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隻道了聲“進屋說”,便和花雷攙著萬氏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隻見與走時並無太大不一樣,隻是院子裡栽種的花草隻剩枯黃的枝子,帶著冬日的蕭索。雞叫聲,兔子蹦躂聲,還有後院傳來的牛馬的踢踏甩尾聲,還有羊圈裡咩咩的叫聲,讓花雲從裡到外的通爽。
哪裡都沒有家好啊。
看到牆邊立著的稻草人,周邊地上散落的小石子,花雲笑問花雨花冰:“你倆這是練準頭練暗器呢?”
兩人立時揚起小臉,得意道:“等練好了,看他們”
後頭的話沒說,花雲卻覺出不對勁兒,那小臉上的恨意可不是虛的。
家裡出事了?
直到進了屋裡,萬氏坐在圈椅上,背後塞了枕頭,幾人也落了座。
薑嬸子小聲道:“我先去喊老爺回來,就準備飯。”
萬氏點頭:“去吧。”
薑嬸子出了屋,花雲淡淡問:“爹呢?”
這個時候可沒有農活能忙,正是農人最閒的時候。
“爹去巡查了。”花雨嘟了嘴。
巡查什麼?就是鄉下種地的,有什麼好巡查的?
花雷沉下臉:“家裡出什麼事兒了?”
萬氏急道:“先彆說家裡了,這這這,這位那啥,你倆先跟娘說說,這是咋回事?”
花雨花冰也伸長了脖子,異口同聲道:“姐,咋回事兒啊?”
花雷也看花雲,這事他不好解釋的。
花雲道:“等爹回來一起說,不是壞事總是了。”頓了頓,問道:“怎麼不見舅舅一家人?”
萬氏臉色很糾結:“你二舅陪著你爹在外頭呢,一會兒就來了。你姥爺病了,在家裡養著呢。哦,蔡花過門了,棗花也嫁出去了。你姥姥身子也不舒坦,你舅母婆媳倆兒在家裡伺候呢。”
花雨快嘴道:“姥爺不是病了,是傷了,摔石頭上腿壞了,下不了床。”
萬氏嗔道:“雨兒。”
花冰板著小臉:“娘有啥好瞞的,村裡都知道,姐和哥早晚也得知道。”
花雲想了想:“萬老大又來鬨了?不是讓他們不能進村的?村長沒來幫著咱?”那她就要好好去說道說道。
除了萬老大家,還有花家那群有嫌疑。不過花長祖做了官,不敢鬨出傷人的事來。萬老大不一樣了,萬姥爺再傷著,也能說是自己家事。
“沒,不是,那個”
萬氏支支吾吾,花雲看向花雨:“雨兒說。”
花雨氣憤道:“可不就是那家不要臉的。姐,我跟你說,真是,太下作太沒臉沒皮了。”
“雨兒啊,你慢點兒說,不是,你哥你姐才回來,還餓著呢吧?先給你姐倒杯水。”
熱水是現成的,花冰蹦了起來,拿了幾個大碗,一邊道“二姐你說著”,一邊翻了芝麻花生紅糖磨的麵倒小半碗,拿熱水衝了,取了調羹攪攪,端給三人,萬氏也有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