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宅邸內部。
“威廉姆斯”正眉頭緊皺地進行著實驗。
在他的右手邊,是一份接近凝固的鮮紅血液,盛裝在那半個手掌大的玻璃器皿中。
而在他的手上,則是一隻體型正常的褐色毛皮的家鼠。
隻不過.....
從這隻褐毛鼠的頭部,一根根怪異的、仿佛枯枝一般、又仿佛樹木根須一般的有節豎條,不斷湧出。
眯了眯眼睛,“威廉姆斯”將那詭異的褐毛鼠放在了玻璃器皿旁。
下一瞬,那根須枯枝一般的枝觸,向著器皿中蔓延。
接觸到血液的瞬間,那枯枝便快速將血液吸入。
那枯枝根須一般的枝條迅速變紅,仿佛被染上了紅色一般。
隨即,發生了扭曲。
原本宛如那枯枝根須一般的枝觸,不斷變軟,轉眼間就變成了宛如血肉一般。
這些從褐毛鼠體內鑽出的枝觸,在形態轉變後,立刻纏繞上了褐毛鼠的身軀。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褐毛鼠的褐毛開始脫落,那皮膚之下,似乎有無數塊狀物體蠕動一般,拱起皮膚。
在那枝觸變化的血肉逐漸與褐毛鼠身體融合的時候,一塊塊宛如鱗片般的紅色結塊形成。
眯起了眼睛,“威廉姆斯”左手抓起一瓶盛滿了粉末的玻璃瓶,向著軀體逐漸怪異的怪鼠身上倒了些許。
怪鼠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那蠕動的血肉,也似乎陷入了平靜,動作逐漸變緩。
而“威廉姆斯”那戴著手套的右手,將怪鼠向著桌子上躺著的赤裸男人的胸口放了上去。
很快,那動作變緩的血肉,就像遇到了食物的小獸,再度變得活躍起來——
蠕動的血肉刺入了男人的胸口之中,怪異的、鮮紅的血色在男人的表皮上蔓延。
沉睡中的男人仿佛遭受了什麼劇烈的痛苦一般,身體微微顫動著。
而在那血色蔓延了男人的整個身體之後,男人顫動的動作,也徹底停了下來。
而“威廉姆斯”,則緊緊地盯著這一幕。
下一秒,男人的身體上,浮現出不規則的、密集的裂紋。
然後.....
撕裂。
男人的身軀,裂解成了近百個骨肉糅合的肉團。
然後,這些肉團不斷蠕動著,身體上浮現出宛如鱗片般的硬質結塊,形狀隨著蠕動不斷接近那褐毛鼠的形狀,宛如毛發的血肉絲,不斷從肉團中擠出,變色,變形,變成了毛發。
數百隻麵部皺縮,有著近似剛才男人的麵容的怪鼠,嘰嘰喳喳地出現在“威廉姆斯”的視野中。
看著鼠群,“威廉姆斯”卻並不高興。
搖了搖頭,他的目光轉向另一個桌子上躺著的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了什麼,扭頭向後,臉色變得凝重。
......
赫爾泰踩了下去。
一株看上去像是普通鬱金香的花植,被他踩在了地上。
然後......那花植的葉片、根須乃至花瓣,都蠕動了起來,掙紮反抗,試圖從他的腳下脫出。
而赫爾泰看著這一幕,隻是扭動了一下腳掌。
那鬱金香一般的生物,身體陡然崩裂開來,碎裂成數百個碎片。
待到赫爾泰抬起腳來,那蠕動的花植碎片,也逐漸停止了動作。
“果然在這裡。”
赫爾泰黑色的雙瞳再度轉黑,並且蕩起些許昏黃,隨著那充滿警惕和凶意的目光轉向門扉,他的身體也變壯了一圈,頭骨向前突出,形成狼吻尖牙。
隨著偏黃的黑色狼毛覆蓋身軀,赫爾泰展現出了人狼的身姿。
沒有停頓,邁出輕盈無聲的步伐,赫爾泰來到了大門前,那宛如黑曜石般的利爪揮出——
沒有任何阻滯,仿佛利刃切割紙張,大門被赫爾泰切裂成木塊。
踏著落在地上的朦朧月光,赫爾泰進入了大門。
“真臭啊。”
長吻開合,發出宛如狼呼般的低沉音聲,赫爾泰注視著屋內的光斑,迅速將目光定格在了左側走廊通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