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
他一個剛剛踏入神秘側的菜鳥,根本就不擅長戰鬥。
看對方那輪廓清晰的人形靈霧,再對比自己那連輪廓都勾勒不清晰的靈霧,孰強孰弱自然不用說。
把人嚇跑就行。
至於開槍......
且不說他的子彈是從荊棘樹裡得到的,少了一發很難解釋,就說槍聲也不好搞啊。
亞戈沒有傻到用延伸的靈霧去觸碰對方,隻是開啟著靈視,透過麵具,在這一切都都變成灰白色調的視野中靜靜地望著對方。
隻要對方選擇逃跑,他也不會去追,但他也沒有放鬆,手握著左輪,手指觸及擊錘和扳機,隨時準備開槍。
沒有回答,沒有回應,對方隻是靜靜地注視他。
這樣的情況反而更讓男子緊張,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借著灰月灑下的月光,他勉強地用上了練習了半個多月才學會的靈視,讓那陰冷的靈霧在眼中縈繞。
然而,視野中呈現的景色卻讓他悚然一驚
什麼也沒有!
他前方什麼也沒有!
其他的東西都還在,但隻有那戴著鳥臉麵具,裹著黑袍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劇烈波動的情緒讓他從靈視狀態回歸。
然而,那裹著黑袍,戴著鳥嘴麵具的身影卻還在那裡,似乎根本沒有動過。
霍然間,他的汗毛倏地立起,陰冷的感覺彌漫了整個身軀。
下一瞬,他感覺到了一陣陣遍及身軀的刺痛,仿佛頭部已經裂開了一般的劇烈陣痛。
這刺痛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瞬間嘶叫出聲。
與此同時,他聽到了耳畔傳來了無數噪聲交疊的呐喊,聽到了撕裂自身精神的無聲呢喃。
而亞戈則是愕然地看著這一切。
對方忽然原因不明地嘶吼痛呼,跌倒在地。
借著月光,他隱約能夠看到男人緊握著拳頭,手背上的、太陽穴上的青筋一根根凸顯,仿佛有蟲子在其間蠕動著一般。
那在周身縈繞的靈霧也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不斷地扭動起來。
擴散又凝聚,以男人的嘶吼為節點,瘋狂地擺動著。
失控?
亞戈霍然想到了一個神秘側的詞語。
能力使用過度?
不,對方剛才好像是開啟了靈視?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發現那嘶吼的男人猛地抬起頭,滿是痛苦表情的臉上混雜了恐懼和憤怒各種情緒。
然後,宛如野獸一般,猛地向著亞戈撲了過來。
他周身的靈霧也沒有再凝聚成人形,而是在他的體表彙聚,隨著男人撲來而向著亞戈湧來。
突然遭遇了危險,亞戈當然也沒有再繼續坐等對方離開。
抬起手槍,瞄準對方,隻有自己才能感知到的手指扣向扳機。
在一聲嘶啞、淒厲、仿佛骨骸交錯摩擦、猶如幽魂的低語聲中,無形的子彈從破爛的長袍下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