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親眼看見他娶了彆人,這樣也好……
也許參加了那場婚禮之後,她對他會徹底死心,沒有了牽掛,是不是她以後還會輕鬆一些…
楚寒冰瞥了她一眼,“當然了。”
夏晨雪聞言起身從一旁的畫夾上撕下一張紙,又快速找了一隻彩筆,放到楚寒冰麵前,“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楚寒冰滿是輕蔑的看著夏晨雪遞過來的東西,伸手將它打開,“你這女人還真是幼稚,現在孩子都不在你身邊,還要我立什麼字據,那樣有用嗎?我告訴你,你可以選擇不去參加婚禮………”
楚寒冰將吸完的煙頭扔在了畫室的地磚上,用腳踩滅了說:“那樣你將永遠見不到他。還有離婚協議書你簽的那麼草率,我還有很多財產沒有和你清算,我可不想結婚了,還和彆的女人有什麼金錢瓜葛,所以明天婚禮結束後,我們還要立即算清楚。”
他這麼急於和自己撇清關係嗎?
看來明天的婚禮無論如何都會如期舉行了。
明天她去參加婚禮,去做伴娘也是勢在必行了。
夏晨雪拿著筆和紙的手陡然失去了力氣,“啪”得一聲,紙筆掉在了地上。
她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腦子裡除了白一念不能再想其他的,她安慰自己的話也是,“我有球球,就已經足夠了”。
楚寒冰走到她身邊,用戴著手套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冷冷的看著她說:“明天一早我會派人來接你,在那之前,千萬不要想著逃跑,那樣會讓你失去球球。”
給了夏晨雪這樣的警告之後,楚寒冰毫無留戀的邁著長腿離開了畫室。
隨著騎士靴踩在地上的聲音逐漸消失,夏晨雪知道,他走遠了。
她快速的反鎖了門。
她看著整間畫室,看著楚寒冰剛剛站過的地方,她自嘲一笑,“還好,他沒發現。”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畫室的另一側,打開用布遮住的畫,那些畫像畫的全都是同一張臉,他們有著不同的表情,有時笑,有時怒,有時沉思,有時閉目凝神………
那每一個表情都是楚寒冰的固有表情。
那是夏晨雪按照鐫刻在自己心中的樣子畫出來了,離開他的這些日子裡,夏晨雪依靠畫他的畫像寄托對他的思念。
還好他沒發現…
他發現之後會不會以此來奚落夏晨雪,讓她在他麵前毫無尊嚴。
愛與痛,一同變成鋒利無比的刀子,狠狠刺向夏晨雪的心臟,她的手輕輕柔柔的撫摸著那些畫像,就像當初離開楚寒冰時,撫摸著他的臉一樣。
淚,滴落在地磚上。
…………
翌日。
一夜未眠的夏晨雪,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看向天花板。
她仿佛是在等待,等待有人接她去見白一念,同時也是等待對她死刑的一個判決。
“當當當”畫室的門終於被人敲響了。
夏晨雪起身,帶著矛盾的心情打開了門。
“太,夏小姐。”門口劉大智推了推眼鏡說道。
熟悉的人,陌生的稱呼,讓氣氛尷尬了幾分。
劉大智抿了抿唇,改變了這種局麵,“您,準備好了嗎?”
滿臉憔悴的夏晨雪捋了捋有些淩亂的發,帶著抱歉的表情說:“不好意思,我收拾一下,可能還要五分鐘。”