的流程。
並加以進行改造。
那些冒險者愣愣地看著維克托的表演。
其中包括赫拉。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眼中輪轉的花紋猛地收縮,重新成為一隻等待綻放的花苞,微微凝固。
“難道……”
在眾人疑惑而震驚的目光下,那些牆壁開始不斷升成,籠罩出一塊極為巨大的空地,將一切,全部隔絕在外。
那些冒險者感受著腳下震動,卻什麼都不能做。
所在的血肉大地,好像在此組合成了一座角鬥場,甚至連觀戰的台階都已經緩緩鑄造而出。
魔法讓這群冒險者們穩穩地坐上血肉台階,舒緩了他們僵硬的身體。
他們與維克托……
根本不是同一級彆的存在。
這一刻……赫拉回想起了,維克托說過的話。
“他把我們,都放在了觀眾的位置?”
她猛然一抬頭,盯著維克托。
赫拉終於意識到了。
那個帶著驕傲的法師。
竟然妄想著,與那隻恐怖的怪物進行單挑!
此時的維克托,站在整個場地的中央半空之上,緩緩伸出了一隻手,在風衣的衣領之上一點。
白色的符文開始從風衣之上散出,光芒微微亮起,一道白色的煙塵開始在空中散起。
下一秒,一隻白色的巨鳥,憑空在空中現出身形。
維克托輕輕踏上在巨鳥的身體之上,一抹白色在空中起伏。
他的眼神毫無半點感情,靜靜地看著那條不斷滾動的遊龍。
看到白色巨鳥的一瞬間,巨龍那原本顯得威嚴而沉穩的雙眼,變得猩紅無比。
身邊的氣流開始高速回轉,像是要切割一切,盤旋向著紫色的虛無天空飛去。
呼——!
卷著強烈的風暴,巨龍的周圍揚起一陣灰色的陰霾。
可高速飛動的它還沒能夠衝出百裡,角鬥場的上空卻出現了一道紫色的薄膜,像是什麼神秘的產物一般。
鐸拉貢狠狠撞在屏障之上。
那紫色的薄膜微微彎曲,將巨大的力道吸收,甚至向著遊龍的身體反彈回去。
砰!
爆裂的風息瞬間穿過了巨龍的身體。
鐸拉貢搖晃著有些眩暈的頭顱,下一秒,拖動著極為巨大的身體一轉。
擎天的龍尾割裂空氣,激蕩出強力的利刃,向著那紫色的屏障再次出手。
可無論多麼強烈的攻擊,都無法將那古怪的牆壁破開。
它開始疑惑了。
身為災厄,它本身並不具備更多的思考能力。僅僅隻會遵循著本能而行動。
眼前的事物,已經超脫出它的認知。
可同樣懵逼的,還有那些成為觀眾的冒險者們。
明明維克托用一個魔法,就能轟炸開一個窟窿的牆壁。
而麵前這頭怪物,卻無法破解?
可他們卻已經無法得到答案。
因為維克托那自信的聲音,悠悠響起。
“你千不該萬不該,被憤怒蒙蔽雙眼。”
“放棄了你的所有優勢,主動來這裡尋找我。”
身旁的維嘉戲謔的笑了起來,眼神裡,多了些算計到位的鋒芒。
而維克托也伸出了一隻手,【烏魯斯特】憑空出現在了手心。
在維克托握上法杖的瞬間,七彩的魔力像是種子憑空生根發芽,緩緩順著法杖而上。
無數的陣式憑空構築,繁雜精妙的紋路開始相互連接。
數個陣式像是融合為一體,寬厚的魔力從中不斷迸發出強力的氣勢。
轟!轟!轟!
魔力越來越濃厚,陣式也變得越來越寬大。
異色的光芒開始蔓延,最後居然變作一棵神樹。
在樹冠之上,一輪青色的月亮,悠悠地向著四周放出微光。
嗡——
一道道的輪式開始在維克托的周圍回旋纏繞,繁雜的陣式也不再隻是出現在法杖之上。
甚至出現在維克托的周身,強烈的炙光變得無比耀目。
數量繁多的法陣,在同一時刻開始輪轉,龐大的魔力猶如巨海咆哮,向著大地完全倒灌而來。
那些冒險者們感受著無比震撼的異色光芒,連驚訝與思考都在一瞬間徹底忘記。
此時,維克托的聲音卻恍若在萬裡之外,空靈的話語悠然響起:
“現在……”
“準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